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在他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哼哼出聲,「大人,你說這話極不要臉。我一個待字閨中的黃花閨女,臉皮可是薄得很呢,上回我擔心你想進去看你,你竟然叫我滾遠點!我即便心再大,聽了這話也是會傷心的。你刻意疏離我,連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對我說厭棄就是厭棄,我這個時候往上湊,豈不是更惹你心煩?我好不容易才想辦法留在了大人身邊,您若一時不悅就將我趕出墨染堂怎麼辦?所以我不敢再惹大人您心煩了,只要能繼續留在您的身邊,哪怕您一句話都不跟我說也沒關係……」
南潯越說越覺得自己真特麼可憐啊,嗷地一聲就嚎了起來,哭道:「我為啥要喜歡上你啊,明知道喜歡上你的後果會很慘,姚公主喜歡你都能光明正大地表現出來,可我不敢,因為我什麼都不是,我就是一小飯桶,整天給大人浪費糧食。我當過小乞丐,我還當過……嗚嗚,我真的配不上大人。可是大人,我真的好喜歡你……」
小丫頭剛才還啃得起勁兒,這會兒竟說哭就哭了起來,小臉紅彤彤的,眼睛也紅彤彤的。
宮墨染看著這樣的她,突然伸手箍住了她的後腦勺,將她退離的腦袋又輕輕按了回來。
兩人面對面,鼻尖對鼻尖,眼睛對眼睛,視線絞在了一起。
默了片刻,那目光幽暗的男人忽地道:「誰說你配不上我了?丫頭,不是說要來褻瀆我麼,你打算就這麼在我懷裡哭一晚上,嗯?」
這一句話就像是突然打開了什麼匣子,南潯一下傻眼了,怔怔地道:「大人,你是認真的嗎?」
宮墨染不答反問,「你說呢?」
南潯嗷地一聲,這下是真開始下力了,嘴上啃著,小腿朝他腰間靈活地蹭著,試圖將他的腰封給蹭開。
「不行,大人我忍不住了!」
南潯本來像個橡皮泥似的黏在他身上,這會兒居然捨得從他身上下來了,她飛快鬆開雙手雙腿,順著他的腰身滑落了下來,然後猛地抱住他的腰,用她生平最大的力道,將眼前這個男人轉了個身,然後一把將他推倒在了床上。
床上有個紅色的紗帳子,將人推上去的時候,南潯的腿不小心勾住了那帘子,身子往上壓的時候,連帶著那紅色紗帳子也落了下來,刺啦一聲,撕裂了,然後纏在了她的身上。
猴急猴急的南潯才顧不上這些,她直接開始扒拉宮墨染的腰封,扯不開就用嘴咬,咬不開就直接撕。
刺啦一聲,那質地上乘還用銀絲繡著流雲暗紋的腰封就這麼被南潯……扯爛了。
然後南潯飛快地將男人的衣袍往外撥,還不等她撥開,一股大力就將她吸了上去。
還沒回過神,南潯的眼前就一個天旋地轉,眨眼間她已跟宮墨染調了個位置。
那人面上還是看不出什麼,平平淡淡的,但那雙眼睛卻有什麼東西在瘋狂匯聚,眨眼間就要噴湧出來了。
「怎的如此蠢笨?」他忽地評論了一句,然後一低頭,猛地叼住了南潯的唇,一把箍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地按向了自己。
就像是一塊冰瞬間變成了沸騰的水,連中間融化的過程都省了。
後面的事情,南潯表示都不敢回憶了。
男子那質地上乘的纖塵不染的白袍被兩人踢到了角落,擠成了一堆兒,變得皺巴巴的,而女子的一身白色長裙已經被怪力震碎了,一片片的灑了滿床,偶爾她激動得一蹬腿兒,便盪得碎片飛了起來,然後又緩緩飄落下來,跟下來花瓣雨似的,蓋在兩人糾纏的身體上。
衣服沒了,方才那一抹撕扯下來的紅紗帳子還在,就那麼裹在兩人緊密相貼的地方,落差鮮明的顏色撞擊在一起,凸顯出那如絲的肌膚色澤,然後在輕紗的蹭磨中起起伏伏……
南潯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懵,她一點點地偏過頭,果真在自己的旁邊看到了……宮墨染。
還是不著一物的宮墨染。
南潯的雙眼驀地瞪大,雖然現在清醒了,昨晚上的事情也全部都記得,但向來冷情冷心的國師大人突然變成了一把火,燒得她不知道東南西北,以至於觸感明明很真實她都不得不再一次質疑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昨個晚上,她居然真的把大boss給……上了。
南潯正在發怔,那睡著的男人忽地睜開了眼睛,淡淡地問了一句:「醒了?」
南潯點頭,「醒……了。大人,我昨天好像做了個春……夢,呵呵。」
宮墨染偏頭看她,目光很清明,並不像剛剛睡醒的樣子,他盯著南潯羞窘的小臉,道:「朵朵,本座何曾教你逃避問題了?」
微頓,目光流轉,「昨晚上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莫非都不記得了?」
南潯小嘴兒微張,似乎被這話驚得不輕。
「大人,我全都記得!」南潯急急道了一句,說完這話又一瞬間蔫了下來,小小聲地道:「可是因為那太不真實了,我才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大人,這一切都是真的對吧?我沒有在做夢……」
宮墨染看了她半響,忽地長臂一伸,捏住她後脖頸,將她的頭朝自己這邊推了過來。
下一刻,眼前的俊臉放大,南潯驀地瞪大了雙眼。
清醒狀態下,四唇相貼的感覺如此清晰,在這密閉的空間裡,似乎一下子被放大了數倍,那一絲涼意透過唇縫兒傳了進來,在南潯的腦海里咻咻咻幾下升上高空,再砰一聲炸成了煙花。
良久唇分,宮墨染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清淡中透出了一絲慵懶,「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南潯摸了摸自己的唇,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之後,那嘴角止不住上揚起來,眼睛也彎成了一條線兒。
一眨眼的功夫,光溜的國師大人就套好了那一身白色長袍,只是……
那衣服被昨晚上癲狂的兩人摧殘得皺巴巴的,對於穿著向來都很講究的國師大人,這便有些……不堪入目了。
還有那束腰的腰封也被喪心病狂的南潯給撕爛了,根本沒法用了已經。
南潯看著宮墨染那松垮垮又皺巴巴穿在身上的雪白色長袍,頭一次產生了一種異常羞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