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霧心跳停了一瞬,悄悄打量男人的表情。
第一反應就是祈十秋知道了閻北岸才是自己真正的侄子。
於是。
朝霧警惕地挑了些不重要的瑣事拿出來分享。
從上課到放學,囉囉嗦嗦一大堆。
包括周墨輔導自己重新做試卷等等。
不過他省略了關於閻北岸和江折的部分。
祈十秋坐在輪椅上,靜靜聽著。
並未打斷少年摻假的話。
他斟了杯熱水,輕抿。
「那朝朝有沒有遇到什麼不尋常的事?」
朝霧本來以為對方懷疑自己,現在直接懵了。
在學校碰見最怪異的。
只有三番兩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鬼喬桃桃了,別的都還好。
可是小叔問這個幹嘛呢?
何況祈十秋常年居住在深山宅院裡面,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才對。
「倒是有一件……前不久,高三的一個女生自殺了,從樓頂跳下,當場死亡。」
再度提及。
少年還是有些害怕。
男人聽完後,表情不變,緩緩啟唇。
「怨氣不散,終將化作厲鬼。朝朝,我送你的那條手串是從寒光寺祈福得來的,有驅邪庇佑的作用。」
朝霧眉頭蹙得很緊。
當時不識貨。
這個難得的寶貝還在床頭櫃裡面積灰,得抽空回去拿了。
到了祈十秋日常喝藥的時間。
吳媽端著藥碗走來。
朝霧收到了好友添加的提示音。
打開手機,驗證信息很簡短。
「我是閻北岸。」
回想起楊東的話,估摸著男生還沒睡,難道在夜店陪富婆?
不浪費時間點了同意。
寫備註。
想起閻北岸那雙深邃如獸的眼神,透出極強的侵略感。
少年敲擊屏幕,落下一個「閻狼崽。」
好像有點兒怪。
又改回去。
直接叫「閻北岸。」
祈十秋面不改色地喝了那碗看起來就很苦的黑糊糊。
擦拭手指和唇角。
少年眉眼如畫。
在手機屏幕的光芒映照中綻放出一抹純真穠麗的笑容。
看起來格外乾淨純粹的青春氣息。
「朝朝在和誰聊天?」
「一個普通朋友。」
祈十秋將潤口的水杯放下,詢問少年對於出國的意願。
「高考過後,朝朝如果想繼續留在國內,我也尊重你的想法。」
朝霧乾脆把問題丟給夏冉和祈恆。
「看我爸媽的決定吧,我沒意見。」
到時候自己的的任務肯定已經完成了,說不定還早早脫離副本了。
完全沒必要考慮這個問題。
祈十秋喝了藥以後睏乏地閉上了眼睛休憩。
朝霧把手機靜音,不打擾到小叔。
閻北岸又發來了新的消息。
「今天接你的那個男人是誰?」
朝霧笑著打字懟他。
「你關心?反正你又不認識。」
對方秒回。
「是你家裡面的親人?」
閻北岸不傻,還猜得很準。
朝霧不承認。
反而發了個貓咪疑惑的表情包過去,配上文字。
「你問得真多呀,我猜猜……是不是喜歡我了?閻同學。」
男生不再回復。
也許是不知道怎麼回。
—
酒吧街頭霓虹燈交相輝映,人流如織。
夜晚才更熱鬧。
對面ktv炫酷的音樂聲充斥在耳膜中。
撞球室里走出來的男生眼神銳利,帶著股揮之不去的戾氣。
閻北岸煩躁地拎著一個醉鬼的頭髮把人丟出去。
何成很少看見他動怒的模樣。
「閻哥,咋了這是?」
沒得到回應。
扭頭又和樓下的妹子聊起天來。
土味情話一句接一句。
女生被他逗得呵呵直笑。
閻北岸看著他們聊得很歡的樣子。
站在洗手台前沉思,指縫裡的血跡隨著水痕沖刷漸漸消失。
他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驀地說出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阿成,你平時怎麼和她們聊天的?」
何成叼著煙,脖子誇張地前伸。
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啊?」
閻北岸「嘖」了聲。
周身的氣壓都有些低,緊抿的薄唇帶著不悅的情緒。
他把手甩干。
耳根處泛出可疑紅色。
「我說,你和對象咋聊天的?很難理解麼。」
何成從懵x狀態反應過來,也不和樓下妹子搭訕了。
攬著閻北岸的肩膀走到僻靜處。
一拍大腿。
「哥,不是我吹,你可算是問對人了。」
談到這個話題,何成來了勁頭。
「我情場小王子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首先嘛,要拿捏住女孩子的心,我們一定要投其所好。」
何成誇誇而談。
正說到關鍵點,被人打斷。
閻北岸靠著牆站立,皺眉,似乎遇到了相當棘手的問題。
「如果不是女的呢?」
何成嘴裡的煙掉在腳指頭上。
燙出痛苦面具,也不及自己聽到的重大消息。
「……」
從沒想過大哥居然是個gay……
他很快調整心態,撓了撓頭,換了個說法。
「咳,男孩子也一樣嘛,你先搞懂他的興趣愛好,然後呢像我一樣嘴甜,嘴一定得甜,每天給他發早晚安。」
何成拿出自己壓箱底的秘籍,鬼鬼祟祟的像在做賊。
「還有這個,哥你看手機,我給你傳了一份無敵情話大全,到時候你就照著上面的發過去,不出一周就能拿下。」
何成拍拍胸膛保證,相當自信。
閻北岸將從冰箱剛拿出來的汽水喝完。
一言難盡的表情盯著肉麻至極的語句。
感覺不太靠譜。
「真的?」
「當然了,你還不信我嗎?看看隔壁的小美都被我追到手了。明天我就送她一束玫瑰,還不被我迷死。」
絢爛的霓虹燈下,閻北岸眼眸里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他翻閱著何成所謂的秘籍,再切換到和「祈貓咪」的聊天界面。
眉頭擰緊。
思量了幾秒將手機黑屏揣兜里。
他才不會幹這種蠢事,發什麼「晚安寶寶麼麼噠」的,聽著就很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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