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煞筆再次愣住。
等他們反應過來白霜是在罵他們的時候，一個個臉都漲得通紅。
不過不要誤會，他們不是羞愧到臉紅。
他們是被戳中了痛腳，氣到臉紅。
「祝小姐，雖然你是董事長的千金，但你也不能這麼說我們吧！」
「就是啊，雖然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工，可祝氏就是靠我們這些小小的員工組建起來的，你說我們是垃圾，你就不怕我們寒心嗎？」
「來到公司這麼久，我還從來沒有聽誰說過我們是垃圾。就算退一萬步說，好，我們就是垃圾，那祝氏豈不是就是垃圾場？」
這幾人陰陽怪氣地說話。
即便他們還貌似尊敬地喊白霜一句「祝小姐」。
但從他們的語氣當中已經可以聽得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把白霜這個「大小姐」放在眼裡。
那麼，到底是誰給他們的底氣？
白霜腦子稍微一轉就有了一個合理的猜想。
「所以，正常在法務部工作的律師就該一起圍到辦公室門口，只是為了嚇我一跳？」
他們狡辯道：「我們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歡迎你罷了。
「再說現在也是午休時間，就算我們只是單純地聚到這裡也不行嗎？
「沒人規定午休時間必須要在工位上啊。」
白霜眯眸，嗓音清冷道：「哦，那麼大言不慚地評價我的長相和身材。
「用充滿欲望的眼神盯著我的後背。
「心裡不知道產生了什麼齷齪的想法，這也屬於正常人的範圍之內？」
白霜的話一出，這幾人的臉色大變。
她、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明明他們是在她進了辦公室以後才討論的！
而且他們的眼神她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背後又沒有長眼睛！
白霜冷哼一聲道：「剛才嘴巴叭叭地能說，現在不敢承認了？
「沒關係，每個大辦公室都有監控攝像頭。
「而且據我所知，祝氏的監控攝像像素特別好，設備也特別高端。
「可以聽清楚每個人說的是什麼話。
「我正好要路過監控室，我可以把剛才的那段監控給調出來看看。」
「別，別別別！」幾人慌了，連忙向白霜求饒。
「祝大小姐我們錯了，我們就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好看的人，一時之間口嗨了幾下而已！」
「就是啊，看在我們是初犯的份上，還請祝大小姐原諒我們！」
剛才還囂張不已的幾個人，此時就像是變成了幾隻搖著尾巴的狗。
白霜看著他們，剛想問他們背後的人是誰。
就有一個律師忍不住從工位上站起來，大聲控訴道：「祝小姐，你不要相信這些人的話！
「他們的這種行為不是第一次了！
「祝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法務部全都是男人。
「這不是性別歧視，在他們沒來之前，我們法務部也是有好幾個能力超強的妹子。
「但是自從他們來了以後，他們總是對妹子們各種騷擾，還開帶顏色的玩笑！
「妹子們惱怒起來以後，他們就說開個玩笑而已，說妹子們太小氣也太小心眼了。
「就這樣，妹子們都被他們給氣走，最後只剩下我們了。」
白霜聞言皺眉，「你們這個情況沒有向上級部門反饋舉報嗎？」
「反饋了，但是……」接下來的話這個律師沒有再說。
白霜已經明白了。
「好了，你們幾個現在就去辦理離職手續。」白霜命令道。
「什麼？祝小姐你不能只聽信這一個人的話，就定我們所有人的罪啊！」
白霜皺眉，「你們這是想讓我把之前的監控全部都調出來，一個一個跟你們對證？」
聽到監控，這幾人又萎了。
最後，這幾人竟然耍起了無賴，「反正，反正我們不離職！
「你雖然是董事長的女兒，但你又不是我們法務部的人，也不是人事部的人，你怎麼能夠決定我們的去留？」
這幾人的表現，真是恨不得把「我們有後台」這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好。」白霜沒有再多跟他們說一句話，直接離開。
等白霜走後，這幾人來到剛才說話的律師面前，惡狠狠地瞪著他說：「就你會出頭是嗎？就你長嘴了是嗎？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後面是誰？
「不知道就別亂說話，知道的話就閉上你的嘴。
「否則哪天你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這個被威脅的律師滿臉氣憤之色。
可是連白霜這個董事長的女兒都走了，都不管了，他還能管什麼呢？
他只能憤憤不平地坐下去，拿出手機，繼續找新的工作。
祝氏雖然牛批，但是有這樣的同事，這樣的工作環境，他真是不想再繼續待了。
其他的正常律師也是這麼想的，他們都默默地在找下一份工作。
但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十分鐘後，人事部的主管居然親自來到他們的辦公室。
人事主管叫了幾個名字，正是剛才那幾個煞筆。
「怎麼著，是我們哥幾個要升職了嗎？」這幾個煞筆還美滋滋的。
人事主管公事公辦的口氣道：「抱歉，你們的行為觸犯了公司的規定，所以現在公司要辭退你們。
「並且因為是你們的過錯，所以這個月的工資也不會再發給你們。」
這幾個煞筆驚呆了。
「你說什麼？你知道我們的後台是誰嗎？你怎麼敢辭退我們的——」
「後台？我們祝氏不會給任何員工所謂的『後台』。不過你們要是真的有什麼『後台』，那等一下。」
說著，人事主管就把手機的錄音筆功能打開。
「好了，你們可以繼續說了，你們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為證據。
「我將會整理出來，在下周的董事會上播放給各位股東和董事長聽。」
人事主管不怕事的態度反而讓這幾個煞筆退卻了。
他們互相看了看，都沒敢再接著說一句話。
在人事主管的督促下，他們只能灰溜溜地收拾東西離開工位。
等他們走了好幾分鐘以後，剩下來的律師們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望著彼此。
「這些害群之馬，走了？」
「走了走了，都是大小姐的功勞！」
「大小姐真是太棒了！但是……這些人的後台是齊玉堂，大小姐又和齊玉堂在一個部門，真的沒事嗎？」
齊玉堂的辦公室。
「白霜，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在做這個決定之前，能不能先問問我的看法？」
齊玉堂扶著額頭滿臉的困擾，語氣之中頗有對白霜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