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鳩占鵲巢的豪門假少爺32

  朝霧再次醒來,是在自己的臥室里。

  床邊坐了一個人。

  身影模糊在黑暗中,背對著自己。

  少年迷糊睡意陡然褪去,清醒過來。

  一瞬間握住了手腕上的菩提子串。

  「你是誰?」

  打開燈。

  「閻北岸?」

  男生洗過澡,頭髮濕漉漉地滴水。

  他神色晦暗,步步緊逼過來。

  朝霧蜷在床上後退,沒有退路。

  「你怎麼會在我家?出去!」

  閻北岸雙手撐著過於柔軟的床墊,嘴角帶笑。

  朝霧懊惱地嘖了聲,忘記了自己已經不再是祈家少爺了。

  「你不走,那我走。」

  他一把掀開被子要去穿拖鞋。

  腿部清涼,低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迅速把被子蓋回去。

  氣得咬緊了嘴巴。

  「你幫我換的衣服?!」

  本就臨近結局。

  撕破臉,連平時的假客氣也不裝了,索性直呼其名。

  「閻北岸!說話。」

  男生皺眉,調整視線看見了少年枕頭旁邊那件褚紅色唐裝。

  柔滑的絲綢布料,做工精細,就只有那麼一個人愛穿。

  聯繫少年的話,他臉色更冷。

  和自己的新爹祈恆聊了很久。

  來到這棟別墅的時候,少年已經被人提前送回來了。

  閻北岸壓根就不知道他說的換什麼衣服。

  男生有些急躁。

  「扯開,我看看。」

  朝霧一時間沒忍住撓他拽向被子的手,留下明顯的指甲劃痕。

  「你看個屁!」

  閻北岸看著手上被貓咪撓的傷口,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也成。」

  少年怔愣兩秒才反應過來男生的葷i話。

  臉頰緋紅,從腳趾開始往上熱得出汗。

  「你倒是想得美,出去,把門關上,我要睡覺了。」

  頤指氣使的姿態,再惹就真的炸毛了。

  男生站了起來,個子極高。

  觸及那件唐裝,眼神里包含著某種不知名的戾氣,讓人覺得害怕。

  朝霧把被子拉高擋住臉,嗓音瓮聲瓮氣。

  「粗去!」

  (▼ヘ▼#)

  實際上,閻北岸只是在看那件過於礙眼的衣服。

  天亮前。

  朝霧企圖偷偷溜走,離開這裡。

  他踮著腳,輕輕打開門,做賊似的無聲穿過走廊。

  隔壁的房間門敞開著,還沒睡的男生提溜住他的衣領子。

  「去哪?」

  「閻北岸,你怎麼還在……」

  說到一半。

  朝霧把「我家」兩個字咽回去。

  沒想到閻北岸居然就在自己的隔壁住。

  規格較小的客房改造成了真少爺的臥室。

  物件擺設都比朝霧的那件要簡陋很多。

  「你自己回去,還是讓我來幫忙?」

  少年內心氣急敗壞,表面上瞪了他一眼,返回房間。

  跳起來把自己埋進被子裡,悶頭睡覺。

  一夜沒做噩夢。

  清晨。

  祈恆習慣早起看報紙,但他的心思卻不在上面。

  夏冉端起褐色咖啡喝了一口,覺得還不夠甜,又加了一勺糖。

  閻北岸拿手機給人發消息,頭也沒抬。

  三人姿態僵硬地坐在餐桌邊,像在進行某種嚴肅的談判。

  朝霧偷偷看著。

  他們突然被強行拼湊成一家人不太習慣而已。

  至少不排斥對方,畢竟有血緣關係在。

  閻北岸需要時間適應新爹新媽。

  夏冉夫婦也是一樣。

  少年趴在扶手上露出小半張臉,睡得翹起來的呆毛還沒梳理。

  他穿的黃色卡通拖鞋,腳趾不安分地摳來摳去。

  樓下氣氛尷尬,不想融入進去。

  夏冉抬頭,緊繃的眉眼舒展。

  「寶寶,睡醒了?這些天在你小叔家裡乖不乖,沒給他惹麻煩吧。」

  她旁邊留出來的位置就是朝霧平時坐的。

  少年慢吞吞下樓。

  祈恆將報紙收起,臉色舒緩,醞釀措辭後笑著開口。

  問另一個兒子。

  「北岸,你看看房間還差些什麼,我讓人添置。」

  少年坐下,喝著豆漿瞥向對面的男生。

  「不用了,已經夠了。」

  朝霧設想的被趕出家門等等情況都沒發生。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是祈家的小少爺。

  爺爺沒變,姑姑也沒變。

  祈月臨出國前,特意帶了兩份禮物給朝霧和閻北岸。

  一個侄子一份。

  唯獨除了祈十秋,從祈老爺子的生日宴後,朝霧沒再見過他。

  閻良拿了祈家給的巨款,本來夠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可他受到別人挑撥,去賭錢,結果輸了個精光,還背上了債務。

  祈家幫他償還後,閻良消失了。

  時間匆匆流逝。

  兩人過完19歲生日。

  閻北岸卻沒了少年的消息,電話無法打通,人也不見了。

  暴雨如注,街頭冷清。

  閻北岸臉上一道深深的傷口,隨著雨水的沖刷。

  血跡流淌染紅了他的衣服。

  外貌狼狽不堪。

  「朝朝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黑色傘面下,坐在輪椅上的祈十秋沒沾到半點兒髒污。

  氣質矜貴,眼眸微垂。

  他看向閻北岸的視線,簡直像是在看螻蟻。

  「你拿什麼和我搶?」

  祈十秋臉色淡漠,沒有半點悲憫,即便對方是自己的親侄子。

  他手裡把玩著鋒利的刀刃,越來越近。

  落在閻北岸眼睛上方的那一刻。

  保鏢為難地開口。

  「先生,祈老爺子的電話。」

  接聽。

  老人咳嗽得很厲害,已經知曉了祈十秋一直以來對閻北岸的敵意。

  祈十秋聽著自家父親的嚴肅批評以及快要喘不過氣的咳嗽聲。

  掛斷電話後。

  刀鋒划過地上閻北岸受傷的臉。

  「慶幸你又多活了一天。想去找朝朝嗎?那就看看他的選擇吧。」

  在古風格調的房間裡。

  少年坐在實木椅子上,雙眼被一條黑布蒙住。

  他分辨不出旁邊有沒有人。

  想要逃跑。

  可手腕上的棉布綁得精巧,既勒得不緊,又無法掙脫。

  費勁把自己弄出一身汗。

  沒坐穩,從椅子上面跌坐在柔軟的地毯上,

  一件不合身的褚紅色唐裝松松垮垮。

  領口歪斜,鎖骨斑駁的紅痕往下,隱約聽到了鈴鐺的清脆響聲。

  朝霧咬緊了破皮的唇瓣,輕微的疼痛感從草莓尖尖傳來。

  他不敢再亂動,低聲罵「變i態。」

  自己居然把他當做了最值得信任的人。

  沒想到對方溫和儒雅的外表下面藏著xx的心思。

  「有人嗎?」

  走廊里多出來一道腳步聲。

  朝霧抿緊了唇瓣,忐忑不安。

  房間門被人打開,清涼的風吹到了少年未著寸縷的腿部。

  看不見是誰。

  他試探性喊道。

  「小叔?」

  聽到男人異常憤怒的握拳聲時,他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

  「閻……北岸?」

  ……

  ……(移步v,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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