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
蘇黛側躺著,如瀑布般的黑髮散在枕上,被褥沒遮住的地方,幾乎看不到好肉,足以見到昨晚嘴裡說著不要的男人,實際上做的事卻畜生不如。
沈清玦溫柔地將蘇黛垂落的碎發別到耳後,嗓音低啞,「你再休息會兒,我去看看。」
被吵醒的蘇黛斜了他一眼,眸子裡水霧昭昭,周身風情,似乎一夜之間被開發到極限,勾得向來清心寡欲的某人喉結滾動,忽然又不太想做人了。
蘇黛感覺身後的炙熱的目光,幾乎能把她的背灼燒出一個洞了,她「嘖」了一聲。
很想收回以前說過的那句話,什麼老男人,老男人才香好嗎!!
困意沒了,蘇黛回頭,看到男人穿著件玉白色的柔軟裡衣,敞開的衣襟露出結實優美的肌肉線條,腹肌並列。
甚至上頭——
還有著幾顆深到見血的牙印!
蘇黛只看了一眼,呼吸就重了。
既然如此,她毫不猶豫地半坐起身,薄被滑落。
但誰也沒管,藕臂一把勾住男人脖頸,下拉。
黏糊帶著鼻音的誘惑聲響起,「繼續?」
沈清玦沒有一秒遲疑,欣然加入!
外頭,雲宋呆呆的。
雙腳仿佛釘在原地般。
直到帳子裡,懶洋洋地傳出女子調侃的聲音。
「小雲宋,本宮是不介意你在這聽牆角的,只是你再待下去,可就要當心你家主子摘了你腦袋咯!」
「滾!」
簡短的一個字里,夾雜著性感低沉的喘息。
雲宋腦海轟隆一聲,終於艱難地找回自己對身體的支配權,慌不擇路地轉身就跑。
遠遠的,還能聽到『撲通』一聲巨響。
顯然,是某個小傻子摔倒了。
蘇黛哼笑,「真笨。」
醋意上頭的某人不滿地擰眉,牙齒驀地用力。
「唔——」
蘇黛揪了一把他頭髮。
「輕點!」
不過,很快蘇黛就沒心情再考慮別的了。
她被捲入狂風巨浪之中,在駭浪中翻湧。
……
外頭守著的全是沈清玦忠心的下屬,見到雲宋連滾帶爬的出來,還在門口結結實實摔了一跤,忍不住噴笑。
「雲宋,這除夕都過了,你怎還在拜年啊?不過哥哥可沒紅包給你呀!」
雲宋摔了個狗啃泥,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給你拜年,我怕你折壽!有本事你進去啊!」
這不能他一個人出糗吧,最好大家一起出!
「哈哈哈,我才不進去,誰不知道那位在裡頭留宿了?」
雲宋一聽,想弄死這群損友的心都有了!
「你們!原來你們都知道,卻眼睜睜看著我進去送死?萬一主子生氣,真的把我一刀砍了怎麼辦?你們是人嗎!!」
他羞憤難當,不說還好,一說眾人頓時大笑出聲。
「小雲宋,放心放心,你可是主子眼前的紅人,主子才捨不得殺你呢。」
把你殺了,再去哪找個能解悶的小傻子?
雲宋:「……我懶得跟你們說!」他哼哧哼哧氣跑了。
留下的一眾侍衛們,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再聯想到雲宋的大紅臉,不難想像出裡頭只怕雲雨未歇。
他們面面相覷,更加仔細地在附近巡視起來。
只是誰能想到,本以為會孤獨終老的主子,也會有白日荒唐的一天?
-
一切結束時,蘇黛渾身都被汗打濕了,她懶洋洋地趴在男人身上,仿佛沒了骨頭一般。
沈清玦一下一下撫著她的發,彼此呼吸都帶著喘。
沈清玦問:「蘇黛,我一直都想問,我算你的什麼?」
饜足的蘇黛眯著眼,越發像個吃飽喝足打盹的小狐狸,聞言她翹了翹唇瓣,「男寵?」
話音落,帳子內一冷。
「你把我當男寵?」一字一頓,沈清玦堪稱咬牙切齒。
「撲哧……」
蘇黛就是逗逗他,見人急了,連忙順毛,「跟你開玩笑罷了,要不駙馬?以後我後院兒的男寵都歸你管!怎麼樣,開心不開心?」
沈清玦:「……」
不說還好,說了他更生氣了。
聽到男寵,沈清玦瞬間想到了自己犯的蠢事兒,那兩名西域美人,似乎還在公主府後院兒,且——頗受蘇黛寵愛。
看他自己生悶氣,蘇黛還真怕把他氣壞了。
老男人彆扭著呢!
她捧住沈清玦的臉,啾啾啾在他臉上胡亂地親,「真是醋罈子,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我到底如何,昨夜你難道不知道?」
最後一句,她壓低嗓音,笑中帶著調侃。
一句話,沈清玦心底那些彆扭的情緒頓時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柔軟。
他攬住蘇黛的腰,鄭重其事,「我會負責。」
蘇黛勾唇,拋給他一個要笑不笑的眼神。
「誰對誰負責還說不定~」
老、處、男!
兩人這一折騰,就是半天,直到日上三竿,才雙雙出現。
飯吃到一半兒,忽然——
「主子,不好了,杞縣附近的土匪劫掠了運糧車。」
沈清玦唇角的笑意不變,他放下筷子,「找死。」
話落,起身就要走。
袖子被人扯住,蘇黛站起身,「我與你一道。」
「你……」
沈清玦擰眉,面帶擔憂,「你的身子。」
「嘖。」
蘇黛橫他一眼,沒事人般越過他就走,「別把我當普通女人,沈清玦,別忘了我親爹是誰。」
沈清玦:「……」
他出神的那片刻,蘇黛身影都快不見了,他面上無奈,只得匆忙抬步追去。
只是——
究竟是他太無能,還是蘇黛,太天賦異稟?
果然,他還需再努力啊!
-
杞縣附近的山上聚集著數量不少的土匪,大部分都是難民落草為寇,拖家帶口。
在沒當土匪前,他們都是附近地里刨食的老百姓。可以說,他們之所以要落草為寇,有大部分原因,都是這時代與貪官逼的。
所帶來的上千精兵將所有出口牢牢堵住,蘇黛坐在馬上,道:「手上沒沾人命的,可留一命。」
沈清玦頷首,「正有此意。」
他抬手,上千精兵立刻一擁而上。
日暮西沉時,便有了結果。
沈清玦帶來的精兵可與杞縣那些酒囊飯袋不同,一個個拎出去,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
「主子,土匪已盡數擒獲!」
蘇黛挑眉,問沈清玦,「上去看看?」
「可。」
上山時,有一段路只能步行,蘇黛跟沈清玦並排走著,誰也沒想到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蘇黛!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