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的人是巫山派五師兄，他瞥了江子兮一眼，無比嫌棄且嫌棄，根本不願搭理她。
一個毫無真氣的修士，居然也能成為巫山派內門弟子，說出去怕是都沒有人信。
「五師兄，你別不說話啊。」江子兮十分熱情，臉上都煥發著光亮，「是吧是吧，我聽說一旦成為內門弟子，就能去伺候一輝真人是吧？」
五師兄被她擾得煩了：「你做夢吧，能伺候一輝真人的，只能是代掌門門下的弟子，你是六長老門下的內門弟子，怎麼都輪不到你去。」
說著，將手裡的道袍丟給江子兮：「換上，然後跟我去拜會六長老。」
「啊？那我怎麼才能成為代掌門門下的弟子呢？」江子兮問道，「反正都是內門弟子嘛，把我轉到代掌門門下行嗎？」
五師兄嘴角一抽：「你——你可是有夠不要臉的！」
原來之前長老們得知江子兮體內沒有真氣的時候，都拒絕收她進內門，但恰巧六長老缺一個掃門小童，就勉為其難的收了。
六長老因為地位最低，幾乎沒有人進他門下，導致他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江子兮扶額：「原來我這麼不受待見的嗎？」
她還以為自己是各大長老眼裡的香餑餑呢，看來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羅里吧嗦的幹什麼？快點換衣裳！」
倒不是五師兄沒有耐性，主要是江子兮一身衣裳太過於髒亂，臉也黑漆漆的，看著著實費眼睛。
五師兄是個顏控，根本忍不了。
江子兮連連應聲，剛想換衣裳，卻發現五師兄還站在屋裡。
「五師兄，你不出去我怎麼換衣裳？」
五師兄險些吐血：「大家都是男人，你彆扭個什麼勁？」
話是這樣說，但他人還是走了出去，罵罵咧咧的。
對江子兮可以說是毫無好感。
一想到自己之後要帶江子兮修煉，他就心裡有陰影。
江子兮換好衣裳，站在鏡子前一看，道袍太乾淨了，而她的臉又太黑了，如果不洗臉，倒顯得她刻意了。
但如果洗了臉，若是不小心被人看出來她的相貌，那可就糟了。
江子兮扶額，最後還是洗了把臉，剪下一堆頭髮，黏了幾根鬍子上去。
「砰！」
門被一腳踢開，五師兄罵罵咧咧的往裡走：「不就是換個衣裳嗎？磨磨蹭蹭的幹什麼？你還準備讓六長老等你不成？」
聲音戛然而止。
五師兄錯愕的盯著眼前的少年，肌膚白皙如雪，嘴角帶著一絲涼薄之感，俊美異常，就是眉目間，隱約透著一絲無恥之意。
「不好意思，我剛剛洗了把臉，浪費了點時間，走吧，五師兄，五師兄？」
五師兄回神，莫名耳尖有些發燙，他虛咳兩聲：「既然換好了，那就跟我來。」
語氣都柔和了不少，叫江子兮有些莫名其妙。
「其實你若是想伺候一輝真人也不是不行，要知道，六長老就住在一輝真人院子旁邊，你若是真想見一輝真人，日後有的是機會。」
江子兮眼神一亮：「當真？多謝五師兄提點！」
五師兄羞澀一笑：「咱們同為內門師弟，說這些就見外了。」
江子兮：「？？？」
這溫潤如玉的男人，真的是剛剛那個兇狠的五師兄嗎？
像是被換了個芯子一樣，怪滲人的。
「以後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不會的，都可以來問我，我一定好好教導你。」五師兄將江子兮送到六長老門前，十分溫柔的說道。
江子兮連連道謝。
五師兄擺手，羞澀又可愛：「不用謝，能常見著你，是我的福氣。」
江子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五師兄莫不是個同，然後看上她了？
「小師弟，你別誤會。」五師兄見江子兮一臉防備猶豫，立馬解釋道，「我只是見著生得好看的人了，就高興，對修煉也很有幫助。」
江子兮這才放心，很是大氣的拍了拍五師兄的肩膀：「放心吧，以後一定讓你多看看我。」
說罷，邁開大步子，很是張揚的往六長老門內走。
剛入門，望著滿院子的落葉，破有一種蕭瑟之感。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六長老會想要一個門童了，這特麼滿院子的落葉，連腳都下不了了好嗎！
「喲喲喲，你就是那個沒有真氣的內門弟子是吧？」一藍袍老人現身，對江子兮伸出了手，「以後我就是你師尊了。」
他的手裡，是一把大掃帚：「反正你也沒有真氣，以後就呆在我這裡好好掃地就是了，我有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湯喝。」
江子兮認命接過掃帚，開始了打掃，而六長老則是坐在椅子上，饒有趣味的翹著二郎腿飲茶。
「我這裡常年沒什麼人，冷清得要死，你來了，我覺得熱鬧了不少。」
江子兮嘴角一抽，她發誓，從進門到現在，她一句話都沒有說，所謂的熱鬧，全指靠六長老不停的嘚啵嘚。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六長老嘴裡那所謂的冷清，就他這張嘴，到哪兒都冷清不了好吧？
半個時辰之後，江子兮總算是將院子打掃乾淨。
「來，喝杯茶，咱們師徒好好談談心。」
江子兮道謝，剛想喝口茶，就被六長老後面一句話嚇到了：
「我說，你這小丫頭，扮成男人偷摸進入巫山派是為何？一點真氣都沒有，若是被人發現你是女子，怕是也要被蒸熟了煉香。」
此話一出，江子兮一時間倒不知道能不能喝這口茶了。
「哎呀，你不要怕，以後咱們就是師徒了，我這個人最護短，我肯定不會看著你出事的。」
護短？
這院子裡一個弟子都沒有，護短之說從何而來？
江子兮也無力吐槽這個小老頭兒，只是飲了一口茶，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我想見一輝真人。」
「見他做什麼？」
「問當年那個蛇妖的事情。」
六長老摸了摸花白的鬍鬚：「唔，蛇妖？你是說女媧後人？有什麼事情你問我呀，我對當年的事情，也記得不少呢。」
江子兮錯愕：「師父，你也見過那蛇妖？」
六長老點頭：「你別看我年輕，實際上我都一百六十歲了。」
看著年輕？六長老對自己的誤解可真是大發了。
「對了，弟子，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江子兮。」
六長老手裡的杯子嘩啦落地。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