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念耳根發麻。
抿了抿唇，她趁司珏不備脫掉了那件單薄的襯衫。
血色刺目。
映入眼帘的，是左臂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歲念怔住。
不等她細看，司珏先一步側過身，似是想擋住受傷的地方。
歲念搶先攔下司珏，擰著眉問：「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對嗎？」
司珏輕聲道：「我只是怕你受傷。」
歲念有些頭疼。
主神也好，碎片也好。
怎麼都那麼愛管閒事？
收回思緒，歲念指著脖子上的印記問：「能解除嗎？」
話落，司珏上前抱住她，將下顎埋在她頸窩。
聲音可憐兮兮，像小狗一樣。
「可解除的話，我就不能保護你了。」
歲念一本正經的強調道：「我不需要人保護。」
沉默片刻後，司珏道：「不能解除。」
歲念半信半疑。
她戳了戳系統，問：【碎片是不是在忽悠我？】
系統卻搖了搖頭。
【同心印一旦成立，除非一方死亡，不然絕不可能解除。】
這也就是為何同心印會失傳的真正原因。
沒人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栓在另一個人身上。
歲念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她受傷倒是沒什麼，反正已經傷慣了。
可要是碎片出了意外，任務怎麼辦？
正想著，腰被抱住。
司珏圈住她的腰，濕漉漉的狗狗眼望著她。
問：「不繼續了嗎？」
歲念面無表情地將碎片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推開。
淡道：「回家，先清理傷口。」
話音未落，某隻小狼崽又粘黏糊糊的湊了過來。
「念念，我的傷不管也沒事，所以能不能……」
歲念一口否決道：「不能。」
話落，少年蔫了下來。
恍惚間，歲念看到了司珏頭頂垂下的耳朵。
歲念有點手癢。
須臾，她踮起腳尖，伸手揉了揉少年黑軟的碎發。
末了，她閉上眼，在少年唇畔落下一吻。
一吻結束，歲念輕咳一聲，故作淡定道：「夠了嗎？夠了就回……」
話音未落，一隻蒼白骨感的手圈住她的腕骨，將她拉入懷中。
薄軟的唇貼了上來。
少年按住她的後腰，肆意索吻。
歲念眸子睜圓。
她本能的推了推，想要掙扎。
可還沒來得及動手，耳邊先一步響起吸氣聲。
司珏輕聲道：「念念，你弄疼我了。」
歲念動作一頓。
想到司珏是因她受的傷，歲念生生收住了力道。
司珏眸子微彎。
見少女不再反抗，他越發肆無忌憚索取。
纖軟櫻粉的唇被親得微微紅腫。
歲念烏髮凌亂，淺墨色的眸子水墨瀲灩，氤氳著水色。
快喘不過氣時，少年終於鬆開了她。
接著，纖薄微涼的唇沿著脖頸一路往下。
司珏埋在她頸窩，輕輕舔弄啃咬著。
少女瓷白的肌膚染上淡色的薄紅，輕輕戰慄著。
模樣勾人的要命。
司珏喉結滾了滾，霧色的眸中緩緩染上血意。
他有些渴了。
少女纖細漂亮的脖頸暴露在眼前，引誘著他刺穿吮吸。
呼吸聲漸沉，司珏垂著眸，生生壓下那股難耐的欲望。
哪怕忤逆本能，他也不想弄傷他的小姑娘。
為了彌補不能吸血的空虛，司珏只能從其他地方索取。
水聲輕微。
形勢逆轉，歲念被反過來壓在了牆上。
少年掐著她的腰，將她禁錮在懷中，不知節制的渴求著。
歲念越發腰軟。
淡色的唇被啃咬的微微紅腫，雪色的脖頸連帶著鎖骨都印著吻痕。
良久，一切結束。
歲念微微氣喘，磨著牙問：「你屬狗的嗎？」
歲念自以為自己罵得氣勢十足。
可她剛被按著腰抵在牆上親了半天，清軟好聽的嗓音染著顫意。
連罵人的話都帶著鉤子。
落在耳中酥酥麻麻，像是在刻意引誘。
司珏眸中再度染上欲色。
被盯著看的歲念頭皮發麻。
她連忙後退一步，擰著眉道：「我警告你，不許亂來！」
少女臉頰微鼓，像炸了毛的貓。
司珏有些手癢。
他想捏一捏少女軟糯的臉頰，又怕真把人惹生氣，只好按耐的欲望，等以後再試。
收回思緒，司珏故作純良道：「念念，我沒想做什麼。」
歲念卻不信。
她又後退了幾步，與司珏拉開十米遠的距離。
確認安全後，歲念語氣嚴肅的警告道：「就這麼回家，不許離我太近。」
司珏低垂著眸，似是有些失落，卻終是沒說什麼。
隔著十米遠的距離，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一開始，司珏老老實實的沒有逾越。
可走著走著……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等歲念回過神的時候，司珏已經與她並肩而行。
甚至偷偷握住了她的手。
歲念還沒來得及生氣，便見司珏垂著眸道：「念念，我手疼。」
歲念：……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了。
還能怎麼辦？
算了，姑且先忍著吧。
歲念嘆了口氣，任由碎片牽手。
身前的少女抿著唇，瓷白的臉頰微鼓。
像只憋了氣的河豚。
司珏眼底笑意更甚，默默握緊了少女的手。
………
回到家時，已是凌晨六點。
歲念沒第一時間去睡覺，而是去臥室拿了醫藥箱。
醫藥箱裡放著碘伏和紗布。
歲念不知道人類的藥對吸血鬼管不管用。
不過拿都拿了，還是用一下比較好。
把司珏叫過來後，歲念開始上藥。
她上藥的姿勢不太熟練。
偶爾一不小心，就會控制不住力道。
「念念。」
上藥上到一半時，司珏嘆了口氣，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棉簽道：「我自己來就好。」
言畢，司珏垂著眸，自己給自己上藥。
傷口已經停止滲血。
只是乾涸的血液和傷口依舊觸目驚心。
歲念猶豫了一會兒，問：「很疼嗎？」
司珏動作一頓。
須臾，他抬眸，如實回道：「疼。」
歲念蹙了蹙眉。
片刻後，她解開領口的扣子問：「要吸血嗎？」
吃什麼補什麼，這點應該是沒錯的。
司珏卻搖了搖頭。
見狀，歲念眉頭蹙的更深，不解的問：「那你想要什麼？」
在她的注視下，少年緩緩抬手，蒼白指尖點了點薄軟的唇。
「念念能親我一下嗎？親一下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