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小農女的致富之路(86)

  「你明白就好。」攝政王緩緩起身,手一揮,黑色長袍便覆在身後,盛氣凌人,「本王就喜歡跟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

  他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若你是個男子,必定能成為本王的左膀右臂,就這樣讓你離開,本王覺得很可惜。」

  若她能成為他的女人,站在他身後替他謀劃,那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只是可惜,嫁給了馮子臣。

  左膀右臂?

  江子兮默,這個詞在某種意義來說,並不是是一個好詞。

  伴君如伴虎,如今不過是因為小皇帝還活著,攝政王無法名正言順的登上王位,所以才處處尋求謀士,讓他們為他尋一個光明正大的上位之路。

  不僅得光明正大,還得讓天下的黎民百姓都臣服於他,將沾滿鮮血的手洗得跟白蓮花一樣乾淨。

  那絕對是一條頗為艱辛的路。

  但他一旦登上王位,這些謀士功臣就都會成為他的眼中釘,一個一個的,要麼被剝權奪利,要麼身首異處,

  便是馮子臣那樣的手段都不一定能安穩的活下來,更何況她。

  所以江子兮依舊裝作惶恐的模樣:

  「王爺太抬舉妾身了,妾身何德何能,能夠被王爺如此看重……」

  攝政王冷眸凝視著江子兮,然後笑了。

  知進退的人,才能有活路。

  而江子兮,很知進退,他很滿意。

  看來即便是讓她活著,她也不會四處亂說話。

  這樣他才能安心的放任她離開。^

  江子兮輕輕的搖著搖籃,搖籃里的馮酒栩睜大了眼睛盯著她,稚嫩的臉可愛至極,她伸手觸碰了一下他的小臉蛋,然後說道:

  「王爺,妾身還有一事相求。」

  攝政王挑眉:

  「但說無妨。」

  江子兮說不說是一回事,他應承與否,那是另外一回事。

  江子兮起身,跪在攝政王跟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妾身若是離開,夫君定會大怒,說不定會做出許多可怕之事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懇請陛下,庇護梨河鎮一方百姓平安,庇護我爹娘弟弟平安。」

  攝政王一驚。

  梨河鎮?

  爹娘弟弟?

  江子兮覺得馮子臣為了留住她,竟會對他們下手麼?

  這……這一個人的執念竟能深到這種地步?

  實在是叫人難以置信。

  難道說,江子兮並非自願嫁給馮子臣,而是為了那些人的性命才留在他身邊的?

  而他此舉,其實是給了江子兮一個逃離馮子臣的機會?

  攝政王臉色黑了下來,像這種不小心就親手為被人搭橋,成全別人的事情,他覺得很不舒服。

  他手裡把玩著茶蓋,周身散發出一股戾氣:

  「你和子臣是京城裡出了名的恩愛夫妻,可你卻覺得他會對你的親朋好友動手,是不是有些太信不過他了?」

  江子兮抬眸,笑:

  「妾身的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想必陛下比妾身還要清楚。」

  若不是因為馮子臣性子冷漠,下手果斷凌厲,攝政王又怎麼可能會看上他?並且留他在身邊成為臂膀?

  攝政王斜了江子兮一眼。

  眼前的女子雖跪在地上,但背脊挺得很直,身子因為剛生了孩子略顯肥碩虛弱,臉頰帶笑,即便是面對他的威壓,也半點不慌亂。

  她那雙清澈的眸子,似乎能透過他的皮相看到他的內心。

  看到他略微陰暗的內心。

  他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略帶諷刺的問道:

  「你以為你看得透馮子臣,就能看得透本王了?那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江子兮:「???」

  這邏輯她怎麼跟不上了?

  她剛剛也沒有說過她看得透他吧,雖然……她確實是很了解他。

  「妾身不敢。」

  攝政王似乎想到了什麼,身子微微前傾,以壓迫的姿勢靠近江子兮:

  「你這些要求本王都可以答應你,本王必定會庇佑你所想庇佑的那些人,但是本王還有一事不明,不知你可否為本王解答一二?」

  江子兮疑惑的看向攝政王:

  「王爺直說便是。」

  攝政王冷笑:

  「你可曾愛過馮子臣?」

  若是沒有,那馮子臣可真是個徹徹底底的笑話。

  江子兮心頭微微一頓,然後垂下眸子,並未直接回答攝政王的話,而是反問道:

  「情情愛愛的妾身並不大明白,其實妾身也有一事不明,陛下可曾愛過欣欣?」

  按照原文所說,攝政王是極愛趙欣欣的,愛得卑微到了骨子裡面。

  但看過原文的江子兮卻並不這樣覺得。

  攝政王打著『為了天下黎民百姓』的幌子,拒絕了和趙欣欣歸隱田園的要求,強行把趙欣欣鎖在宮裡,看似偏執,實則自私。

  他根本不願意為了趙欣欣放棄自己任何一點權勢地位。

  愛一個人是可以裝出來的。

  他也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目的也很明確,欣子酒樓,趙欣欣的人脈還有……她富可敵國的身家。

  攝政王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隱下所有情緒,將茶蓋丟在桌上,然後轉身,背對著江子兮:

  「本王是為了天下眾生而活的。」

  而不是為了一個趙欣欣而活的。

  說罷,匆匆的離開了。

  江子兮無奈一笑。

  看來她猜對了。

  趙欣欣為了所謂的愛情,甘願被囚於宮中,戒掉歡脫的性子,開始學著宮裡的規矩,最後成為宮斗的贏家。

  可原來她心中所謂的愛情,也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

  攝政王大抵是喜歡過她的,但那喜歡,只是年少時候的歡喜罷了,對他而言,可有可無。

  人沒有愛情,又不是不能活。

  「哇……哇……」馮酒栩突然哭了起來。

  這哭聲讓江子兮抽回了思緒,她快速起身,走到床頭,伸手將馮酒栩抱了起來,親了親他哭得通紅的臉蛋:

  「乖,不哭了……」

  若是以往,只要被抱在江子兮的懷中,馮酒栩就會立馬停止哭泣,可這一次,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怎麼都止不住。

  「難道是知道娘親要離開了,所以害怕了?」江子兮輕輕的說道。

  聽到她這話,馮酒栩竟意外的不哭了,他掙扎著手,死死的拽住江子兮的頭髮,也不扯不鬧,可就是怎麼都不願放開。

  「小酒栩,你放心,即便是娘離開了,你爹爹也會一直陪著你的。」江子兮安撫的說道。

  若是馮酒栩此時會說話,會預知未來的話,他必定會大吼一聲:

  「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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