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兩條街外就是市內的第一醫院,蘇黛拉著周聿白走出警局,剛好看到救護車停在門口,幾名醫護人員著急忙慌地跳下車。(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看到周聿白一身血愣了愣,急忙過來問道:「同學,叫救護車的人是不是你?傷到哪了,怎麼那麼多血?」
雖然周聿白還能站著行走,卻難保身上沒有嚴重傷口。
「如果傷口很深的話,我們是不建議到處走動的,最好是留在原地等救護車過來,快點,上擔架!」
周聿白冷冷地抬起眸,醫護這才注意到他赤紅的雙眸,一愣。
他扯起唇角,「你覺得我像受傷的樣子?」
護士:「……」
周聿白:「需要救助的人在裡面,你們最好快點,因為——」他發出愉悅低笑,「晚了,可就救不回來了。」
他這話是赤裸裸的挑釁。
醫護人員們反應過來,急吼吼地往警局沖。
生怕那個一身是血的少年說的是真的,至於他們有什麼矛盾,與他們無關。身為醫生,治病救人是他們的職責。而抓捕犯人,那是警察該做的事。
周聿白神情懨懨地上了車,身上的血把車子都弄髒了。
蘇黛拉過他的手,抽了濕紙巾垂眸擦拭他的手指。
感到手掌上的黏膩消失,逐漸變得清爽,周聿白抬了抬睫毛,看向近在咫尺的蘇黛。
此時外面已經天黑,車廂里只有路燈照進來的微亮光影。
周聿白忽然抬手,按下開關。
車廂內大亮,蘇黛詫異向他看來,濃密地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顯得眼瞳愈發烏黑。
【怎麼了?】她問。
周聿白一言不發,死死盯著她看。
蘇黛把染血的紙巾全部扔進垃圾桶,歪了歪頭。
神情自然,好像不曾見過他發瘋的樣子。
——然而,周聿白清楚,她什麼都看見了。
甚至那個男人的髒血,都濺到了她身上。
「怕我麼?」
他啞著聲兒,黑壓壓的目光牢牢鎖定著她,欺身靠近。
滾燙的呼吸里仿佛都帶著血腥味兒,蘇黛有點嫌棄那個男人的血,屁股剛想往後挪一些,只是這個動作,便在無形中被定義成了害怕,想要逃跑的行為。
周聿白唇角扯動,笑意森然。
下一瞬,少年驀地捉住女孩尖尖的下巴,憑著本能,重重吻上去!
唔……
蘇黛眼睫緩慢地眨了兩下。
少年對親吻毫無經驗,憑藉的全部都是野獸般的本能,對於蘇黛這個『獵物』,體內叫囂著的洶湧情緒,驅使著他啃咬著,吮吸著。
攻城掠地,甚至就連牙齒都磕碰在一起。
車內呼吸粗重,因為動作過於激烈,甚至發出不小的動靜。
前方開車的司機就像是什麼都沒聽到般,沉默地降下隔板。
於是,後車廂內成了一個單獨的小世界。
車窗外的風景飛快掠過,唯有殘影。極好的隔音效果,讓車廂內這狹小的空間空氣變得安靜極了,某種粘稠的,曖昧的東西在發酵,無數次地挑動著人的情緒。
女孩髮絲散亂,整個人仰躺在車內,上方的少年遮住了車頂的光,唯有大片陰影,整個籠罩住了蘇黛。
猶如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
不知過去多久……
久到蘇黛已經無法維持住平穩的呼吸,向來平靜從容的黑眸也染上一層水霧,清清淺淺,波光瀲灩。
感受到抵在胸口的手在推拒他,周聿白紅著眼抬眸,嗓音嘶啞,「不許討厭我,不許怕我——」
如果你膽敢離開我的話,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拜託,別讓我變成真正的瘋子。
變成像嚴靜姝那樣的瘋子。
內心裡,周聿白從未向外人吐露過的心事便是,他無比恐懼著會變成親生母親那樣的人。哪怕他已經在拼命克制,可在某個時刻,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的體內不愧流著那個女人的血,就連在面對不可掌控的事情時,所做的選擇都一模一樣。
他低頭,醋喘著去看蘇黛的臉。
接著,呼吸微窒。
女孩面上浮起一層旖旎地緋色,一路從眼角蔓延至耳朵。聽到他的話,蘇黛緩緩睜開眼,一剎那,周聿白好像看到了妖孽!
慵懶、從容,明明柔軟的要死,眼裡的鉤子卻像一把鋒利彎刀,直刺穿他的心臟!
「真漂亮……」
周聿白喃喃,他俯身,眼裡有著病態的占有欲。
「好想把你藏起來。」
這樣,就只有他可以看到她這個樣子了。
想徹底得到她,想要的更多。
這一刻,身體的欲望幾乎要讓他爆炸。
車子在梵音院門口停下。
嘭!
車門被重重推開,少年大步流星,漆黑夜幕下,保鏢們低垂著眼睛,隱約只能看到少年的懷裡,似乎抱著什麼。
被外套裹著,步伐極快透著急匆忙,但雙臂卻抱得緊緊的,仿佛在捧著絕世珍寶。
蘇黛不是第一次進入這間臥室,就連那張鋪著黑色絲質床品的大床,也不是第一次躺。
但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她從周聿白的眼底,看到了濃濃的欲色。
兩人的視線在昏暗的光線下『對峙』,默默無言。
周聿白舔了舔唇,他以為自己能平復下來,實際上,他不能。
非但不能,他還更加渴望跟蘇黛更進一步。
「拿著!」
他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把黑漆漆的東西,屈膝跪在床沿,俯身硬是把那把冰涼硬物塞進了蘇黛的手裡。
蘇黛摸到了那東西的形狀,是一把匕首。
她抬起手,借著微弱的光線打量,微微揚眉。沒記錯的話,這把匕首,正是不久前,嚴靜姝手裡那把。
兜兜轉轉,竟到了她的手裡。
不能說話的女孩眼底光華流轉,慵懶仰躺,漆黑大床內,似盛著一捧雪,白得耀眼。
周聿白的手貼上她的腰,一點一點得寸進尺,神情堅定。
今晚,他就要獨占她。
徹底把她變成自己的。
「我不會停下的。」
蘇黛聽到周聿白像是宣誓般的沙啞嗓音。
黑夜裡,蠱的要死。
「但你可以讓我停下,」舌尖舔了舔蘇黛脖頸處那塊淡粉傷疤,少年嗓音里染上輕快的笑,「用這把匕首,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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