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被厭棄的原女主vs聖潔禁慾的祭祀大人31

  歲念伸手摸了摸某人的腦袋。

  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會封你做皇夫的。」

  容卿低垂著眸。

  纖長濃密的羽睫在眼瞼出透出清淺剪影,顯出幾分落寞。

  良久,他緩緩道:

  「臣想要並非是身份。」

  歲念頭頂緩緩冒出一個碩大的問號。

  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那你想要什麼?」

  話音剛落,她垂在身側的手也被握住。

  少年微涼的指尖分開她的指縫,十指緊扣

  接著俯身道:

  「臣希望,在臣活著時,殿下身邊能只有臣。」

  言畢,容卿抬眸。

  問:

  「可以嗎?」

  歲念微怔。

  少年唇色淺淡,膚色蒼白。

  眉眼間的疏離不再,染上一絲病態。

  像破裂的琉璃神像。

  稍微一碰就會碎掉。

  歲念蹙眉,伸手碰了碰容卿的額頭。

  指尖所觸的肌膚溫度極低,涼得宛若千年寒冰。

  雖說容卿是妖,但這麼低的溫度未免太過離譜。

  歲念沒忍住問:「你生病了?怎麼不去找太醫?」

  容卿搖了搖頭。

  他嗓音清淺溫潤,不急不緩,偏透著股執拗的味道。

  執著道:「殿下還沒回答臣。」

  歲念無奈。

  嘆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一個人。」

  倒不是她老實。

  實在是主神那張臉長得太過犯規。

  且每塊碎片都繼承了主神的美貌。

  盯著這張臉看久了……

  再看別人,那都是難以下咽的庸脂俗粉。

  得到想要的答覆後,容卿眉目微微舒展。

  他不再言語,默默上前一步,將他家小姑娘擁入懷中。

  歲念瞬間警覺。

  可容卿這次卻沒做什麼。

  只是單純地抱著,像在抱來之不易的珍寶。

  兩人間的距離太過近。

  歲念忍不住問:「你不是說你要回去嗎?」

  怎麼還不走?

  良久,容卿垂眸。

  言不達意道:「殿下,明日是您的生辰。」

  話落,掌心一涼。

  歲念手中被塞了個東西。

  緊跟著,耳邊響起少年清潤的嗓音。

  「這是臣為殿下準備的生辰禮。

  殿下切記,一定要時刻帶在身上,寸步不離。」

  容卿語氣難得鄭重。

  歲念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看看手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就在這時,夢醒了。

  睫羽輕顫,歲念緩緩睜開眼。

  揉了揉略顯酸脹的太陽穴,歲念準備起身。

  起身時,有什麼東西順著掌心滑落。

  是一塊鱗片。

  色澤瑩潤,宛若溫玉。

  比她之前在床邊撿的那塊鱗片更加漂亮。

  收回思緒,歲念將鱗片撿了起來。

  鱗片光滑,觸手升溫。

  歲念覺得新奇,便握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

  恰巧這時,屋門被敲響。

  歲念收好鱗片,淡道:「進來吧。」

  話落,門被推開。

  賀文英快步走進,拿起桌上茶壺往口中灌了茶。

  她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鬢角染著汗,一雙眸子卻亮得驚人。

  喝完水後,賀文英激動道:「殿下,我有個好消息要說!」

  歲念眉梢微挑,問:「什麼好消息?」

  賀文英是個管不住嘴的。

  得到允許後,她的話閘子立刻被打開,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

  原來,那日拿著令牌與人交談的小廝是鄭將軍身邊的副將。

  鄭將軍的確心思不純,且比歲念想像的更沒有耐心。

  這天下才剛亂,他便坐不住了。

  於是偷偷讓自己的副將去購買鐵器,私自招兵買馬。

  甚至說動了鄭妃。

  兄妹二人打算在一周後的中元節上聯手破了城門。

  言畢,賀文英搓了搓手。

  蠢蠢欲動道:「殿下,我們是不是可以準備動手了?」

  歲念微微頷首。

  又問:「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嗎?」

  賀文英重重點頭。

  拍著胸脯保證道:「我辦事,殿下你只管放心就好!」

  歲念沒再多問。

  她想再仔細看看容卿送她的生辰禮有何玄機,於是坐等賀文英離開。

  可賀文英偏偏話多。

  正是說完後,又拉著她說起了八卦。

  從質子拓跋護被左相家庶女感染瘟疫,卻因皇帝聖旨的緣故無法喝藥,只能躺在宮內等死。

  說到右相家的狗揍了小公爺家的貓,兩人吵得臉紅脖子粗,差點去告官。

  歲念:……

  她被賀文英扯著袖子被迫聽八卦,一雙眼睛逐漸失去高光。

  耳朵快要聽出繭子時,歲念忽地從賀文英口中聽到一個熟悉的人名。

  「聽說,那狗皇帝幾日前去找了國師,卻被國師因病拒之門外。」

  歲念蹙眉。

  下意識地問:「他生病了?」

  賀文英點頭。

  又道:「也不知是得了什麼病,狗皇帝雖差勁,但我阿父說國師人是不錯的……」

  賀文英思維跳脫。

  前腳還說著皇帝,後腳又開始說她的阿父阿兄。

  歲念卻沒了心思繼續聽。

  容卿……病了?

  賀文英說到一半時,歲念忽地直起身。

  賀文英一臉懵。

  下意識地問:「殿下,你這是想去哪?」

  歲念推開門。

  面不改色道:「去宮裡一趟,處理一些事。」

  賀文英急了。

  忙道:「現在可不是進宮的時候。」

  因瘟疫盛行,京中流民也日漸增多。

  為此,皇帝特意加派了御林衛。

  此時的皇宮固若金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現在過去那邊……

  與送人頭有什麼區別。

  歲念帶上帷帽,淡道:「你放心,那些人傷不到我。」

  賀文英啞口無言。

  這話倒是沒錯。

  剛投誠時,她對歲念其實並不怎麼信任。

  少女纖弱漂亮,像菟絲花。

  柔弱可欺,沒半點戰鬥力。

  自幼生長在邊疆的賀文英以及賀家軍等人起初對歲念是有些輕視的。

  可後來……

  少女僅用一隻手,便把他們揍得人仰馬翻。

  打那之後,賀文英總算知道了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收回思緒,賀文英本想再勸兩句。

  卻見眼前已經沒了歲念的蹤影。

  僅有兩扇木門隨風吱呀吱呀地晃著。

  賀文英目瞪口呆。

  隨手,她不解的撓了撓頭,困惑地想:

  這麼著急做什麼?

  總不可能是那宮裡有殿下的相好吧?

  賀文英沒怎麼把這事放在心上。

  吐槽完畢後,賀文英離開房間去訓練賀家軍。

  同一時間。

  她口中的殿下,正在去找自己相好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