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發落在頸間。
歲念淺墨色的眸中氤著霧氣,唇被吮吸的穠艷。
少年不知饜足。
像是想將這一個月所欠下的一次性補回來般,發了瘋似的纏著她。
「夠、夠了。」
歲念尾音微顫。
小腹略微發漲,讓她眼尾都透著紅。
容卿卻不願鬆手。
小狗般濕漉漉的眸子望著她。
低垂著眸委屈道:「殿下,臣已經一個月沒見到您了。」
說著,容卿俯身蹭了蹭。
啞聲道:「按道理,殿下應該補償臣才對。」
歲念額角默默劃下三條黑線。
這是哪門子歪理?
容卿自己失約,憑什麼讓她的腰承擔代價?
深吸一口氣。
歲念磨著牙道:「你給我起開!」
容卿裝聾做啞。
不僅沒乖乖聽話,反而再度逼近了一寸。
漲感更甚。
歲念唇邊溢出輕喘,眸光有片刻的渙散。
緊跟著,容卿俯下身。
纖薄溫軟的唇含住她的唇,開始新一輪的糾纏。
……
良久,春色漸散。
歲念腰肢酸軟,細白如瓷的肌膚上印著吻痕。
正癱在地上不想動彈。
與她相反,容卿眉目饜足,眼下一顆淚痣越發紅的妖冶。
活像是剛吸完精氣的狐狸。
見狀,歲念越發不爽。
她氣鼓鼓的踹了某人的小腿一腳,罵罵咧咧道:「妖精。」
踹到一半時,腳踝被扣住。
容卿蹲下身,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少女的踝骨。
細微的癢意順著脊椎蔓延,過電般酥麻。
歲念蹙眉,想收回腳。
卻被容卿攥得更緊。
容卿唇角微揚,故意道:「殿下莫不是覺得不滿意,還想繼續?」
言畢,容卿俯下身。
一手撐著地,另一手緩緩前伸……
關鍵時刻,歲念後退一步。
擰著眉炸毛道:「你想都別想!」
話落,耳畔響起笑聲。
少女氣鼓鼓的模樣像他幼時養的炸毛黑貓。
萌人的緊。
容卿指節曲起輕抵著唇,笑得險些直不起腰。
歲念蹙眉,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容卿這才壓下笑意。
故作正經道:「殿下是不是聽錯了,臣沒笑啊。」
歲念:……
她懷疑容卿在把她當小孩糊弄。
但她沒證據。
收回思緒,歲念問:「這幾天你都去哪了?」
連個招呼也不打。
她都差點以為容卿這隻妖被哪家道士給收了。
聞言,容卿伸手。
一手勾著少女頸側墨發,一手撐著下顎問:「殿下這是在關心臣嗎?」
歲念側過身。
面無表情道:「沒,我只是怕你死了牽連到我。」
話落,耳畔笑意更甚。
這廝笑什麼?
歲念蹙眉,困惑抬眸。
卻見容卿赤金色瀲灩繾綣的鳳眸望著她,嗓音清淺。
溫聲道:
「殿下放心,哪怕臣死,臣也不會出賣殿下。」
說著,容卿俯身。
在少女泛著馨香的發梢上落下一吻。
啞聲道:
「臣會永遠忠於殿下。」
歲念微怔。
緊接著,心跳聲亂了一瞬。
回過神後,歲念把自己的頭髮扯了回來,故作淡定道:「少說甜言蜜語。」
她不吃這一套。
容卿唇畔含笑,溫聲應好。
心跳稍稍平復後,歲念垂著眸頭疼道:「你以後……能不能別總是亂來?」
聞言,容卿眸光微暗。
垂著眸幽幽道:「為何?殿下是對臣不滿意嗎?若不滿意,臣可以繼續學,只要殿下願意陪臣……」
歲念嘴角微抽。
在容卿繼續口無遮攔前,她搶先一步堵住容卿的唇。
嘆氣道:「你太亂來了,霍神醫最近總問我是不是縱慾過度。」
臉只有一張。
她得省著點丟。
正想著,指尖被輕咬了一下。
微灼的吐息落在指尖,讓歲念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匆匆收手。
可收到一半時,腕骨被某人牢牢扣住。
容卿逼近,低垂著眸一字一頓道:「霍神醫是誰?」
歲念:?
不等她反應,容卿再度逼近些許。
沉著嗓音問:「是殿下的新寵嗎?姓誰名誰?年齡幾許?家住何方?」
一連串的問題打的歲念措手不及。
好一會兒,她才嗅出容卿話里的醋意。
無奈解釋道:「霍神醫今年五十有二。」
「且有妻女。」
霍神醫原是秦嶺人,有一青梅竹馬長大的妻子,和玉雪可愛的女兒。
只是後來,異變橫生。
霍神醫幼女失蹤,隨後妻子重病。
他被奉為神醫,卻因被請至外地為人醫病,而沒來得及救自己的髮妻。
事後,霍神醫一蹶不振。
接著隱居山林,不再見客。
若非她按原劇情的提示找到了霍神醫幼時被拐走的女兒,也無法請霍神醫出山。
正想著,腕間的指握得緊了緊。
容卿垂眸,喃喃道:
「原來……殿下喜歡人夫嗎?」
歲念嘴角微抽。
按了按眉心,她無奈解釋道:「我只同你歡好過。」
話落,少年眸子一亮。
抱著她彎眸道:「臣就知道臣是殿下唯一心悅之人。」
歲念:?
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容卿緊緊擁著她,力道大的她快要喘不過氣。
歲念擰眉。
她本想推開容卿,給自己留一點喘息的空間。
卻在伸手時動作一頓。
鼻翼間縈繞著極淺的血腥氣。
腥甜的氣息被清冷微涼的淡香覆蓋,並不明顯。
察覺到不對勁,歲念伸手揪住容卿衣袖。
擰著眉問:「你受傷了?」
容卿神色微變。
低垂著眸淡道:「無事,不過是今早宰了只蛇,血濺到了衣袖上。」
末了,容卿抬眸。
笑著問:「莫非……殿下是在關心臣?」
歲念收回手。
抿著唇否認道:「沒有。」
容卿視線落在少女透紅的耳尖上,眼底笑意更甚。
須臾,他直起身。
歲念幾乎是下意識的問:「你要去哪?」
容卿溫聲道:「回宮。」
「殿下若想稱帝,必然要打理宮中人。」
末了,容卿蹲下身。
他將少女纖白漂亮的手握住掌心,嗓音清淺,卻格外鄭重。
「殿下放心。」
「臣必然會將這江山,安安穩穩地送入殿下手中。」
「待到那時……」
容卿頓了頓,纖長濃密的眼睫低垂。
俯身貼在她耳畔輕聲笑道:
「殿下可千萬別忘了對臣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