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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的氣氛,就從寂靜轉為尷尬。
「啊?」
殷長瑤表情僵在臉上,她茫然轉頭,「哥,哥哥,你什麼意思?」
她怔聲問。
「今日蕭嬈跟,嗯,我之事,知曉內情的人……萬歲爺、皇后娘娘,駙馬……公主府和棲鳳宮的幾個重要奴才,剩下的均不了解詳情。」
殷長殊陰鷙眸光深邃而嚴厲。
「萬歲爺疼愛晧月公主甚深,奴才的口,他已經封了,公主搶,呃,的行為,對屈皇后和駙馬來說太屈辱,他們不會隨意透露,而我,自出宮就封鎖消息,所以,長瑤,你的『聽說』,是從哪聽來的?」
他淡淡。
語氣仿佛輕鬆。
但殷長瑤冷汗都下來了,「我,我,哥哥……」
她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壞了,她太生氣,太想讓蕭嬈死,一時忘了謹慎。
「就是,是……」
她斷斷續續,拼命想辦法。
殷長殊緩緩起身,他來到妹妹身邊,俊顏微垂,濃密的睫毛半掩住陰鷙眸光,反顯寒厲,「是什麼?」
他淡淡地笑,復又問道:「是……」
「你從角門跑出去,跟屈修文幽會時,他告訴你的嗎?」
「啊!哥,哥哥,你,你……」
你怎麼會知道?
殷長瑤花容失色,瞬間汗透衣背。
整個臉兒慘白如紙。
殷長殊看著她,目光複雜。
蕭嬈把話說得那樣明白——代親受過!
他哪有可能不查?
而能被外人稱作他的親人,根本沒幾個。
殷家三代單傳,三年前父王戰死後,殷家僅餘他一人,母妃自幼父母雙亡,僅有一個同胞妹妹,也在母妃死後,嫁給父王做了繼室。
成為他的繼母。
剩下的就是長瑤,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了。
就這幾個人的事兒,對殷長殊來說,只有想不到,沒有查不到的,更別說,殷長瑤偷偷跑出府跟屈修文幽會了,剛好給了他時間和機會。
心腹們查了半天工夫,審了殷長瑤院裡的小廝和丫鬟,回來就跟殷長殊稟告了。
大小姐跟屈修文相好過,很多年了,去年花燈節,兩人都是一塊手挽著手夜遊的。
很親密。
殷長殊:……
一瞬間,他都有心派人暗殺屈修文了,可惜,命令沒下呢,殷長瑤自己送上門了。
「說說吧!」
他淡聲。
神情仿佛平靜,實則,暗中藏著幾乎快噴發的怒意。
他就一個妹妹!
繼母為他,委屈做了繼室,撫養他長大。
他居然看著妹妹被男人哄騙而不自知,他簡直,簡直愧為人兄,愧為人子。
殷長殊很內疚。
殷長瑤很害怕。
她細細地抽氣,眼淚……這回貨真價實的流下來了,臉色慘白,聲音哽咽,「哥哥,你,你都知道啦?」
她小聲。
殷長殊漠然頷首。
他依然內疚。
殷長瑤狠狠咬唇。
她依然害怕,可想起母親無數次自信地說,哥哥非常疼愛自己,他欠她們母女的,只要能頂住他的冷臉,軟和點提出要求,他根本拒絕不了。
母親不會錯的。
她不能放棄屈修文!
她愛他!
殷長瑤深深吸氣,拼命鼓勵自己,她猛地撲上前,一把握住殷長殊的手,熱淚盈眶道:「哥哥,我,我和修文早就相愛了,三年前秋狩的時候,我們就互許終生,我,我愛他啊!」
「修文也愛我,可是理國公府跟你的立場不同,我怕耽誤你的正事,從來不敢跟你說,而修文呢,他一直在為我們的未來努力,他試探過他父母好多次,甚至跟皇后娘娘旁敲側擊過,結果,嗚嗚嗚,他們都不同意。」
「甚至,皇后娘娘為斷掉他的念想,把蕭嬈指婚給他,修文不願意,他也沒法拒絕,所以,所以只能不跟蕭嬈洞房,他在替我守貞。」
「哥哥,我愛修文,我離不開他,嗚嗚嗚,明明,我們是先認識的啊!」
「為什麼?」
「為什麼我們不能相守?蕭嬈根本不愛他,她,她打修文,肆意羞辱他,蓄養侍衛,她甚至搶了你……」
「哥哥,那樣的女子,怎麼配得上修文?我那樣珍愛他啊!」
殷長瑤痛哭流涕地抱著殷長殊,臉兒狠狠垂著,不敢看他的表情。
她哭得身子發抖。
殷長殊神色複雜,心疼里夾雜憤怒,他僵硬地抱著妹妹,沉默片刻,「長瑤,屈修文已經成親了。」
「他是駙馬。」
「皇家沒有和離的規矩,你是我妹妹,我不可能讓你去做妾。」
「我知道,我明白,所以,修文和蕭嬈成親的時候,我就已經斷了跟他的關係了,我跟我的愛情告別了,可是,可是,哥哥,修文他過得太苦了啊,蕭嬈不依不饒,她是個瘋子,她太荒唐了,她打修文,她狀告,她養面首……」
「修文挨打了。」
殷長瑤失聲,句句仿佛泣血般,「哥哥啊,我藏在心裡愛著的男子,我相守了三年的戀人,被那樣對待!」
「我心都快疼死了。」
「哥哥,我好愛修文,我好痛苦,我看著他那副委曲求全的樣子,我心裡難受啊!」
她仰臉兒,盈滿淚水的眼睛裡全是乞求,聲音悽慘如泣,「你幫幫我吧,我求求你了,你幫幫我和修文吧?」
「我們不能再讓蕭嬈肆意下去了,她都敢對你下手了!」
「她羞辱了理國公府和攝政王府啊!」
「她太過分了!」
「哥哥,幫幫我,求求你了!」
殷長瑤苦聲。
殷長殊緩緩吐氣,他想狠聲拒絕,想教訓屈修文,想責斥殷長瑤,可是……看著妹妹通紅的眼眶,可憐兮兮的表情,那一聲一聲椎心泣血的哭訴。
他心軟了。
繼母為了照顧年幼的他,清白之身委屈嫁做繼室,怕照顧不好他,生生忍了十年,等他長大後,才敢懷孕生了長瑤。
繼母只有一個親生孩子。
他只有一個妹妹。
「別哭了,哥哥給你做主,我會去找蕭嬈,讓她不再胡鬧,肆意責打屈修文,而你,也要跟他斷了聯繫。」
「他已經是駙馬了。」
殷長殊長嘆,伸手僵硬地拍了拍殷長瑤的肩膀,「長瑤,你要懂事。」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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