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念耳尖一燙。
她本想拒絕，卻對上少年微垂濕潤的桃花眼。
像小狗一樣。
歲念遲疑了。
深吸一口氣，歲念閉上眼，在少年唇畔落下一吻。
隨著距離縮短，少年身上清冽微涼的淺香縈繞在鼻翼間，惹得人心跳加速。
眼睫輕顫。
歲念迅速拉開距離，低著頭催促道：「你快點上藥。」
司珏彎了彎眸。
從他的視角看去，能看到少女紅透的瑩白耳垂。
宛若熟透的漿果。
讓人想將其含入口中，吮吸啃咬。
喉結上下滾了滾，司珏眸中血色一閃而過。
不過很快，那抹血色被他強行壓下，只餘下一地清冷霧色。
得到獎勵的司珏變得很乖。
端坐在沙發上，規規矩矩的上藥。
不多時，藥上好，紗布也裹好。
見司珏沒什麼大礙，歲念準備回房休息。
可剛走沒兩步，衣擺便被一隻蒼白漂亮的手拽住。
「念念……」
少年坐在沙發上，抬眸望著她問：「今晚能一起睡嗎？」
歲念本想拒絕。
可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司珏便低下頭道：「我受傷了。」
歲念：……
算了，就當是她欠了司珏的。
嘆了口氣，歲念認命地帶著小尾巴回房休息。
「咔擦——」
臥室門被關上。
此時是凌晨六點。
歲念忙碌了一整晚都沒能好好休息，這會兒困得眼皮打架。
正想睡覺，小指卻忽地被人勾住。
歲念一怔。
她側過身，正對上一雙瀲灩清透的霧灰色瞳眸。
少年側躺在後，垂在身側的手不安分地圈住她的腰。
歲念無語。
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問：「你這是想幹嘛？」
司珏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低垂著眸附在她耳畔道：「我疼，抱著你睡會好一些。」
歲念頭頂緩緩冒出一個碩大的問號。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止疼的作用？
歲念本想推開司珏。
畢竟現在是夏天，黏黏糊糊的抱著睡實在不舒服。
可轉念一想，司珏是傷患。
罷了罷了，她大人不記小人過。
一個小碎片，她寵著就是了。
歲念睏倦地閉上眼，含混不清的催促道：「快睡覺。」
「嗯。」
司珏應了一聲，卻沒睡。
細碎的晨光順著窗沿灑落，印在少女臉頰上。
淡色的羽睫清透絕美。
膚色細白如瓷，微抿著的唇清透軟糯。
讓人想一口吃掉。
司珏眸色漸暗，森白的犬牙不受控制地探出。
但最後，他還是克制住了躁動的欲望。
收回思緒，司珏解開領口的衣袖。
襯衫下，左臂被紗布裹了個嚴嚴實實。
司珏隨手一勾，將紗布扯了下來。
紗布掉落在地，被幽蘭的火焰燒做灰燼。
而紗布下的肌膚完好無暇。
沒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
歲念睡得很沉。
只是半夢半醒間，頸側傳來細微的癢意。
歲念感到不自在。
纖長濃密的睫羽輕顫，歲念想睜開眼看看。
卻在睜眼前嗅到略帶涼意的淡香。
緊接著，少年清冷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含著一絲蠱惑。
「噓，念念乖，繼續休息好不好？」
歲念眼皮漸沉。
思緒再度陷入混沌中，歲念迷迷糊糊的合上眼。
………
再次甦醒時，時間已是傍晚。
窗外暮色蒼茫。
歲念揉了揉頭髮，一臉怔忪的坐直身子。
腰側微微酥軟。
異樣的感覺讓歲念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可不等她想清楚其中緣由，屋門忽地被人叩了叩。
門外響起司珏的聲音。
「念念，該起床了。」
思緒被中途打斷，歲念摸索著從床上爬了下來。
客廳內，酸甜的氣息飄蕩。
歲念吞了吞口水，默默坐到了桌邊。
今天的午餐是糖醋小排。
排骨被切成剛好入口的形狀，骨肉被燉得軟爛。
一口咬下，豐沛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炸開。
歲念愜意的彎起眼。
養碎片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不用為了一日三餐發愁。
吃到一半時，耳邊響起微弱的貓叫聲。
歲念咬著筷子低頭看了一眼。
只見褲腳被貓爪拽住，貓崽抱著她的小腿，口中發出軟軟的貓叫。
像是餓了。
歲念抬起頭，問：「你是不是沒給糯米餵飯？」
「餵了。」
司珏道：「但它不吃。」
歲念順勢看去，發現貓糧碗裡果真裝著貓糧。
只是糯米一口沒動，依舊抱緊她的小腿討食。
難不成貓糧有什麼問題？
歲念放下筷子，抱著糯米仔細檢查了一遍。
貓糧分明是完好的。
糾結了片刻後，歲念把貓糧倒了回去，又重新倒進碗裡。
這次糯米倒是吃了。
整顆貓貓頭埋進碗裡，大口吃得歡快。
吃完後，又粘黏糊糊的蹭她的小腿。
糯米歲數不大，是只奶貓。
雪白的毛髮蓬鬆軟糯，帶著牛奶的乾淨氣息。
被蹭時，絨毛掃過小腿，又軟又癢。
歲念沒養過寵物。
平生第一次被這種脆弱的生物親近，她有些新奇。
便蹲在地上，試探性的碰了碰糯米的腦袋。
「喵～」
糯米軟軟糯糯地叫著，自覺地拿腦袋蹭她的手。
末了，又伸出濕潤的舌尖舔她的掌心。
貓舌掃過掌心，濺起一陣癢意。
舔弄時，糯米頭頂的貓耳輕晃著。
歲念有些手癢，想伸手捏一把。
然而還沒碰到，耳邊先一步響起司珏的聲音。
「念念。」
司珏溫聲道：「再不吃飯就要冷了。」
歲念這才想起還有飯沒來得及吃。
她直起身，想回去繼續吃飯。
可沒走兩步，褲腳又被拽住。
糯米抱著她的小腿，微圓的眸子盯著她，頭頂的貓耳微垂。
好像她一走就能哭出來一樣。
歲念一顆老母親心軟的一塌糊塗。
正想把貓崽抱起來，手腕又忽地被人扣住。
「念念。」
歲念抬眸，對上一雙霧色清透的眸子。
司珏低聲誘哄道：「回去吃飯好不好？我給你做酸奶布丁。」
歲念開始猶豫。
擼貓還是吃布丁？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歲念正糾結時，耳邊忽地響起一聲沉悶的貓叫。
糯米弓著腰，死死盯著司珏。
司珏低垂著眸看著地上的貓崽，眼神淡漠。
粗神經的歲念後知後覺地嗅到一絲異樣的氣氛。
所以……
這是在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