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蛋蛋外加了近百個禁制,可維持至少五百年,現在我們隨時都能走。」南潯說。
虛空獸沒好氣地道:「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靈魂這麼弱,若是現在帶你破碎虛空,你就等著魂飛魄散吧。」
剛剛封印了戰場的南潯臉色蒼白如鬼,消瘦如樹幹。
南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以為這秘術施起來挺容易的,沒想到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沉默了片刻,虛空獸道:「罷了,我再給你二十年時間養養元神,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我之所以對你這麼寬容,全是因為我的失誤導致你懷了妖王的崽,以後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了。」
南潯特想抱著小八腦門親幾口,「小八,謝謝你。不過,二十年就算了,十九年足矣。」
虛空獸:……
特麼的,這有差別麼?
剩下的十九年,南潯一邊休養自己的身體,一邊逮著機會跟蛋蛋嘮嗑。
「小八,我覺得我應該給蛋蛋取個名字。」
「哦。」
「我可以冠上我的姓氏南麼?」
「不可以,這個世界沒有南潯,只有醉離萱。」
南潯只能放棄。
一日,南潯望著那滿山火紅色的楓葉,忽地一拍掌心,「有了!」隨即提起腰間的蛋套,笑吟吟地問道:「兒子,你就叫醉離楓,可好?」
虛空獸哼了一聲,「娘們唧唧的,不好聽。」
南潯無視了它的意見。
怕蛋蛋不知道哪個字,南潯便在蛋殼底下刻上了「醉離楓」這三個字。
又一日,南潯思來想去,還是去刨了妖王的墳,將當年她親手埋下的幾片赤血鱗片取了出來,帶回了現在的縹緲山,同那枚殘缺的玉簡一起封在縹緲山的靈脈之源。
「小八,你以前說去下個世界的時候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現在還作數麼?」南潯問。
南潯便想了想,「我希望下個世界的反派大boss本來就喜歡我,這樣攻略起來就容易多了。」
虛空獸:……
南潯見它傻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
虛空獸嘿嘿道:「我已經當真了,這個要求我可以滿足你哦……」
這下換南潯傻眼了,南潯有些感動地道:「小八,你果然是愛我的。」
在南潯要離開的最後一年裡,縹緲山來了幾個散修玄者,反正她是要離開的,便收留了幾人,幾個散修玄者這一住便不想離開了,詢問南潯可否在這處開山立宗,還說願意尊她為師。
南潯點頭,隨手一揮,「可以,就叫縹緲宗好了。」
將兒子醉離楓蛋蛋放入了一處設有禁制的山洞中後,南潯打算去死了。在她死的那一日,縹緲宗已經有百名弟子,眾弟子叩拜,行了大禮。
南潯立於山巔之上,雙手負背,一派高人模樣。
俯瞰著腳下那大好河山,南潯一臉滿足地道:「沒想到我臨死前還創立了一個宗派。我有預感,日後這縹緲宗一定會成為一個碉堡的大宗派。」
虛空獸:「廢話少說,快離開這個操蛋的世界吧。」
南潯的靈魂從身體裡脫離出來,被虛空獸帶離了這個世界。
在昏過去之前,南潯隱約聽到小八了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著勞資!」
……
現代化的小破家具讓南潯頓生親切之感,只是,在瞧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後,南潯詫異地瞪大了眼,「小八,你特麼給我找了個這麼粉嫩的身體,讓我去接近惡念值100的大惡人?」
虛空獸翻白眼,「哪裡粉嫩了,都十三歲了好麼?」
說完這話,虛空獸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穿來這個世界的路上出了點意外。」
南潯被它正經的語氣搞得有些緊張,「什麼意外?」
「爺覺得有什麼東西跟在了爺的身後,但這不可能啊,破碎虛空需要無比強大的力量,除了我們虛空獸一族乃天生的空間和時間掌控者,一般人休想這麼輕易地破碎虛空。」
南潯聽它這口氣,知道它也是不確定,便安慰道:「可能是你想多了。」
虛空獸不知想起什麼,突然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內個……穿梭世界的時候我有點兒沒掌控好時間點,這會兒那反派大boss的惡念值還沒完善呢,得十年後。」
南潯:……
「寶貝兒,所以呢,你想說啥?」
「這個世界靈氣稀薄,短期內我不可能再帶你穿到十年後,所以你等等我哈,等我休養休養,然後再帶你穿到十年後。」
南潯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在上個世界多呆上幾年。
上個世界有蛋蛋兒子,這個世界卻是一堆破事兒和做不完的功課。
這具身體叫做白沫,父親是個酒鬼加賭鬼,後來直接卷了家裡的錢走人了,她媽帶著她過著艱苦的日子,每天吃鹹菜蘿蔔,即便這樣白沫也沒有餓得面黃肌瘦,反而出落得越發標誌。
然後白沫她舅就動了心思,想把她嫁給鎮上一個瞎了眼的四十歲大叔。
白沫爭氣,考上了城裡的重點中學,她媽拼死護著,她舅這才打消了心思。
初中三年,白沫自尊心強,所以跟同學也處得不怎麼樣,為了不回到鎮上嫁人,她日夜苦讀,終於又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只是高中的生活並不如意,高二那年,她媽被查出胃癌,她一邊做童工,一邊上學,每天還要往醫院跑,生活累垮了她,在高三那年,她媽去了,她也錯過了高考。
白沫認命了,她被她舅嫁給了那瞎眼丑大叔,整日被家暴,最終不堪重負,在三十歲那年喝藥自殺了。
南潯:「唉……」
虛空獸:「嘆毛氣,我已經超度了白沫的靈魂,徵用了她的身體,將你送到了她十三歲的時候。」
如今白沫剛剛考上城裡的重點中學,明天就要離開小鎮去市里體驗初中生活了。
一想到自己要跟一群小弟小妹讀書學習,南潯就覺得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