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血族的身體嗎？
歲念感到新奇。
她再度湊近些許，想進一步探索。
可還沒來得及胡作非為，手腕忽地被人擒住。
她被反壓在牆上。
一隻蒼白漂亮的手擒著她的手骨，將她的左手壓在頭頂。
鼻翼間縈繞著清冷馥郁的淡香。
隨之一同襲來的，還有少年低啞隱忍的喘息。
「別動……」
耳畔響起的嗓音酥得人耳根發麻。
歲念抬眸，對上一雙瀲灩漂亮的血色瞳眸。
少年霧色瞳孔中緩緩暈開血色。
清冷淡漠的感覺被衝散。
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蠱惑的勾人。
歲念蠢蠢欲動。
她抬起手，纖白指尖輕撫少年眉尾的小痣。
指尖順著眉骨一路下移。
最終停留在少年色澤淺淡的薄唇上。
歲念眉眼彎彎，故意問：「你想要嗎？」
司珏喉結滾了滾。
蒼白肌理緩緩暈開薄紅。
薄唇輕啟，兩顆森白的犬牙彈出。
似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歲念眼底笑意更甚。
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少年唇畔的犬牙。
心想。
好像小狗。
正想著，按在腰上的力道忽地收緊。
少年望著她，眼底翻湧著病態渴求。
須臾，司珏微微俯身。
他將下顎埋在少女肩頸處，輕輕嗅著。
溫軟的清香縈繞在鼻翼間，肌膚下流動的血液帶著近乎致命的誘惑。
司珏越發渴了。
他圈住少女的腰肢，將纖細漂亮的少女禁錮在懷中。
接著微微俯下身。
睫羽輕顫。
歲念微昂著脖頸，無意識地攥緊少年身後的布料。
雪色襯衫被攥緊，留下凌亂不規則的褶皺。
歲念眼尾微紅。
細微的電流順著輕微的啃咬蔓延至四肢百骸。
異樣的酥麻感讓脊骨發軟。
被吸血的感覺並不難受。
溫熱的氣息拍打在頸側，泛著微潮的異樣觸感。
良久，身上一輕。
少年微微直起身，色澤淺淡的唇染上穠麗的紅。
眉眼妖冶，蠱惑瑰麗。
歲念伸出手，鬼使神差地輕輕碰了碰少年的唇。
司珏眼睫輕顫。
隨後，清冷淡漠的少年俯身，含著她的指尖舔舐。
更像小狗了。
歲念圈著少年的脖頸，故意問：「吃夠了嗎？」
耳畔響起的呼吸聲微微加重。
司珏眸光漸沉，啞聲道：「沒有。」
這是實話。
與他而言，眼前的少女像是包裝精美的糕點。
從頭到尾都泛著誘人的香氣。
讓他想將人擁入懷中，拆吞入腹。
可那樣不行。
少女只有一個，且不可替代。
歲念輕笑了一聲，抬手撫過少年的眉眼。
瀲灩繾綣的桃花眼底氤著濃到化不開的殷紅血色。
歲念歪著腦袋，好奇地問：「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就為了吃掉我？」
少女尾音微揚，清軟好聽的聲音染上一絲挑逗。
司珏垂著眸，一言不發。
良久，他道：「我沒想吃掉你，我是在保護你。」
保護？
歲念半信半疑。
須臾，她收回手，隨意攏了攏襯衫。
天幕漸沉，彎月籠罩在殘雲之後。
歲念垂眸，隨意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晚上10：00。
已經很晚了。
或許是因為被吸了血的緣故，今日比往常餓得越發快。
考慮到司珏是包攬了她一日三餐的飼養員，歲念決定暫時不和司珏計較。
準備離開前，歲念抬眸看了眼對面的少年。
那雙微揚的桃花眼裡依舊盛著昳麗血色。
太招搖了。
歲念捂住司珏的眼，問：「能變回去嗎？」
掌心有些癢。
是纖長羽睫掃過掌心肌膚的微妙觸感。
司珏微微頷首，道：「可以。」
歲念再收回手時，司珏的眸色已經變了回去。
霧色的眸子襯得少年眉目清冷，淡漠疏離。
全然沒有方才抱著她情難自持的模樣。
假正經。
歲念複議了一句，牽著人準備回家。
走到一半時，眼角餘光瞥見地上的兩人。
是剛剛被她打暈的韓若琳和沈如月。
歲念腳步微頓。
她看了眼韓若琳和沈如月，又看了眼角落同樣被她打暈的一群大漢。
想了想，歲念還是給韓家人以及沈家人各發了一條消息。
通知完畢後，無事一身輕的歲念牽著自家小吸血鬼離開。
………
城南的房子偏僻。
一到晚上，就格外幽靜恐怖，宛若鬼堡。
一片寂靜中，居民樓的一扇窗泛著溫和暖光。
歲念坐在椅子上，托著腮等著開飯。
系統有些看不下去了。
它從空間裡滾出來，忍不住吐槽道：【宿主，你怎麼還想著吃啊？】
歲念挖了勺冰淇淋，嗓音淡淡。
【我剛掉了那麼多血，吃點東西補補不是很正常嗎？】
系統差點被繞進去。
所幸關鍵時刻，理智占據了上風。
系統問：【宿主，你不害怕嗎？】
這個位面的碎片可是吸血鬼。
傳說中矜貴傲慢的血族，以人血為食的怪物。
與這樣的存在相處，真的不會覺得不安嗎？
歲念擦了擦嘴角，淡定道：【不害怕啊。】
系統一愣。
須臾，它想到了什麼，豆豆眼瞬間亮了起來。
八卦的問：【是因為主神大人喜歡你，所以宿主你相信大人的碎片絕不會傷害你對嗎？】
這是多麼感天動地的愛情！
系統動容地拿小手絹擦了擦眼尾的淚。
然而下一秒，歲念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它的幻想。
【不，我只是覺得怕也沒有用罷了。】
這個位面顯然不是常規位面。
司珏連能洗掉人記憶的bug能力都有，指不定還會更變態的。
與其害怕，不如躺平，能享受一天是一天。
再說了，目前只存在於傳聞中的矜貴血族正在為她洗手作羹湯。
她說出去能吹三圈。
系統：……
系統無語扶額，異常心累。
它一定是晶片進了水，才會對自家鋼鐵般的宿主抱有不切實際的浪漫幻想。
正想著，飯上桌了。
晚餐是紅燜大蝦。
大蝦飽滿誘人，外殼裹著濃郁的醬料。
歲念伸出手，準備拿一隻嘗嘗。
然而動手前，司珏拿筷子壓下了她的手。
歲念蹙了蹙眉。
身份暴露後，這廝是徹底不裝了。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就晚點再拆穿司珏的身份了。
收回思緒，歲念眯著眸問：「你不想讓我吃？」
語氣有些危險。
吸她血可以。
不讓她吃飯可不行。
司珏搖了搖頭。
放下筷子，輕聲解釋道：「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