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冷血暴君(12)

  將龜糧灑進龜缸,看著小烏龜們靈活地搶奪龜食,白茶嘴角上揚。

  這局棋雖然才剛剛起步。

  但抱歉,她贏定了!

  擦乾淨手,難得換上了一身艷麗的裙子。

  妝容也一改往常的素淨,鮮紅的衣裙、明艷的妝容,這才是真正的丞相府小姐。

  從屋裡出來,白茶掃了一眼院子裡的山茶花樹。

  院子裡種的是紅山茶。

  這會兒花期剛過,紅艷的山茶落了一地,她懶懶地往柱子上一靠:

  「你們幾個,過來。」

  她朝著修剪樹木的太監招了招手。

  幾個小太監沒想到貴人竟然會跟他們說話,愣了兩秒才慌亂地跪下:「白小姐有什麼吩咐?」

  「既然這山茶的花期都過了,再種在院裡今年也不會開花了,換別的吧,合歡、桂花都不錯,沒有合適的樹苗,牡丹與玫瑰也是極好的。」

  院裡幾個修剪樹枝的奴才愣住,還不等反應,白茶已經轉身離開。

  幾個小奴才面面相覷,臉上全是冷汗。

  這……這茶花樹可是陛下的最愛,他們,他們怎麼敢挪走萬歲爺的愛植。

  御書房。

  姜雁行放下手裡的奏章,眉頭緊皺:「她要種合歡和桂花?」

  「是,白小姐說茶花花期過了,留著太過單調,若是沒有足夠的樹苗,改種牡丹與玫瑰也是可以的。」

  「陛下,您看這件事……」

  話音未落,姜雁行將手中的摺子甩在桌上,匆匆離去。

  殿裡跪著的太監急忙去看蘇喜:「蘇公公,您看陛下這意思是換……還是不換啊?」

  蘇喜橫了眼前的人一眼:「她糊塗你也跟著糊塗了?」

  誰不知那滿院子的山茶花是陛下的心頭好!

  她竟然想著全部都挪走?!

  她,她想拔掉的哪裡是什麼山茶花樹,她分明是想拔掉陛下心裡頭那個人,把自己給栽進去。

  這白小姐就是仗著陛下對她好,使勁兒作。

  作吧!

  他倒要看看,她能作到什麼時候!

  白茶絲毫不知現在整個宮裡都在打賭,姜雁行會怎麼把她處死!

  這麼猜測並非沒有依據的。

  當年姜雁行剛剛登基,從江南移來了大片的山茶花。

  宮裡的宮女瞧著新奇,便偷偷摘了一朵。

  然而剛好被姜雁行看到。

  二話不說,姜雁行賞了那宮女一頓板子。

  要不是那宮女是太后的人,只怕是早就死了……

  所以這事兒一出,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白茶的笑話。

  和所有人想的不同。

  紫宸殿。

  白茶懶散地靠在美人榻上打盹,金步搖松松垮垮地插在髮髻間,眉若遠黛,唇若含丹。

  她甚至沒穿羅襪,潔白如珍珠的腳趾裸露在外面。

  男人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讓宮裡的太監宮女禁聲,避免打擾了少女的美夢。

  搬了張凳子,姜雁行坐在了白茶的對面。

  頭一次,他認真地去看這個女人。

  白茶睡得並不熟,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進來,卻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懶懶地吩咐:「回來了就接著念書吧。」

  姜雁行愣了一下,女人顯然是把她錯認成念書的宮女太監了。

  他拿起桌上的書掃了一眼,是太子著作的詩集。

  頓時,他再也壓不住心頭的怒火:「小白穿得這樣艷麗是給誰看的?」

  榻上的女人驟然聽到他的聲音像是被嚇到了。

  她猛地翻身,險些從榻上翻下來。

  姜雁行伸手接住莽撞的女人,眉頭緊皺。

  「小心一點。」

  白茶急忙拔下頭上的簪子,低咳了兩聲,清亮的嗓音再次變得甜膩:「陛下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雖是春末,這樣赤腳站在地上,寒氣如水蛭一般瘋狂地從腳心湧入身體。

  白茶一隻腳踩著另一隻腳的腳背,避免兩隻腳都與冰冷的地磚接觸。

  姜雁行將女人的小動作看在眼中。

  眼中的怒氣散了一半,可在看到白茶臉上的妝容時,心頭又一次生出無名怒火。

  在他面前打扮的清湯寡水,他不在的時候卻打扮的這樣張揚。

  是想打扮給誰看?

  抽出白茶手裡的步搖,答非所問:「原來,在孤不知道的時候,小白都是這幅模樣。」

  白茶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臣女……」

  姜雁行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私下如何,孤不在乎。」

  白茶一口氣尚未呼出,就聽男人繼續道:「但是絕對沒有下次。」

  說完,他將那支步搖插回到白茶的發間。

  「小白這樣也是極美的,像即將成婚的新娘子。」

  白茶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他將白茶抱到貴妃榻上,輕輕抱著懷裡的人美人兒,聲音的陰鷙卻難以遮掩:

  「說說,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才想著把院子裡的茶花換掉。」

  白茶靠在男人的懷裡,聲音悶悶:「沒有,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僅此而已。」

  「怎麼會不喜歡呢?」

  「你不是該最喜歡山茶了嗎?」他低頭看著白茶。

  「雖然你從未說過,但是我知道,小白最喜歡的就是白色山茶,你要移走院子裡的茶花也對,畢竟那都是紅山茶,放心,朕今年就會把院子裡全部換上白色山茶。」

  他輕輕吻住白茶的額頭:「小白,你乖乖的,不要總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

  白茶趴在男人的肩頭,眼神冷漠,聲音卻依舊甜膩:「陛下,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你會怎樣?」

  「說什麼傻話,孤怎麼可能會讓你離開呢?」

  他一下一下地撫摸著白茶的脊背,像是給一隻貓兒順毛,無比溫柔,只是那雙狹長的鳳眸卻是陰沉的可怕。

  白茶抿唇。

  姜雁行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糕。

  也更棘手。

  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位白月光到底做了什麼,能讓男人偏執到這個份上

  緩緩伸出手,抱住了姜雁行,她作出承諾:「那我不離開陛下,一輩子都不離開。」

  「呵呵。」男人的嗓子裡發出愉悅的笑聲。

  「小騙子,又想騙孤。」

  「孤這次不會上當了,你若是敢跑……」

  他冰涼地唇貼在白茶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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