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聲微沉。
司珏喉結滾了滾，俯身封住少女溫軟的唇。
淺淡的奶香和辛辣的酒香交融其中。
司珏也有些醉了。
冷白肌膚染上薄紅，在暗色中欲得驚人。
須臾，司珏抬手，隨意鬆了兩顆紐扣。
漆黑襯衫微敞，露出精緻冷白的鎖骨。
近乎蠱惑的勾人美色。
歲念眨了下眼，暈暈乎乎的看著。
懵懂怔忪間，身前的紐扣被人解開。
瑩白的腰腹暴露在空氣中。
司珏扣著少女纖細的腰肢，伸手向後探去。
略帶薄繭的指腹順著單薄的後脊一路向上。
歲念顫了一下，本能的想要躲閃。
卻被壓住手腕，動彈不得。
伴隨著細微的聲響，雪色襯衫掉落在地。
細軟長發下，少女膚色細膩，瓷白清透。
讓人很想……
在上面留下痕跡。
司珏舔了下唇，眸光漸暗。
森白的犬牙順著薄唇探出，透著一絲危險。
司珏俯身，埋在少女肩頸處輕咬了一口。
犬牙刺破肌膚帶來細微的痛楚感。
歲念蹙著眉，意識有片刻的清醒。
少年將她禁錮在懷中，埋在她頸窩處吮吸啃咬。
過電般酥麻異樣的感覺順著脊骨湧入大腦。
短暫的清明再度被衝散。
碎發下，少女淺墨色的眸子染上氤氳薄霧。
………
窗幔輕晃。
歲念墨發凌亂，意識模糊不清。
恍惚間，她見少年俯下身，兩隻手撐在她身側。
隨著動作，聲音變得破碎。
身體失衡的感覺讓歲念本能的想抓住可依靠的稻草。
於是，她圈住了少年的脖頸。
司珏已然情動。
速來淡漠清冷的眸子瀲灩繾綣，泛著旖旎碎光。
蒼白到病態的肌膚染著薄紅。
像盛開到荼靡的薔薇花，近乎墮落的蠱惑。
歲念被這份美色迷了眼。
她抬手，纖白指尖輕抵著少年的下顎。
輕佻道：「乖，叫主人。」
語氣近乎挑逗。
司珏呼吸聲沉了幾分，微揚的桃花眼染著緋色。
眉骨處，小痣顏色加深，越發顯得穠艷。
他俯下身，薄唇貼在少女耳畔，虔誠低語道：「主人。」
少年聲線因情動變得沙啞，吐息間含著微微的氣喘。
這麼壓低聲音說話時……
簡直是聲控暴擊。
本想著撩人的歲念反被撩的耳尖發燙。
偏偏這時，好聽的讓人耳根發麻的聲音再度響起。
「主人，多疼疼我好不好？」
隨著聲音一同落下的，是越發不知節制的衝撞。
………
臨近傍晚。
歲念揉了揉眼，暈乎乎的直起身。
身上清清爽爽的。
像是有人幫她洗了澡，又順便換了身衣服。
伸了個懶腰後，歲念穿著棉質睡衣下了床。
落地窗的窗簾被緊緊合上。
許是為了迎合血族的特性，這的窗簾遮光性極好。
拉開窗簾後，微弱的星光順著窗簾灑落。
歲念這才看到桌上還放了碗醒酒湯。
湯旁邊附著一張便利貼。
「頭疼的話記得找我。」
字體行雲流水，清秀雅致，自帶貴氣。
歲念拿起便利貼，輕輕嗅了嗅。
上面染著一絲淡淡的冷香。
不出意外的話，便利貼和湯都是司珏留下的。
桌上的醒酒湯還是溫的。
歲念拿起來淺嘗了一口，隨即被苦得五官變形。
她嫌棄地把湯放下，不解司珏為什麼要做這種玩意兒。
歲念酒後斷片，不記得自己醉酒後做了什麼。
只當自己是下飛機後睡了一覺，現在剛醒。
悄悄把湯毀屍滅跡後，歲念大步走向衣櫃。
衣櫃裡放著衣服。
大多是全新的，有的連吊牌都沒剪。
許是血族喜好特殊的緣故。
衣櫃裡擺放著的衣服大多都用料繁瑣，華貴異常。
面料是真絲的，衣擺鑲著蕾絲，就連紐扣都是大顆寶石。
簡直毫無人性。
但歲念不喜太過複雜的顏色。
她挑剔地翻找了半天，才勉強找到一件還算低調的酒紅短裙。
換好衣服後，歲念推開了門，準備去找司珏。
可門推開後，歲念卻意外看到一個穿著中世紀女僕裝的少女。
少女臉上長著小雀斑。
栗色劉海下，淡紅色的眸子靈動。
長相乖巧。
見歲念出來，雀斑少女眼睛一亮。
接著捏起裙擺，向歲念行了個禮。
難掩激動的問：「請問是沈小姐嗎？」
遲疑片刻後，歲念點了點頭，問：「是我，找我有事嗎？」
雀斑少女道：「晚宴即將開始，長老命令我帶您過去。」
頓了下，雀斑少女補充道：「王也在那裡。」
司珏也在？
歲念並未多想，在雀斑少女的帶領下去了宴會廳。
此時是午夜。
亦是血族最鍾愛的狂歡時間。
宴會上，男男女女皆穿著華麗的蕾絲衣裙。
膚色如出一轍的蒼白，個個精緻漂亮的宛若瓷製人偶。
只是看不到臉。
因為今晚在場賓客大都帶著假面，手裡拿著羽毛摺扇。
且所有假面都一模一樣，僅有顏色不同。
一眼望去，數千張一模一樣的假面來回晃動，晃得人眼花。
歲念蹙了蹙眉，想問找人司珏在哪。
可扭頭時，卻見帶她來的雀斑少女早已消失不見。
歲念陷在人海中，一時間分不清來時的方向。
就在這時，後腰無意間撞到什麼東西。
歲念側身，看到一排裝著暗紅液體的香檳塔。
除了香檳外，桌上還擺著些其他點心。
血豆腐，血腸，血冰粉，毛血旺。
一看就是血族的口味。
歲念內心多少有些遺憾。
找不到碎片就算了，連能吃的東西也沒有。
歲念嘆了口氣，準備回房間繼續休息。
可轉身時，身後忽地響起一道驚喜的聲音。
「你們看！有人類！」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的血族紛紛將視線投向歲念。
「她就是那位大人帶來的人類嗎？」
「好可愛！像洋娃娃一樣！想養！」
「可愛是可愛不假，但這麼脆弱的人類，真的能駕馭那位大人嗎？」
在場的血族不斷低聲交談著。
原本奢靡古典的晚宴，在一瞬間熱鬧得像是菜市場。
歲念被血族團團包圍。
按理來說，這些血族生活在人類社會，見過的人類應該並不少。
此刻卻依舊像是見了珍稀物種般，圍著她瞧個不停。
歲念四周被圍的水泄不通。
甚至還有血族大著膽子，想伸手摸她的臉。
快得手時，一隻修長冷白的手握住歲念纖細的腕骨。
緊接著，身體失衡。
歲念不受控制的跌入一個帶著馥郁冷香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