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南潯絕不會相信這些東西的,信算命的這些還不如信自己,畢竟我命由己不由天。
可是,她現在死後穿到這在小說里才會見到的修仙世界,已經夠玄乎了,這些事信信也不吃虧。
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南潯將自己的出生月份跟血冥說了。幸好不用說年份,說出來嚇死他,哼哼。
血冥聽後,眼底掠過一道暗光,他點點頭,「師妹且等我片刻。」
然後,他開始用十指掐算,邊算還邊給南潯解釋什麼天干地支,什麼五行八卦。
南潯本以為自己肯定聽不懂這些深奧的外行術語,卻不想她領悟力超群,一聽就懂。
牛逼了啊她!
她絕對有幹這一行的資質!
「……經我掐算,師妹命中有貴人相助,若是兩人能結成連理,這虛實命數自會破除。等此命坎兒安然度過,師妹日後定能平安順遂,與日後的夫君恩愛非常,兒孫滿堂。」
南潯瞄他一眼,再瞄他一眼。
命中有貴人?兩人結成連理?
這豈不是說,她的貴人就是她未來的道侶?
血冥點到為止,並未繼續往這上面扯,扯過了就不好了。
「此事師妹不用太掛於心,一切順其自然。」血冥對她淺笑道。
將整個過程盡收眼底的小八:……可算糊弄完了。
血冥大大,你再這麼扯下去,信不信南潯立馬就察覺到你有問題?
兩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中便已經在結伴同行了。
等南潯反應過來,血冥與她說話的態度竟已變得十分熟稔。
南潯納悶,阿冥怎麼一遇到漂亮姑娘就像是變了個性子?
於是她就問他,「師兄同我結伴而行,不怕我成為師兄的累贅麼?」
南潯啊了一聲:「原來師兄問我願不願意同行,是因為看中了我的修為?我還以為……」
「呵呵,還以為什麼?」
還以為你沒開始歷練就想著泡妹子了!
血冥嘴角輕勾,「我在你身後喚你的時候,又不能透過背影看到你的相貌,師妹莫非以為我是那等貪圖好色之人,邀你同行是想在路上做點什麼?」
「噗,哈哈哈……若我說是,是不是太過自戀了?」南潯忍不住大笑出聲。
現在的阿冥竟比之前還要風趣許多,同他在一起,竟絲毫不覺得悶。
血冥接話道:「初時的確是看中了師妹的修為,但師妹回眸一笑的瞬間,我仿佛聽到了百花齊放的聲音。」
他不笑時本就丰神俊朗美如神祗,說這話竟讓人感覺不到一絲輕挑,反倒讓人覺得像是個清心寡欲的道士在一本正經地講笑話,那情景有趣得緊。
「師兄騙人,花開的聲音你也能聽到了?」
「我不僅聽到了,我還看到了,就在你身後,有一大片的花,紅艷艷的。」
小八死人臉:我現在怕是看到了一個假的血冥大大。
「哈哈哈……你以為我是花妖啊……」
「還不知師妹如何稱呼?」血冥問。
「我叫南潯,南方之潯畔。」
再者,她同他拉過勾的,不騙他,即便他現在根本認不出她。
「南潯……」血冥喃喃一句,眉眼在這一刻變得極為柔和,「那我便喚你潯師妹了。」
「好呀,那我也叫你血冥師兄?」
血冥眉眼間凝著一抹化不開的溫柔,眼裡已有細碎的笑意,「……好,你怎麼叫都好聽。」
小八挖鼻:還不是因為血冥師兄這稱呼裡帶了師兄二字。
兩人一個穿黑袍,一個穿白裙,皆是風姿卓絕之人,走在哪裡,哪裡便是一幅動人的畫面。
南潯同他閒聊一陣,笑得花枝亂顫。
等到後來想起此次正事兒,她便嬌滴滴地道:「血冥師兄,我路上還要尋幾味靈草,你若是急著去尋那千年玄黃果,可以先行一步。」
「不急,我先陪你去尋你想找的靈草,然後再去尋那千年玄黃果。」
「唔,這樣不太好吧,我來這秘境主要是為靈草,這千年玄黃果倒是其次,跟血冥師兄不同,師兄不應將就我。」
「我來這秘境也是為了別的,並不在意那千年玄黃果。不過我師父沒嘗過,我想送給她當個零嘴吃。」
南潯聽到這話,心裡歡喜,裝作不經意地問他:「血冥師兄對你師父真好,她平時是不是也待你極好?」
血冥側眸看她溜溜轉動的黑眸,心中暗笑,應道:「師父自然待我極好,好到我想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她面前。」
南潯輕咳一聲,以手掩唇,擋住了嘴角的笑意。
哎呀真是的,一不小心就聽到了小徒兒對她如此貼心的心裡話,這嘴角上揚的弧度真是怎麼拉都拉不平。
「血冥師兄,你說這千年玄黃果在何處?」南潯十分巧妙地轉移話題。
「應當在秘境中心,那裡靈氣濃郁,最可能孕養出天地靈果。」
「血冥師兄,我聽說有修士五年前發現了那千年玄黃果,這次那修士定搶先一步去了,若是被那人拿到,你可就白跑一趟了,你師父也吃不到這麼好的零嘴兒了。」
「呵呵,不急。那人為了躲避其他人跟蹤,勢必會繞上一個大圈子。」
微頓,「實在不行,便等那修士將千年玄黃果採摘了,我去搶來。」
南潯嘴角一抽。
她哎呀一聲,「血冥師兄怎麼跟我們散修一樣,動不動就想著搶別人的,別人採摘靈果靈草啥的不容易,如果真到了別人手裡,便算了吧。」
「潯師妹真是心善。」
南潯:當然啊,我現在可是純純小白蓮,心地特別善良。
也不知阿冥選的一條什麼路,兩人走了整整一日,路上竟連一個修士也沒看到,妖獸也鮮少遇到。
好像這偌大一個雲海秘境中,只有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