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盯著那小紙人臉上的三個黑點看了半響,突然從中看出了幾分奸邪和滑稽的感覺,不禁就哈哈大笑出聲,「大人你這……果然是點睛之筆,可愛的小紙人頓時變成醜八怪了哈哈哈……」
她笑得花枝亂顫,小身板在男人腿上輕顫不已。
「朵朵別鬧,繼續。」宮墨染突然道,伸手在她細腰上輕輕握了一下,示意她規矩一下。
可哪料就是這麼隨意一握,南潯的笑聲戛然而止,身子卻猛然一抖。
「大人,那裡是我的痒痒肉,你不准再捏了。」
宮墨染聞言,眼裡掠過一道光,非但沒聽她的,反而是一本正經地朝那處捏去,捏了一下不止,還連捏好幾下。
懷裡的女子頓時就爆發出了一陣嗷嗷的叫聲,又叫又笑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最後連連求饒。
宮墨染這個神經病,他人設都崩了好不好!說好的冷麵謫仙呢?這麼一本正經地捏她痒痒肉真的好嗎?
虧這混蛋最後還語氣納罕地道:「很奇怪的痒痒肉,本座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肉能有這等奇效。」
南潯聽了這話嘴角一抽,「您老一身老肉,當然不存在痒痒肉這種東西。」
說這話只是一時口快,在發現大boss的臉色黑沉下來之後,南潯是非常後悔的,立馬就狗腿地補了一句,「大人,您在我眼裡是一尊不朽的神,美麗而又尊貴。」
宮墨染斜了她一眼,讓她繼續干正事兒。
剪好紙人,又寫好生辰八字之後,宮墨染開始教她畫陣,複雜的陣法畫在那小小的紙人身上,需要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宮墨染本以為她要練上幾次再下筆,不想她提筆就畫,竟是一氣呵成。
「大人,這陣法有何用?」南潯好奇地問。
「此為鎖心陣,本座教你的是最簡單的五線鎖心陣,你應該看到了,這陣法里有五根細線,分別代表五道惡念,此人心中每生出一道惡念,這陣法中的細線便會自動斷開一根,直到五根全斷,此人便會心臟窒息而死,可謂殺人於無形。」
頓了頓,他不禁看了女子一眼,淡淡道:「此巫陣多用於懲治惡人,對布陣之人來說不會出現任何反噬的情況。」
南潯驚奇道:「這麼說,只要姚公主心中不生惡意,她便無事,可一旦生了惡念,且超過五道惡念,她就會暴斃?可是大人,這惡念要如何評判?但凡是人都會有惡念閃過的時候,我有時候還會想著弄死某個人呢。」
宮墨染淡淡笑了笑,道:「非是殺人害人這等惡念不可,且同一道惡念持續一段時間才能作數。」略頓,他補充了一句,「不過,對於那些能面不改色殺人的,這陣法會自動失效。」
南潯在心裡嘀咕了起來:後面那一句該不會指的是你自己吧?
畫有陣法的小紙人被南潯插在香爐的爐灰里,那陣法上的五根線正對著自己,一目了然。
南潯正要移開目光的時候,突然看到什麼,驀地瞪大了眼。
那陣法里的五根線,其中有一根正在從中間慢慢變淡變淺,直到最後消失不見,就像是那根線突然從中斷開了一樣。
這麼快?
南潯不禁看向宮墨染,聽到他語氣淡淡地道:「這五線鎖心陣才畫好不久便斷了一根,足見此人心中已生惡念,且時間長久,濃烈無比。」
南潯哦了一聲,點點頭道:「顯而易見,她此時此刻最想弄死的人就是我。」
說著,她突然沖宮墨染笑得無比燦爛,狡黠地一眨眼,「大人你猜,為何她現在的殺意如此濃烈?」
宮墨染看著她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南潯呵呵一笑,「因為我今兒跟姚公主說了幾句話,將她氣得不輕,大人可知我說了什麼?」
賣了個關子後她才自顧自說道:「我說,我已經把您睡了,她心中謫仙神祗般的人兒被我啊……給褻瀆了。我就是她心中的妖女,我把她視為天神一樣的您褻瀆了,她恨不得我死是正常的。」
宮墨染目光閃了閃,突然屈指在她額上一彈,「調皮。」
然後,他就若有所思起來。
良久,他看向南潯,忽地來了一句,「朵朵,明早無事,所以今晚你可以……隨便褻神。」
南潯的臉一秒變懵逼臉。
讓她干毛?
褻、褻神?
然後當晚,南潯想裝睡都不行,被硬逼著褻神。
墨染堂國師大人的主殿裡,上演了一場香艷火辣的妖精勾引謫仙國師大人的戲碼,全程國師大人都還是那副禁慾寡淡的模樣,只是他的動作不但跟寡淡沾不上丁點兒的邊兒,反而孟浪激烈得不行,差點兒閃了南潯的老腰。
南潯在心裡嚶嚶哭出聲,什麼謫仙神祗,尼瑪都是扯淡,扯淡!
然後南潯突然記起來,他們忘記關窗戶了。
那她一晚上的鬼哭狼嚎豈不是都被外面的人都聽到了?
羞恥著羞恥著,南潯便淡定了。
厚臉皮也是可以鍛鍊的,她深信日後自己的臉皮會越來越厚。
第二日清晨,睡在里側的南潯偷偷摸摸地睜開眼,看見身邊的男人睡得正熟,便輕手輕腳地越過他,想要爬下床去。
哪料她一隻腿兒剛剛從男人身上跨過,一隻胳膊也剛剛越過去,熟睡的男人忽地在這一刻睜開了眼,忽地撈了她的腰翻身壓下,一言不合就開始烙餅。
南潯的手狠狠抓住床單,雖然被烙餅烙得很狠,但她聽不到身後那人絲毫的喘息聲。
南潯莫名地有些生氣,突然就說了一句很作死的話,「大人,太輕了,你再重些。」
你再重些……
重些……
身後的人明顯頓了一下,然後下一刻南潯就爹媽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