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聽了這話突然覺得很好笑,但她表面上卻一本正經地應道:「大人,您真以為我喜歡的是外人眼中的你?我忘了告訴大人,我吃了那麼多飯可不是白吃的。」
南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子,道:「它們全都用來長腦子了,我的五識感應很強,從三年半前,我透過大人的轎攆看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大人不簡單。」
小八呵呵一聲,「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當初那是因為爺增強了你的五識,借了你一雙慧眼和一個狗鼻子。」
南潯:「你現在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小八:……
不要臉。
南潯的話似乎讓宮墨染有些意外,他目光動了動,「哦?那朵朵說說,你覺得本座如何不簡單?」
南潯頓了頓,緩緩開口道:「大人身上除了體香和檀木薰香之外,還有一種淡淡的腐朽的味道,一般人是聞不到的,只有我能聞到,如此,大人可信我的話了?」
宮墨染的動作猛然一頓,偏頭看她,目光變得詭異起來。
南潯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將頭輕輕靠在他後肩上,聲音很低卻很堅定,「大人,你若放火我就替你把風,你若殺人我便給你遞刀,我想告訴你,不管你謀的是什麼,你不是只有一個人,這世上還有一個李雲朵願意與你並肩作戰。」
宮墨染沉默了片刻,嘴角忽地微微上挑,勾起一抹輕笑,那笑與平時一掠而過的溫柔淺笑不同,看得人毛骨悚然。
「朵朵啊,你真是上天送給本座的禮物,記住你今日的話,如果有一天本座要下地獄了,你就……來地獄陪本座吧。」
南潯嘴角一抽,心裡誹謗,面上卻正色應道:「朵朵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為了大人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願意,大人若真去了地獄,我當然要一路尾隨,地獄裡的艷鬼也不少,我不跟盯緊您的話,您被別的艷鬼勾去了魂可怎麼辦?」
宮墨染突然從鼻子裡發出一道輕嗤聲,像是在笑。
他拍了拍腰間的小手,將人提到了自己面前,靜靜地盯著她看,從那雙明亮透徹的眸子一直看入她的內心。
稍許,他一雙長眸微微眯起,然後輕笑了一聲,驀地拽住南潯的肩膀將她扯入了自己懷中,伸手挑起那下巴,低頭便吻了上去。
他吻的力道兇狠而霸道,激烈而火熱,南潯重重喘了一口氣,差點兒因為缺氧暈過去。
她不過是表表忠心消除他心底的防備,她真沒想到大boss光是聽幾句話就能變個樣兒,現在的大boss真心有些嚇人啊。
良久唇分,男人又在她粉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記般兇狠。
南潯伸手摸了摸,嘴巴流血了。
小八鬼叫一聲,「南潯,你到底做了什麼,好端端的大boss為何變成了這副鬼樣兒,好怕怕呀嚶嚶嚶……更可怕的是,他變成這樣後,惡念值突然降了5點嚶嚶嚶……」
南潯很淡定地道:「所以我突然找到了解鎖大boss獲得惡念值的新辦法,那就是,將大boss內心變態的一面徹底激發出來。」
小八:……
嚶嚶嚶。
宮墨染幫她舔舐掉唇上的血漬後,不禁嘆了一聲,「方才本座有些失控了。朵朵,剛才的你……真像一個妖精。」
南潯在心裡一聲:像妖精的明明是你!
「來,朵朵,坐到本座懷裡來。」
他突然坐在案几旁邊的軟椅上,朝她伸出手。
南潯走過去,還未近身,便被他一把扯進了懷裡。
南潯被他岔開雙腿放在膝上,那姿勢就像是小孩子坐在大人身上一般。
他突然棄了方才那寫好的那黃紙,換了一張新的給她,「來,朵朵,本座教你巫術,你先將這黃紙剪出一個小人的形狀。」
南潯啊了一聲,偏頭看他,疑惑道:「可是大人剛才直接就在紙上寫了姚公主的生辰八字,並未剪什么小紙人,怎麼一輪到我,就要剪小紙人了?」
宮墨染斜她一眼,「你能本座相提並論?本座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剛剛你這張小嘴兒才說了那麼多好聽的,莫非現在就忘了?」
南潯撇撇嘴,取了桌角擺著的大剪子,認認真真地剪了起來。
南潯在心裡慫了一下,「小八啊,我突然有一丟丟後悔了,現在的大boss已經讓我有點吃不消了,你說他要真把心裡的野獸放出來了,我還有活路?」
小八:「你把自己這道美味呈上去,野獸吃飽了就沒事了,乖哈,後面就看你的了喲!」
南潯:……
所以剛才害怕什麼的都是裝的,小八高興還來不及呢。
南潯剪出一個有手有腳的小紙人,自己剛剪完便忍不住笑了,「大人,你覺得我剪得好看嗎?」
宮墨染其他的沒說,只突然湊近她耳畔,溫柔地提醒了一句,「朵朵,這紙人是你的仇人。」
耳畔那濕熱的呼吸讓南潯手一抖,那紙人的胳膊頓時被剪刀削掉了一塊,變成了畸形。
宮墨染呵呵低笑一聲,「對,朵朵,就是這樣,在本座的面前你可以盡情表現你的喜怒哀樂,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本座喜歡你直率的性子。」
南潯:……
她能說,其實她不是故意的麼?
她有這麼無聊,用一個小紙人來撒氣?真要撒氣就去找本人好了。小紙人多可愛啊,居然被她剪成了這副鬼樣子。
「朵朵,繼續,在小紙人背後寫上姚公主的生辰八字。」
南潯捏著小紙人發呆,傻乎乎地問道:「大人,這小紙人正反都一樣啊,怎麼知道哪一面是背面?」
宮墨染嘴角微揚,忽地抬臂握住她執筆的右手,借她之手在那小紙人的臉上隨便戳了三個點,「好了,這便是正面,你在她背後寫字。」
南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