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大律師，你怎麼了？」白霜往前邁了幾步。
「協議在那兒。」游也眼皮子沒抬，骨節分明的手指指了指辦公桌的一角。
白霜看去，那兒果然有兩份列印好的協議。
只不過協議的紙張摸起來並沒有溫熱的溫度。
而剛列印好的紙張都是微微發燙的。
由此可見，這兩份協議已經打好有段時間了。
可是游也列印好了協議卻沒有及時回來。
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才會導致心情這麼低落不正常？
白霜說：「如果你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說。我的嘴巴很嚴，我不會告訴其他人。」
但是游也還是保持著最初的姿勢，「我沒事。」
他拒絕溝通，拒絕交流。
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喪喪的氣息。
白霜見游也這樣，她也不強求。
她不會逼迫游也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一直都是這樣。
「那你是待會兒就離開公司，還是跟著大家一起下班的時間？」白霜又問道。
因為游也的工作很輕鬆隨意。
祝氏並沒有要求他每天都來坐班，也沒有給他限制上下班的時間。
只要游也能在祝氏集團需要他的時候出現，並且解決好問題。
那麼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游也似乎對白霜的問話很不耐煩似的，他皺了皺眉，半晌才說：「我會跟著大家一起下班。
「祝小姐，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離開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別人說「想一個人靜靜」的時候，有可能是裝的。
但是游也這麼說，白霜覺得他是真的想一個人呆著。
「嗯，再見。」白霜也不拖泥帶水，拿著協議直接退出辦公室。
「小黑，游也目前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白霜在心裡問道。
小黑查了一下，回答道：【還是23%，沒減少也沒增加。】
小黑奇怪道：【那這樣好奇怪啊！明明好感度沒有變化，為什麼游也對主人你的態度改變這麼多？這不科學！】
白霜蹙眉，她也對這個情況不甚理解。
白霜走到辦公室大廳的工位上時，有律師叫住了她。
「祝小姐，游也的性格就是這樣，你別介意。他不是對你有意見，他很多時候都是這種臭臉，他可能就是心情不太好。」
這個律師見白霜從游也的辦公室出來後，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所以才會出聲安慰她。
白霜停下腳步，詢問道：「他很多時候都這樣情緒很低落的樣子？」
「情緒低落？」
那律師撓撓頭，尬笑一聲道：「我們都沒看出來游也是情緒低落，我們只看出來他臭著臉，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白霜微微頷首表示明白，而後她回到了市場部。
午休時間結束，白霜也不再考慮這些事，專心投入到工作當中。
白霜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強悍。
這一下午，她用自身的實力證明她可以穩穩地坐在市場部經理的位置上。
沒有任何人再以任何理由質疑她。
一眨眼就到了傍晚五點十九分。
祝氏集團正常時間是五點半下班。
白霜整理了一下手頭的工作，把未完成的收拾好準備帶回家去做。
整理收拾好後，她撥打了游也的電話。
不是用座機，是用她的手機。
但是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那頭是游也依舊喪里喪氣，卻又非常悅耳的低沉嗓音，「餵。」
「馬上就要下班了，我在地下停車場等你，你開車了嗎？」白霜刻意把聲音提得活潑了一些。
在兩人的通話空間內，活潑和低沉中和，意外的和諧。
游也說：「嗯。」
著實很冷淡了。
「那你不介意我蹭一下你的車吧？」
沒想到游也卻回答：「介意。」
白霜愣了一下。
這題可把我們白霜給整不會了。
墮落之神聖凜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沒有這樣直白地拒絕過白霜。
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
停頓了十幾秒，游也接著說：「我今天情緒不太好，不適合開車。
「要麼你開，要麼我們打車或者坐地鐵，你選吧。」
白霜懷疑自己聽錯了游也的語氣。
為什麼就這麼兩句很普通的話，她卻聽出遊也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就好像他很不樂意，很不高興和白霜說話、相處。
游也討厭她？
但是好感度並沒有降低。
白霜定了定心神道：「既然這樣，你的車就放在公司，我們一起去做地鐵。
「因為我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諮詢你，問完以後晚上我就把協議給我爸看，我們就直接簽字了。」
游也信守一字真言，「嗯。」
下班了。
白霜坐電梯到一樓等游也。
因為白霜今天請全公司的員工吃午餐這個壕無人性的行為，大部分的員工都認識了白霜。
他們都在向白霜揮手說拜拜。
白霜的好名聲一下子就打出去了。
游也出來的時候，電梯裡都沒幾個人了。
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拎著公文包，眼睛下垂，整個人看起來又喪又帥。
同一個電梯的女員工都偷偷地看他，眼中散發著花痴的光芒。
游也很高，肩膀很寬身材很好，一雙大長腿走動起來的時候，真是吸引住所有人的視線。
偏偏他帥而不自知，還因為喪氣而給他增添了幾分憂鬱的氣息。
這讓他瞬間就和其他那些走狂拽酷炫吊炸天風格的霸總們區分開來。
好幾個妹子都在偷偷地拍游也。
「你來了。」白霜迎上前去。
游也總算是掀了掀眼皮子，看了白霜一眼。
他的眼神很黯淡，好像對什麼事物都提不起來興趣的樣子。
「走吧。」他有氣無力地說。
兩人走在去地鐵站的路上，白霜沒話找話說。
「你是不是感冒了？吃藥了嗎？」
「不是。」
「那是公司里有人找你麻煩？」
「沒有。」
「家庭問題，感情問題？」
「……」
游也忽然停下腳步。
白霜跟著停下來，轉頭看他。
游也是一臉的生無可戀，他對白霜說：「抱歉，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我想，我們還是就在這裡分開比較好，我不想把我的負能量傳遞給你。」
白霜淡笑道：「沒事，你有什麼負能量可以說給我聽，說不定說出來就會好很多。」
「不會好的。」游也的喪氣中，透著崩潰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