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跑路前「貼心」地把顧子深的消息賣給了好事的媒體。
徹底堵死了顧子深最後的去路。
私家偵探給的最新照片裡，顧子深正跪在顧家家主身前接受訓斥。
畫面里，顧子深後背滿是鞭痕，臉色青黑，狼狽不堪。
此事過後，顧子深怕是再也沒有資格爭繼承人的位置了。
這對一心往上爬的顧子深來說，應該是足以將他徹底摧垮的致命打擊。
但歲念卻絲毫不覺得同情。
像顧子深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不管落得什麼下場都是咎由自取。
了解完事情始末後，歲念興趣缺缺地準備關掉手機。
可關閉前，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來電者的號碼有些陌生。
接通後，耳邊響起一道略顯急切的聲音。
「念念，是你嗎念念？」
聲音有些耳熟。
歲念在腦海中搜尋了半天，才找到對應的人名。
是顧子深啊。
歲念纖白指節曲起，輕叩著桌面漫不經心地問：「找我有事？」
電話那頭，顧子深舔了舔唇，語氣焦急：「念念，我給你的六千萬還在嗎？」
歲念不急不緩的糾正道：「搞清楚，不是你給了我六千萬，而是你還了我的六千萬欠款。」
顧子深一哽。
好一會兒，他漲紅著臉改口道：「我之前還你的六千萬欠款還在嗎？」
歲念語氣漫不經心。
「花了。」
「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顧子深聲音瞬間拔高，斥責道：「花了？那可是六千萬！你怎麼能全花了？」
歲念覺得好笑。
她嗤笑一聲，不急不緩地開口道：「那是我的錢，我想花還要提前通知你嗎？」
顧子深一哽。
須臾，他囁喏著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言畢，顧子深鼓起勇氣討好道：「念念，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舔了舔略顯乾澀的唇，顧子深繼續道：「我現在很缺錢，非常缺。
念念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我一點錢好不好？哪怕只有一點……」
歲念撥弄著指甲，語氣散漫：「我給你錢的話，你又能給我什麼報答我呢？」
顧子深明顯是誤會了什麼。
他語氣陡然一轉，變得極其油膩，「念念，我可以和你複合。」
話落，顧子深咬牙切齒道：「我已經看清了紀淺淺的真面目，還是念念你對我最好。」
「念念，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全心全意只愛你一個！」
顧子深發下狠誓，掏心掏肺地說了許久。
歲念支著下顎，漫不經心地聽著。
待顧子深說累了，她才慢悠悠地道：「你聽過一句話嗎？」
顧子深一怔，一臉茫然，下意識地問：「什麼話？」
歲念彎著眸，一字一頓道：「狗改不了吃屎。」
「顧子深，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要一個早就被人玩爛的二手黃瓜？」
剎那間，顧子深臉色變得慘白。
他哆嗦著唇，倉皇地辯解道：「念念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引誘了才……」
歲念卻懶得再聽下去。
她掛斷了電話，並在第二個電話播進來前點了靜音。
沒了吵鬧的渣男，世界重新變得安靜。
歲念支著下顎，百般無賴地吃著薯片追劇。
看到一半時，頭頂忽地一暗。
歲念動作微頓，略顯茫然地抬頭看了一眼。
印入眼帘的，是淺灰色水墨瀲灩的眸子。
少年俯身，單手撐著桌子，投下的陰影將她籠罩。
語氣不悅地問：
「念念剛剛在和誰說話？」
言楚強裝鎮定，語氣毫無起伏。
可醋味還是不受控制地溢了出來。
歲念覺得好玩。
她故意逗弄道：「我沒和別人說話啊，是不是你聽錯了。」
話落，少年唇線繃直。
緊接著，語氣含上了幾分委屈。
「念念是有了別的喜歡的人，所以不想要我了嗎？」
少年長睫低垂，碎發遮住眉眼，顯出幾分陰鬱。
像是慘遭拋棄的小狗。
歲念連忙順毛：「沒有，我只喜歡你。」
「真的嗎？」
歲念連忙點頭。
「當然是真的。」
話落，少年忽地起身靠近。
本就近的距離越發近，少年長腿微曲，將她困在椅子上。
輕聲誘哄道：「那念念親我一下，親一下我就信。」
歲念無奈。
她伸手攬住少年脖頸，敷衍地親了一下。
準備離開時，少年捧著她的臉，再度吻了下來。
最開始，只是簡單的觸碰。
可緊接著，少年越做越過分，不斷地索取更多。
修長冷白的指順著衣擺緩緩探入。
略帶薄繭的手輕觸瓷白肌膚，濺起一陣戰慄。
歲念腰肢發軟，被親得大腦發悶。
方才委屈巴巴的醋精小狗變成了狼犬，不斷啃咬占有。
一吻結束時，歲念肩上的吊帶滑落。
昏黃暖光下，纖白漂亮的脖頸印著規則不一的紅痕。
不止脖頸，就連鎖骨和肩膀也沒能倖免。
唇畔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
歲念輕嘶一聲，隨手拿過鏡子看了一眼。
卻見淡色櫻粉的唇被啃咬得微微紅腫。
一眼望去，讓人想不誤會都難。
歲念磨了磨牙，語氣微惱。
「你屬狗的嗎？」
在她對面，少年微微俯身。
細碎墨發下，淺灰色的眸子染上旖旎欲氣。
彎著眸問：
「念念生氣了？」
歲念被氣得炸毛，好聲沒好氣地反問道：「你說呢？」
言楚一言不發，順勢解開了頸部的紐扣。
襯衫鬆散，冷白喉結上下滾動。
精緻漂亮的鎖骨微凹，顯出驚人的欲氣。
少年單手撐在她身側，啞聲低語道：
「念念生氣的話，想咬回來也是可以的。」
說著，言楚輕咬了一下少女粉白的耳垂。
清冷微磁的嗓音含笑：
「我不介意的。」
說話時，語氣甚至隱隱有幾分期待。
歲念想咬，又怕言楚爽到。
於是側過身，悶悶不樂地不再看言楚。
見狀，言楚鳳眸微彎。
只是看到桌上的手機後，眼底的笑意又迅速冷卻。
趁少女不備，言楚拿起了桌上的手機。
打開開關後，言楚看到了屏幕上的來電。
言楚垂著眸，神色漠然。
修長冷白的指輕動，他掛斷了電話。
接著刪掉通話記錄，默不作聲地將那個惹人厭的電話號碼拉進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