葉遠低頭,看著手裡端著的蓋碗,鼻尖酸澀,聲音沙啞,心裡酸澀又欣慰:
「茶茶長大了。記住本站域名」
白茶靠在太師椅上,歪頭笑著:「總不能什麼都讓爹和大哥扛著呀~」
葉遠抬起頭,看著和自己只隔了一張茶几的小姑娘。
印象里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遇事兒只會哭著喊爹爹的小姑娘一晃眼已經亭亭玉立。
他不懂,自家閨女明明漂亮又能幹。
別的姑娘還在爹娘懷裡撒嬌的時候,他家閨女已經跟著她哥走南闖北,能夠獨當一面了!
十五歲能獨自把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這種事情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比起那些只會哭哭啼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姐。
還有那些吊兒郎當,不干人事兒的混帳小子。
他家茶茶這種勤奮務實的小寶貝簡直是仙女轉世!
說他家茶茶是夜叉的眼睛都長在屁股上,腦子都被屎糊住了!
尤其是高家那個混球!
要不是他有個好爹,就他那做派,給他閨女提鞋都不配!
這樣想著,白父不由得露出一個自豪的笑:「遇事兒爹和大哥不給你扛著,
要我倆還有什麼用?」
說著他佯裝生氣地瞪了一眼白茶:
「小姑娘家家的,淨說胡話。
去去去,這幾日不准你再操心生意上的事情了!
你啊,就跟溫停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爹瞧得出來,那小伙子比姓高的可靠千倍萬倍!」
白茶震驚的看著一天不到就被收買的父親,看著父親要開始長篇大論,白茶連忙起身:「我屋裡還有女紅沒做,先不陪父親了。」
從正廳出來的白茶還有些心有餘悸,
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小聲嘟囔:「溫玉竹是妖精嗎?一個兩個都這麼幫他說話!」
話音還沒落下,白茶一隻腳剛踏進月亮門,迎面就撞上斜倚在廊下的溫玉竹。
白茶:……
溫玉竹骨節分明的大手把玩著剛被穀雨退回來玉佩。
瞧見白茶走來,他下意識站直了身體,同時將玉佩藏到自己身後。
剛剛白茶對付葉家那群老東西的時候他就在門外。
本來擔心她被那群人欺負,沒想到小姑娘三言兩語就讓原本一致對外的老東西倒戈相向。
想起她站在大廳從容自若的模樣,溫玉竹感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莫名加快。
看著這顆耀眼的星星越來越近,他剛張嘴,聲調都還沒發出來,腳背驟然被踩住。
少女停在他面前,那雙嫵媚精緻的狐狸眼微微上揚,含嗔帶怒的眸子瞪過來,刻意壓低的聲調帶著尚未熄去的憤怒:「就你有嘴!」
說完,她在自己腳背上狠狠碾了一下,這才離去。
白茶狠狠給了男人一個教訓,這才滿意離去。
溫玉竹看著少女的背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多嘴是指自己把她去高縣令家這件事告訴了葉舒。
彎腰輕輕將鞋上的印子拂去。
男人不但沒有生氣臉上反而帶著笑。
少女即便用力,踩的也不疼,肯定是留了情面的。
想著她發脾氣的模樣,溫玉竹喉結滾動。
他一定是病了。
不然他為什麼會因為這個少女的一舉一動牽腸掛肚。
將鞋上的印子擦拭乾淨,瞧著花園角落了長了幾根狗尾草,溫玉竹彎腰扯來,三兩下便將不起眼的雜草編織成一個可愛的小兔子。
疾步追上少女,他將編制好的小兔子遞給白茶:
「跟大哥多嘴是我不對,這個給你做賠罪。」
白茶腳步頓住,她看著溫玉竹手裡那隻通體碧綠的小兔子,總覺得對方好像在暗示什麼。
看來剛剛還是跺的太輕了!
想到此,白茶抬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見她笑了,溫玉竹只當她是喜歡,完全不清楚這碧綠的草色在白茶的雷區瘋狂蹦迪。
他還不怕死的把草編小兔子往白茶麵前湊了湊:
「是不是很可愛?
我就知道沒有女孩子能抗拒草編小兔子。」
當初父親就是用這招追到的母親!
後來父親把這招教給大哥,大哥也是用這個追到的嫂子!
他用這個給白茶賠罪,沒毛病!
白茶臉上的笑容愈發深邃:「沒有女孩子能抗拒草編小兔子?」
溫玉竹點頭:「你不覺得很可愛嗎?」
白茶從對方手裡接過草編小兔子,踮腳,粗魯地往對方頭上一插:「這麼綠、這麼可愛你自己留著吧!」
說完白茶轉身就走。
看著白茶怒氣騰騰的模樣,溫玉竹從頭頂拿下草編小兔子,一臉的困惑:
「明明爹和大哥都成功了,沒道理到我這兒就不成功啊?
難道是因為小白和普通女子不一樣?
也是,她本就是人間最艷麗的一抹姝色。
小兔子太俗了,配不上她。」
說話間,他目光落到旁邊的竹子上。
……
書房內。
【宿主,你是不是累了?
要不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996趴在帳本上,輕輕蹭著白茶的手腕。
從前宿主算帳,不管多麻煩,多複雜,只要宿主看上一眼,馬上就能進入狀態。
但是宿主今天在椅子上枯坐了半個時辰,面前的帳本一頁都沒動。
想到宿主剛來這個位面就遇到那麼多的糟心事,996心疼地看著它的宿主。
白茶收回搭在算盤上的手,她看了一眼996,卻什麼都沒說。
只是將疲憊的身體靠在椅背上,手指一下一下捏著眉心。
她不是累,只是心煩。
只要想到男人和那個頂著自己臉的運氣之女她心裡就像塞了一團棉花似的。
偏偏男人總是要刺激她……
白茶越想越煩,最後索性自暴自棄,轉頭看向窗外,想看看風景驅散心中的煩悶。
只是第一眼,白茶看到的並非是昂貴的湘妃竹,而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竹編蜻蜓。
那隻竹編蜻蜓插在一塊打滿洞洞的木板上,木板就放在窗台上。
微風吹動,蜻蜓隨風晃動。
還沒從窗台多了一隻竹編蜻蜓這件事情里回過神來,一隻竹編螞蚱從窗台底下緩緩升起來,最後出現的是一隻大手。
他將竹編插在竹板上,又將手收了回去。
沒一會兒,一隻竹蟬又插在了木板上。
白茶探身趴在窗台上,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席地而坐的溫玉竹。
他背靠著牆,身邊全是劈成粗細適中的竹條。
竹條在他的手中翻轉交織,最後變成一隻栩栩如生的動物。
然後她看著男人頭也不回的將竹編插到窗台的木板上,然後繼續編制下一個。
白茶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剛剛編織出來的小雞,瞬間,小雞像是搖搖車一樣前後晃動起來。
「撲哧」一聲,白茶笑了出來。
溫玉竹聞聲轉頭。
一瞬間,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愣怔地看著眉眼俱笑的少女,心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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