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說抱歉就能解決的事嗎？
歲念被氣的炸毛。
正要發火，卻見少年濕漉漉的狗狗眼望著她。
問：「我能再舔一下嗎？」
歲念無語扶額。
「不是剛剛才吃過嗎？」
話落，眼前壓下一道陰影。
少年單手撐在她身側，嗓音酥麻微磁。
「今晚是月圓之夜。」
會身體虛弱，會體力不支，所以需要更多的血。
歲念眉心突突地跳。
照這麼個吸法，她怕不是早晚要死在司珏身上。
正想著，耳邊再度傳來司珏的聲音。
「我不咬你。」
頓了頓，司珏繼續道：「讓我抱抱你好嗎？」
少年嗓音很輕。
可憐巴巴的，像路邊求人收留的小狗。
歲念心軟了一瞬。
她嘆了口氣，隨手把人抱進懷裡。
又順勢摸了摸小狗的腦袋。
髮絲細軟，手感極好。
歲念心情好了不少，閉著眼道：「睡覺。」
言畢，歲念先一步睡了過去。
她睡得早，也就沒察覺懷中的少年唇角微揚。
瀲灩繾綣的桃花眼氤著笑意。
活像是偷了腥的狐狸。
………
次日清晨，天色漸白。
歲念迷迷糊糊地甦醒，被光刺得眼睛疼。
擰了擰眉，歲念想蒙住腦袋繼續睡。
就在這時，臉頰軟肉被一隻修長漂亮的手捏了捏。
耳畔響起少年略顯無奈的聲音。
「念念，該起床了。」
歲念不想動彈。
她閉著眼，聲音懶懶散散。
「五分鐘，再睡五分鐘我就起來。」
司珏沒再說話。
歲念滿意地蒙住腦袋，準備繼續睡。
可下一秒，司珏道：「我做了奶黃包，再不起床就該涼了。」
歲念耳朵動了動。
幾分鐘後，她慢吞吞地直起身，問：「奶黃包是什麼？」
司珏唇畔盪開清淺笑意，彎著眸道：「是好吃的。」
歲念：？
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歲念一邊吐槽，一邊慢吞吞地穿衣服起身。
餐桌上，早餐已經擺好。
因是早餐，大多口味清淡，但色香味俱全。
被擺在中央的，是一個籠屜。
籠屜上放著五個圓潤的奶黃包。
小豬的外形，粉嫩的麵皮，軟軟的耳朵。
系統被萌到尖叫。
【啊啊啊！好可愛啊啊啊啊啊！】
系統一邊叫，一邊拿出手機準備拍照。
然而下一秒。
歲念拿起奶黃包，毫不留情地咬掉半個豬頭。
系統原地裂開。
司珏面不改色，輕聲問：「好吃嗎？」
歲念嘴裡塞著包子，含糊不清道：「好吃。」
包子裡裝的是流沙餡。
夾心絲滑，味道一絕。
歲念一手一個，一口氣吃掉了一籠。
末了，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籠屜，又看了看司珏。
問：「還有嗎？」
話落，臉頰又一次被人捏了捏。
司珏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多了容易積食。」
意思是沒了。
吃飽喝足後，歲念開始犯困。
她揉了揉眼，準備回去睡覺。
司珏卻在這時握住了她的手腕。
少年霧灰色的眸中含著一絲無奈，「念念，快遲到了。」
說話時，修長冷白的手已經拎起了她的書包。
歲念煩躁地揉了揉頭髮。
為什麼會有學校這麼反人類的東西？
要不是違法。
她早晚要把這世上所有的學校通通炸掉填海。
歲念嘆了口氣，認命地跟著司珏一起出了門。
今天是陰天。
路上行人稀少，偶爾有一兩隻貓經過。
司珏一手撐著傘，一手牽著她的手。
走到半路時，雨落了下來。
絲絲縷縷的雨含著沁人的涼意，落在臉上。
歲念討厭下雨天。
她想把兜帽翻過來擋雨。
翻到一半時，頭頂忽地一暗。
歲念動作一頓，順勢抬眸看了一眼。
司珏站在她身側，微微側身，將傘傾斜到了她這邊。
常年待在暗處的少年第一次站在陽光下。
本就蒼白的膚色被微弱的日光襯得越發白。
帶著近乎病態的漂亮。
歲念動作一頓，問：「你這是在自殺嗎？」
司珏微微蹙眉。
霧色瀲灩繾綣的桃花眼中含著一絲茫然。
「自殺是什麼？」
歲念耐著性子道：「不是說吸血鬼不能曬太陽嗎？」
耳邊響起一聲輕笑。
司珏彎著眸道：「那是別的吸血鬼。」
言外之意是，他和別的吸血鬼不同。
歲念認真盯著司珏看了一會兒。
發現司珏確實不怕光後，她更納悶了。
「既然不怕太陽，那你為什麼整天打傘？」
司珏淡道：「太陽太曬了。」
歲念：……
還能這樣？
正說著，司珏停了下來，輕聲道：「到了。」
歲念腳步微頓。
雨已經停了下來，校前的芭蕉葉上滾著水珠。
歲念從傘下出來，沖司珏揮了揮手。
「再見。」
司珏微微頷首，又彎著眸問：「放學想吃什麼？」
歲念想了想，開始報菜名。
司珏一一應下。
末了，司珏垂下眸，輕聲道：「去吧，我等你回來。」
歲念應了一聲。
接著轉身，大步朝著學校所在的方向走去。
………
趕到學校時，正好是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
歲念放下書包，開始整理桌上的文具。
只是自她坐下起，周圍便時不時地投來打量的視線。
看她的大多是和韓若琳一個小團伙的二世祖。
他們似乎很好奇為什麼她能完好無損地出現。
而沈如月與韓若琳二人卻紛紛缺席。
到下課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與韓若琳關係最好的捲毛女方甜走了過來。
趾高氣揚地道：「我問你，若琳和如月今天怎麼沒來學校？」
歲念反問道：「你和她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連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可能知道？」
「你！」
方甜哽住。
瞪了歲念一眼後，她怒氣沖沖地離開。
手裡拿著手機，似是在給人發消息。
還真是不禁逗。
收回視線，歲念繼續翻看桌上的書。
翻到一半時，又有人走了過來。
是一個長相相當陌生的男生。
那人在歲念面前站定，道：「有人找你。」
歲念坐在椅子上，連頭都沒抬一下。
那人急了。
催促道：「我不是說了有人找你嗎？你怎麼不動啊。」
歲念放下書，懶洋洋地道：「你連找我的人是誰都不說，我憑什麼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