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族是會隨著時間流逝不斷衰老的。
最多不過三十年，血族不會衰老的容貌就會引來注意，然後不得不搬家。
另外，血族繁衍艱難。
有時候數千年都不一定能成功孕育一個子嗣。
一個大家族裡一個小孩都沒有同樣奇怪。
時間久了，血族學會了演戲。
大多時候，大多血族都處於永眠狀態。
但每隔百年甦醒一批族人去人界經商。
而這批人中，每個人都要抽籤扮演對應的家庭角色，防止他人起疑。
司辰手氣最差。
他一抽就抽到了輩分最小的那個，是個人都能壓他一頭。
至於叫太爺爺……
司辰連忙澄清道：「王上潔身自好，身邊從未有過伴侶！
我當時會那麼說，只是怕那個女人會對王上不敬！」
誤會解釋清了。
但白撿的大孫子也沒了。
歲念摸了摸下巴，內心多少有些遺憾。
就在這時，司辰情緒激動地道：「我真沒想到我還有再見到王上的一天！
想我上次見到王上，還是在三千九百七十五年前……」
司辰喋喋不休地說著。
歲念卻一怔。
三千九百七十五年？
歲念側身看了眼司珏，問：「你到底多大？」
少年眉眼清冷。
長睫下，霧灰色的瞳眸清淺瀲灩，溫潤蠱惑。
是難得的好皮相。
可……
三千九百七十五年前？
歲念忍不住道：「你不是和我說你00後嗎？」
空氣間蔓延著尷尬的氣息。
正在喋喋不休的司辰瞬間卡殼。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司辰默默躲到角落。
儘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良久，司珏緩緩開口道：「我沒騙你。」
「我是公元前2000年出生的。」
公元前2000年？
硬要說的話，司珏好像的確沒撒謊。
可她怎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相對無言時，司辰開口打破了沉寂的氛圍。
「王，您要回江城看看嗎？長老他們很想見您一面。」
司珏並未回答。
他稍稍側身，目光落在身側明媚嬌軟的少女身上。
眸中清冷消融。
低垂著眸問：「念念想去江城玩嗎？」
歲念本想搖頭。
可在拒絕前，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歲念扭頭看了一眼。
卻見司辰正雙手合十，滿臉緊張的看著她。
一副就此跪下喊她姑奶奶求她答應的模樣。
收回視線，歲念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去看看吧。」
司辰高舉雙臂，無聲歡呼。
確認要去江城後，司辰連夜安排了私人飛機。
江城與a市距離不遠。
想從a市飛去江城，只需要兩小時不到。
登機後，立刻有腰細腿長的服務生小哥哥迎上來。
笑著問：「客人您想吃點什麼嗎？」
歲念隨意掃了眼推來的餐車。
零食，主食，甜點，飲料，酒水。
各色餐點，一應俱全。
歲念伸出手，試圖去拿左上角的雞尾酒。
纖白指尖輕觸透明杯壁，杯中淡色酒液輕晃，瀲灩出波光。
歲念準備喝時，手中的酒杯忽地被人奪走。
司珏蹙著眉，用一杯奶換掉了她手裡的雞尾酒。
溫聲道：「喝這個。」
歲念試圖伸手去夠，卻沒夠到。
見喝不成，她轉而去拿其他酒。
可動手前，司珏給了服務員一個眼神。
這艘飛機上的機長服務員都是血族。
見司珏不喜，服務員立刻極有眼色的撤下所有酒。
並貼心的替換上各類奶製品和果汁。
歲念：……
她靠在椅背上，鬱悶的拿起奶一口悶。
濃郁的奶味與辛辣的酒味在口中蔓延。
味道極其上頭。
歲念蹙了蹙眉，順勢看了眼玻璃杯上附著的標籤。
fermented milk
奶酒
確認完畢後，歲念側身看了眼司珏。
見司珏沒發現異樣，她心安理得的喝光那杯奶酒。
奶酒度數不高。
剛喝完時，歲念還很正常，沒覺得哪不舒服。
可下飛機後，腦袋逐漸開始發懵。
抵達江城時，時間不過正午。
司珏有事要和江城的血族長老商議，便先行離開。
而歲念被其他血族帶去了客房休息。
客房顯然是專門打理過的。
整潔乾淨的真絲四件套，空氣中泛著清雅的木質香。
室內還配有類似電影院的屏幕供觀看電影。
歲念摸過遙控器，把電視調到自己喜歡的頻道。
抱著抱枕準備看時，大腦忽地一陣暈眩。
緊接著，目光所及的一切開始重影。
歲念晃了晃腦袋，想保持清醒。
可晃完腦袋後，暈眩的感覺卻並未消散。
反而愈演愈烈。
思念扶著腦袋，摸索著起身往前走。
走到一半時，她忽地撞上一堵溫熱的牆。
「念念？」
司珏扶住懷中的少女。
少女神色迷離，臉頰染著淡淡的薄粉。
一副微醺的模樣，身子軟得要命。
司珏擰著眉問：「你喝酒了？」
歲念並未回話。
她踮起腳尖，摸索著封住少年的唇。
司珏瞳孔微縮。
隨著一吻落下，少女身上清淺的淡香縈繞。
司珏按住少女後腰，防止人掉下去。
懷中醉酒的少女軟得像是沒骨頭一般。
一邊抱著他，一邊毫無章法地索吻。
偏偏每一下都沒能親到正地方，惹得人躁動難耐。
手腕被人一把擒住。
隨即雙手被握住，反壓在頭頂。
少年俯下身，陰影將她籠罩其中。
清冷好聽的聲音染著濃重的啞意。
「念念，你別亂來，不然……」
話音未落，頸側落下清淺的吐息。
少女勾著他的脖頸，微微踮起腳尖。
淺墨色溫軟瀲灩的眸子微彎，像是壞心眼的狐狸。
肆意撩撥道：「不然怎樣？想打我？你捨得嗎？」
司珏垂下眸。
長睫印下的清淺剪影下，淡漠瞳眸暗色迭起。
他捨不得。
但這不代表他什麼也不能做。
收回思緒，司珏抬手關上門。
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室內歸於寂靜。
狹窄昏暗的房間內，曖昧旖旎的氣息恣意瘋長。
就連空氣中清雅的木質香，也染上了躁動的慾念。
「念念……」
司珏輕喚著少女的名字，抬手輕觸少女的臉頰。
略帶薄繭的指腹緩緩蹭過纖軟的唇。
忽地，指尖一溫。
少女唇瓣微張，含住他的指尖輕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