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去走走。【,無錯章節閱讀】」江塵月對馮子軒說完,就大步向外走去。
山中的夜風帶著涼意,江塵月走向園子裡,逐漸遠離了嘈雜的前廳。
入目所及之處除了珍稀的綠植,空無一人。
但江塵月確定自己沒看錯。
「出來吧。」
「呵……」
男人清越好聽的笑聲消散在風裡,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出來。
「我是不是應該說,好久不見?」
江塵月冷漠地看著他,「好久不見,你還沒死?」
謝君屹:「……」
他噎了下,事實上除了這小子,還從未有人讓他吃癟。
「臭小子,難道你不該叫一聲小叔?」男人如謫仙般的面容上閃過無奈,若仔細看,或許還有些許縱容。
腦海中傳來輕嗤。
江塵月不為所動,「我們沒關係,別亂攀親戚。」
「好吧……」謝君屹看著他,笑道:「看來你師父把你教得很好。」
就連他的天陰之體,也想法子給他藏了起來。
想到蘇黛,江塵月眼底閃過一抹溫柔,雖一閃而逝,卻被謝君屹捕捉到。
不過轉瞬,江塵月的神色就再次變得冰冷漠然。
「直接說你的目的。」
隱居多年不曾露面,本應病入膏肓的男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江塵月都快忘記這人的存在了,甚至以為他已經死了。
卻沒想,再見面,對方的容貌與多年前並無區別。
謝君屹扶額,「我只是得知你的消息,想敘敘舊,能有什麼目的?阿月,旁人或許覬覦你的天陰之體,但那其中不包括我。」
江塵月扯了扯唇。
「好吧,現在的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又硬又臭,你那師父怎麼忍得了你?」謝君屹開了句玩笑,問:「要不要回來?我還能再活幾年,倒是可以護你一陣子。」
待他死後,江塵月應該也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面,不會再輕易受人脅迫。
聞言,江塵月只覺得諷刺。
「我現在成年了,不是三歲小孩,你覺得你說這些話,我會相信?」
人心善變,這是謝家教會他的第一個道理。
謝君屹望著這個神情冷漠的少年,眼裡閃過欣慰。
「好吧,你不願意回來,我也不強求。我也不求你原諒小叔,當初我忽然犯病,昏睡多年,醒來便失去了你的下落。是我這個做小叔的失責,沒有照顧好你。」
江塵月逃跑時已經七歲,幼時唯一讓他感到溫暖的記憶,便跟謝君屹有關。
他那時候長得跟現在一樣,像是一名真正的父親,有寬闊的臂膀,高大的身軀。
他就生活在那個小小的院子裡,不知人心險惡。
後來……
江塵月不願沉湎於過去,盯著謝君屹,「說完了嗎?說完我要回去了。」
謝君屹輕嘆一聲,「去吧。」
在江塵月轉身之際,謝君屹看著他的背影,又道:「還有,要萬事小心,那些老傢伙們又開始不安分了。」
江塵月腳步不停,很快消失。
謝君屹搖了搖頭,忽地眯眼,眸光銳利:「滾出來!」
話音落,園子內卻沒有一點動靜。
只有風聲草聲以及窸窸窣窣的蟲鳴聲。
但謝君屹卻不會認為自己聽錯了,他聲音沉了下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小叔。」
「師父……」
兩道身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原本謝君屹的確沒有發現他們,是兩人貪心不足,想更近一點聽聽謝君屹在說什麼,靠得太緊,以至於被謝君屹發現。
面對江塵月時的溫和縱容全部消失,謝君屹滿面冰霜。
「出息了,現在都學會偷聽我講話了?」
謝華年身子一抖,不甘地低下頭,「對不起,小叔。」
其實早在看到江塵月的第一眼,謝華年就認出了江塵月。
畢竟他年長江塵月許多歲,對這個養在謝君屹跟前,被他當成兒子教養的小孩,可是記憶深刻。
比起謝華年,白宿臉色更加白,「師父我錯了,請師父責罰。」
謝君屹冷冷道:「回去跪祠堂,不跪足十二個時辰不許起來。」
兩人乖乖應是。
回酒店的車上,蘇黛察覺到江塵月的情緒不高。
回到酒店後,她特地把江塵月叫了過來。
「怎麼了?在那裡遇到什麼了麼?還是被欺負了?」
江塵月蹲在蘇黛的身邊,眼睫輕顫,輕輕仰頭。
「遇到了故人。」
「哦?」蘇黛摸摸他的腦袋,「我很高興你沒有選擇瞞著我,要不然師父可能會很傷心。」
江塵月笑了下,只是有些勉強。
「要告訴我故人是誰麼?不願意說也沒事,」蘇黛撐著下巴,「不過,你要是一直這樣子,可就別怪我去查了。交流會上去的一共也就那點人,我總能查到的,不是麼?」
霸道的語氣,可一點不像在安慰人。
但這恰恰就是蘇黛的性子,江塵月終於有了點笑模樣。
誠實道:「是我小叔。」
「原來你還有親人在世啊?我還以為死絕了呢。」蘇黛毒舌道。
「噗……」
江塵月忍不住笑出了聲,道:「我也以為他早去世了。」
誰知道,他不僅活得好好的,樣子也一點沒老。
說一句駐顏有術都不為過了。
「嗯?既然這樣,他這次找你做什麼?讓你回去?」
江塵月點點頭。
蘇黛眯眼,微微坐直,「你答應了?」
危險的氣息。
江塵月眨眨眼,「沒有。」
「這還差不多,」蘇黛瞪了他一眼,「我好不容易養大的小崽子,是他想要回去就要回去的?」
「噗,」江塵月想笑,「我要一直跟著師父,我不會答應他的。」
「要你真的輕易就答應了回去,我才要懷疑,我是不是看錯了人。」
蘇黛摸摸他的頭,「不過,願不願意跟師父說說過往?」
江塵月自然是願意的。
他從不願意對師父隱瞞任何事。
除了那句永遠無法宣之於口的暗戀。
他坐在地毯上,輕輕把頭靠在蘇黛腿上,靜靜說起幼時……
國內的『氣』亂了。
蘇黛很明顯地感覺到。
距離上次交流會後,蘇黛拒絕加入玄門協會後,每每出門,都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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