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父收回目光,故作隨意地邀請道:「笑笑你跟殷總很久沒在家裡睡了,今晚就留在這,別回家了。」
說完,他看向褚語夢,一臉和藹,「褚小姐,你也是,你可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今晚也一同住下吧,我讓人特意給你收拾了房間。」
「啊?」褚語夢有些意外。
笑笑姐跟殷總兩個人被留下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她留下就不太好了吧?
「那個叔叔阿姨,我待會兒還是自己回家吧,太麻煩你們了。」
黎父蹙眉,朝自家妻子看去,見她愣著不動,心裡頓時有些氣憤,朝她使去警告的眼神。
方伶垂下眼瞼,再抬頭時臉上比方才要輕鬆了不少。
「褚小姐,你就留下吧,我們一點兒也不麻煩,你千萬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而且你還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你看你又跟笑笑這孩子認識,這說明你跟我們家有緣分,你就留下吧,到時候我讓保姆收拾出一間客房出來。」
方伶看了一眼還什麼都不知情的黎笑笑,隨即對著褚語夢再次道:「你要是就覺得害怕,今晚可以讓笑笑這孩子跟你一起睡,而且你們兩姐妹感情看著也挺好,想必是有不少話想要說。」
此話一出,黎父頓時變了臉色,心中甚是氣憤自家妻子破壞了他的計劃。
但又怕被殷總他們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只能這口氣憋在心裡隱忍不發。
算了,先將褚語夢留下再說。
之後的事情,他再另外尋找機會。
褚語夢想了想,對方阿姨說出的提議甚是心動。
跟笑笑姐睡哎。
她好喜歡。
但.....
褚語夢下意識朝殷君宴看了一眼,瞧見他那冰冷明顯不開心的陰鬱神色,有些害怕。
跟殷總搶人,她是活膩歪了才會那麼干吧?
「我覺得媽的提議很好,你留下,今晚你就跟我睡,讓他今晚睡客房好了。」正好她現在也不想跟殷君宴那臭男人睡一起。
被欺負得太狠,她感覺自己的大腿根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殷君宴不可思議、一臉受傷地看向身旁的老婆。
他感受到一股詢問的目光,抬起頭,正好迎對上褚語夢猶豫糾結的眼神。
男人瞪去。
瞧見那明顯在說『你要是敢搶我老婆,就死定了』的威脅眼神,褚語夢身軀一抖。
但下一秒.....
「好啊,那就打擾大家了。」褚語夢笑得甜膩膩。
能從殷總手裡把笑笑姐搶過來,她可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呢。
這難得的機會必須得把握住。
而且笑笑姐自己都答應了,殷總的態度其實也沒什麼用呢。
殷君宴:「......」
一時間餐桌上眾人心思各異,相較於黎父的不滿與殷君宴的鬱悶,剩下三位女性明顯心情要好上太多。
這餐飯,殷君宴吃得氣堵,索然乏味。
「老婆,你就真的忍心留我一個人睡嗎?」殷君宴走進客房,看著屋內正幫自己收拾被子的妻子,甚是委屈,轉身就將門給反鎖上,走到她身後,一把抱住她。
「沒什麼不忍心的。」她甚至都沒一絲不舍的感覺。
見床鋪收拾妥當,黎笑笑拍了拍手,低頭將男人摟在自己腰上的手給一點點掰開。
「你自己一個人好好睡吧,明早再見。」
看著頭也不迴轉身就走的女人,殷君宴氣堵。
再次將那褚語夢給拉出鞭屍。
要不是她,他又怎麼會與老婆分床睡!
「笑笑姐!」褚語夢看到進屋的黎笑笑瞬間從床上坐起,一臉期待地看著她,眼神緊跟她的動作不放,更是在她上床後,興奮激動的心有些難以壓制住。
她想要靠過去,但又怕將笑笑姐給嚇跑了。
褚語夢嗅了嗅鼻。
笑笑姐身上可真香。
她也要買一瓶同款香水。
『叩叩叩』房門被敲響。
隨著黎笑笑的一聲『進』,來人打開房門,露出了身形。
「媽。」
「方阿姨。」
兩道稱呼同時響起,方伶不禁有些愣神。
她收拾好情緒,抬頭看向黎笑笑,招手道:「笑笑,你出來一下,媽有話想要跟你說。」
「好。」
方伶看著床上的姐妹兩人,心中的擔憂不禁少了些許。
今晚笑笑跟語夢一塊兒睡,相信今晚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即便黎元凱想要在今晚作妖,也必定不會成功。
但黎元凱的計謀卻始終是她心裡的一根刺,今晚可以逃過,那日後呢?
方伶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將這件事告訴笑笑。
至少能讓她在心裡有些防備。
對於她的身世,方伶也明白,既然要告訴,那鐵定躲不過女兒的詢問。
索性就都告訴她吧。
就算不是親生,但她也還是她方伶的孩子。
是黎家的千金。
方伶帶著黎笑笑朝書房走,在她們看不見的身後,黎父一直躲著。
他就知道妻子絕對會壞了他的好事!
黎父朝黎笑笑的臥室看了一眼,嘴角噙笑上揚。
心裡頓時有了新的計劃。
在臥室遲遲都沒等到黎笑笑的褚語夢,忍不住打了個打哈欠。
也不知道方阿姨跟笑笑在說什麼,竟然去了那麼久。
她還想跟笑笑姐聊天呢,也不知道笑笑姐什麼時候回來。
要不....她先眯一會兒?
這樣等笑笑姐回來,她也就不困,正好可是養足精神跟笑笑姐聊天了。
褚語夢躺下身,將被子蓋過頭頂,藉此擋住一部分刺眼的燈光。
空氣靜謐,過了一會兒,只聽空氣里響起『咔』轉動門把的聲音。
男人看著床上突起的一個小山丘,低頭看了眼手中端著的牛奶。
有些無奈。
往屋內走了幾步,就聽『砰』的一聲,身後敞開的房門被關了。
聲音很響,一下就驚醒了熟睡中的女人。
她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一臉興奮地掀開被子,「笑笑姐你終於回....嗯?殷總?」
「怎麼是你?我笑笑姐呢?」褚語夢往他身後看了看,但除了一扇緊閉的房門外,便再也看不到心中那抹身影。
她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