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留兩三塊就夠用了。」南潯道,在阿莽略帶遺憾的目光下,將背簍里的打火石全部取了出來,換成了鹽石。
兩人回到樹屋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阿莽迫不及待地取出了打火石開始試驗。
他取來草屑和木屑放成堆兒,兩顆打火石對著那處打了三五下。
果然,草屑木屑堆兒很快就被點著了,這讓他欣喜不已。
南潯坐在一邊,拄著下巴看他,見他這樣兒,不禁輕笑出聲,「真是的,跟個小孩兒一樣。」
叢林裡樹木的葉子黃得很快,但還沒有枯的時候,初冬的第一場雪就降臨了。
這場雪之後,叢林的溫度將會急劇下降,一部分的動物也會進入冬眠。
阿莽在大雪降臨的前一天剛好捕到了一隻花斑野豹,這野豹立起來的時候跟南潯一樣高,雖然南潯已經有過冬的虎皮衣了,但阿莽還是將這野豹的獸皮送給了她,南潯喜歡得不行,用它做了一件獵豹家居服。
肚皮的地方給重新縫起來,從臀部那裡開了個口兒,四肢的地方開得大了一點兒,特別兩隻後腿兒的地方,南潯重新用其他長絨獸皮給接了兩條褲腿兒。
等到南潯把花斑野豹家居服套到了自己身上,那顆野豹頭帽子也戴到頭上後,阿莽看向她的眼神一下就變了。
「阿溪,你真的變成小野豹了!」阿莽的視線黏在她身上,移都移不開。
沒想到穿張獸皮都能讓對方發情的南潯:……
石洞外在簌簌地下著大雪,石洞內,流氓虎將小野豹的兩條腿兒從獸皮里扒拉了出來,漂亮的獸皮家居服給推到了小野豹的小腹以上,然後他就壓著小野豹開始了各種姿勢的烙餅。
偌大的豪華石洞裡,空氣在不斷升溫再升溫,破碎的聲兒就像那走了調的曲子,別有一番風味。
這場大雪下了足足一天,天快黑的時候,雪才開始慢慢變小。
阿莽拿著南潯做的掃帚,先把樹屋和吊橋上的雪清理乾淨,然後又把大樹和石坡下面的一片空地清理了出來。
石坡腳下有一個小灶台,是阿莽用石頭和粘土搭的,下雪的時候,阿莽用乾草將小灶台蓋了起來,保證了小灶台不被雪淋濕,等到要用的時候,阿莽就把那些積了雪的乾草挪開。
南潯從柴房裡取了乾柴,阿莽熟練地敲擊打火石,很快生起了火。
獸肉被阿莽用石刀砍成一塊塊,然後放在了堅果殼做成的大鍋里煮,南潯往水裡頭加了點兒自己做的野乾菜,這樣熬出來的湯十分鮮美。
野獸的肉都比較硬,要煮至少一個小時,南潯等不及,就往小灶裡頭扔了兩個紅薯。
阿莽挑挑眉,一語道破她的小心思,「阿溪,其實你是不想弄髒手吧?」
「才不是,我只是怕燙,我這麼細皮嫩肉的,不能跟你這皮糙肉厚的比。」南潯哼哼道。
阿莽勾勾嘴兒,也不多說了,直接用木棍掏出紅薯,剝了皮遞到南潯嘴邊,一口一口地餵她。
南潯吃得正香,腦中突然出現小八誇張的驚嘆聲,「我的天啊!一睜眼就看到這麼膩歪的場面,你這假度得不錯嘛!」
南潯嘴角一抽,「你每次出現之前能提前打個招呼麼?」
小八沒有什麼誠意地哦了一聲。
然而下一秒小八突然就高興了起來,也不知是發現了什麼讓它心情愉悅的喜事。
「親愛噠,好好度假哦,有事呼叫爺三聲,爺去睡會兒。」
南潯:「原來你之前不是在睡覺?」
小八咆哮道:「爺之前是閉關修煉,修煉!修煉是一件需要全神貫注的事情!」
南潯懶洋洋地哦了一聲。
小八:……
沒了小八偷窺,南潯繼續沒羞沒臊地跟阿莽你儂我儂。
雖然每天都有足夠的獸肉吃,阿莽時不時也會去獵捕一些新鮮的食物,但南潯還是想吃點兒別的,於是南潯讓阿莽幫著編了一張漁網。
「阿溪,河裡的大魚並不好吃,我和族人早就試過了,它們身上帶刺兒,很容易卡主喉嚨。」阿莽提醒道。雖然南潯想幹什麼,他從來都會不會多問一句,但是這水裡的大魚確實不好吃啊。
南潯笑吟吟地道:「如果刺真的很多,我們可以只吃魚頭,魚頭是沒有刺兒的,吃了還補腦呢。」
南潯發現這裡的遠古人吃任何野獸的時候都不吃頭,就連吭哧獸的頭也會砍掉扔了。這大概是一種習俗。
但阿莽聽到她說要吃魚頭,並未說什麼,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滿是寵溺,「好吧,阿溪想怎樣就怎樣。」
不一會兒,南潯收了網,居然還真被她捕到了兩隻大肥魚。
南潯用石刀刮掉了魚鱗,去掉了魚內臟,一條用火烤,一條用水煮。
魚被烤得焦黃,魚香味兒饞得南潯差點兒流下口水。
然而,等南潯嘗了一口之後,立馬就呸呸地吐了出來。
「哈哈哈……」阿莽止不住大笑,「阿溪,我都跟你說了刺很多不能吃,你偏要試一試。」
南潯斜他一眼,「所以阿莽,你是專門等著看我笑話嗎?」
雖然魚刺真的太多沒法吃,但南潯吃了吃魚頭,覺得味道還不錯,她想讓阿莽也嘗嘗,阿莽卻拒絕了。
南潯惡趣味一起,偏要他吃,等到最後阿莽實在犟不過她一口吃下去後,目光噌地一下變得鋥亮。
阿莽的眼前仿佛打開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
之後一段時間,阿莽嘗試著吃各種野獸的頭顱,南潯噁心得快吐了,要求阿莽只能吃魚頭,別的都不能吃。
阿莽一臉惋惜的表情讓南潯深深感受了一把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寒冷的天兒,南潯無聊地在洞裡躺屍,夏秋的時候,她還能出去摘摘果子野菜啥的,可到了冬天,她能做的事兒太少了。
南潯本來想坐在石洞裡縫縫衣服的,但自從阿莽發現她的手老被骨針戳出血洞洞之後,就再也沒讓她拿過骨針。
遠古時代,願意拿骨針縫衣服的男人,大概就只有阿莽這個奇葩了。
南潯在一邊指揮,阿莽就按照她的描述做出了各種手套啊帽子啊圍脖啊,手藝好得簡直可以直接出師。
小八打了個哈欠,鄙夷道:「你真懶,連女人幹的活兒都讓這野人干。」
南潯:「我男人心疼我不讓我做,我也很無奈啊……」
小八:「你的語氣真蕩漾。」
南潯直接唱了起來,蕩漾給它看,「來呀,造作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小八:……
尼瑪,這是它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