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兮知曉自己逃不掉了,便沒有掙扎,而是任由馮子臣將她抱到了床上,她並沒有看向自己的腳,而是轉眼看向馮子臣。
今日的他,沒有昨日駭人的氣息了,看著十分無害,但江子兮心中卻依舊十分不安。
以至於每一刻都想要從這裡逃離出去。
她抿了抿唇,臉上出現訕訕的笑容,似乎兩人十分熟稔的說道: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今日欣子酒樓開張,我身為老闆,得回去張羅張羅……」
她對傻了的馮子臣,確實是很熟稔。
但那個馮子臣不是眼前的馮子臣。
馮子臣並沒有回話,而是從一旁的熱水盆里洗出一條帕子,輕輕的替江子兮擦拭乾淨了腳下的泥灰。
江子兮不大能適應如此親昵的動作,條件反射的想收回腳,但是被腳踝馮子臣冰涼的手給禁錮得死死的,她根本掙脫不開。
溫熱的帕子划過腳底,癢得江子兮渾身不適,身子愈發僵硬。
許久之後,馮子臣才鬆開她的腳踝,她立馬收回腳,蜷縮在被子裡,略帶防備的看向馮子臣。
馮子臣從一旁拿起碗筷,遞到江子兮的跟前:
「餓了吧,先吃飯吧。」
江子兮不確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馮子臣又到底想要做什麼,但填飽肚子才是關鍵,於是她接過碗筷,慢慢的吃了起來。
沒毒。
馮子臣見她如此溫順,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抬手摸了摸江子兮的頭髮:
「真乖。」
待她吃完,馮子臣才說道:
「欣子酒樓那邊你不用擔心,有趙欣欣一人足矣,更何況賀老闆也在幫忙張羅,你去與不去都無所謂。」
江子兮:「……」
他這話的意思是,她就是個廢物?
這……這大實話說得,叫人防不勝防。
「這幾日你就乖乖的呆在這裡,若是你還想逃,那麼,你可以猜猜我接下來會做什麼。」馮子臣淡淡的說道。
江子兮垂下眸子,思緒一番之後,抬眸笑容滿面的說道:
「瞧你這話說的,咱們都是一個村的,認識這麼多年了,敘敘舊也是應該的,我怎麼會想逃呢?」
馮子臣招呼人將碗筷收拾好之後,便起身將頭埋入江子兮的頸項間,語氣帶著些慵懶:
「江子兮,你這些騙我的話,我聽了會很傷心。」
江子兮:「……」
馮子臣眉眼微垂,可她若說的不是騙他的話,那他肯定會更傷心。
江子兮不喜歡如此親昵的接觸,但是她打不過馮子臣,所以只得任由他如此。
她抬頭環視一周,發現此處的院落修建得尤其大氣,雖看不清全貌,卻能從來來往往的丫鬟小廝中看得出來些富貴的端倪。
江子兮微微皺眉,馮子臣一個鄉野小傻子,是怎麼做到僅僅一年就如此富貴了的?
她以前總聽人說,最賺錢的法子都寫在律法中。
所以馮子臣現在成個了小偷?
還是成了個騙子?
亦或是一個土匪?
嘖……看不出來他倒是個騙人錢財毫不手軟的人吶。
大約一個時辰,江子兮脖子都酸得不能動彈的時候,馮子臣才悠悠轉醒,他睜著迷茫的雙眼,待看清楚江子兮容貌的時候,露出小虎牙笑了:
「子兮,你真醜。」
江子兮:「……」
真是一點都不想搭理這個小騙子。
如今想來,當初馮子臣傻的時候,其實還是很可愛的。
馮子臣微微靠近她,盯著她略微黝黑的臉又說道:
「但是我很喜歡,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江子兮:「……」
依舊不是很想搭理他。
馮子臣整理了一下衣裳:
「我得去上朝了,你就在家裡等我回來。」
上朝?
江子兮一愣。
他竟真的在科舉考試中脫穎而出了?
而且看著模樣,官職似乎不小,想來他仕途走得很順暢。
無權無勢,卻能在京城紮根,擁有這樣一套大宅子,丫鬟小廝上百,是尤其不容易的。
江子兮多看了馮子臣兩眼,然後目送他離開了。
待他離開之後,江子兮便穿上鞋子匆匆的走出了門。
她四處轉悠了一下,沒有人攔著她,這宅子共有三出門,無人守著,但每當她準備他出去,便會憑空出現幾個身著黑衣的人:
「子兮姑娘,主子有吩咐,您不能走出這個院落。」
江子兮抬眸看向幾個黑衣人,氣息平穩,腳步輕緩,是武功不錯的高手,但是與她比起來,還差很多:
「你們以為,你們攔得住我?」
黑衣人們都搖頭:
「主子說了,子兮姑娘的武功高強,我們並非姑娘的對手,但是姑娘若是敢走出這個院落,那子兮姑娘的欣子酒樓就會一夜之間消失在這京城。」
江子兮皺眉。
馮子臣這是在威脅她?
他如今入朝為官,想要搞死一個酒樓何其容易?
她若是想在京城紮根,那就不能與他為敵。
而她要的,就是在京城紮根,實現暴富。
江子兮抿了抿唇:
「你們主子可還有其他話跟我說?」
黑衣人們搖了搖頭,然後消失在空中。
直到他們都隱匿住氣息跟在周圍之後,江子兮才往回走。
她緩緩的走到後院,入目是一片青蔥的樹林,樹林中央掛著一個鞦韆,她頓了頓,沒由來的覺得這個場景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但當她細細回想的時候,卻又跟記憶里沒有一處重合的。
她甩開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法,走上前,坐在了鞦韆上。
很快一個丫鬟便走了過來,遞給江子兮一盤糕點:
「子兮姑娘,這是主子讓咱們給姑娘準備的吃食,姑娘若是想吃什麼,只管告訴咱們,咱們都會給姑娘買回來。」
江子兮點了點頭,突然覺得此處若沒有馮子臣在,倒是蠻適合養老的。
至少她很喜歡。
……
江子兮悠悠閒閒住在馮子臣院子裡的幾日,整個京城因為欣子酒樓的出現而鬧得滿城風雨。
三日後,因為欣子酒樓客流量爆滿,所以欣子酒樓推出一個規矩,一日只招待百人客人,先到先得,便是皇上親自來了,也得排隊。
京城權貴原本並不姜此事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日,攝政王因為插隊被趙欣欣趕出了酒樓。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欣子酒樓背後的人不是賀老闆,也不是整個賀家,而是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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