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君宴:「......」
這女人就是來折磨自己的!
男人氣歸氣,但還是小心翼翼將她放在病床,用被子將她包裹嚴實,嚴防第二次受涼感冒。
只不過....
黎笑笑的這次發燒來勢洶洶,即便打了退燒針,體溫也絲毫沒有要往下降的意思。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不是感冒嗎?為什麼到現在她身上的熱度都還沒退下去?」殷君宴著急,臉色難看地質問著面前的醫生。
要是對方不給自己一個準確的答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尤其是現在黎笑笑還昏睡在病床上,一臉難受的模樣,看得他甚是心疼。
醫生被男人的氣勢給唬住,再加上又知道他們的身份,瞬間就矮下了幾分。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病歷,緊蹙著眉頭。
殷太太就只是一場普通的感冒發燒而已,而且他還給開了藥,掛了水,按道理來講,她已經早就好得差不多才對。
可是現在.....
看著病床上那甚是虛弱的殷太太,醫生一下犯了難。
再次低頭翻看了一下手中所檢查的化驗單,他看了很多遍,結果都顯示一樣。
情況良好,沒什麼問題。
可就是這樣,她的發燒卻又始終不退。
「說話!」見他遲遲都不出聲,殷君宴催促怒吼。
甚至覺得對方的專業水平不高,心裡已經盤算起轉院的事情了。
醫生被吼得身軀一震,哆嗦的眼神朝旁邊隨意一瞥,突然愣住。
走過去,蹲下,將裡面藏著的包裝給拿了出來,放在地上。
滿滿一堆。
心裡頓時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他抬起頭,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發問:「殷總,我能冒昧地問一句,這些東西是誰吃的嗎?」
「......」殷君宴見昨日藏著的東西被搜颳了出來,臉上出現了一秒的不自然,微咳幾聲,「她。」
一個字,醫生點點頭,也知道他是說誰。
不過為了能夠進一步的確認,他繼續問:「殷太太她是一個人把這些東西都吃了,還是每樣只嘗了一點?」
「都吃了。」殷君宴蹙眉,問:「這跟她的發燒有什麼關係?」
找到病因,醫生瞬間底氣十足,絲毫沒了之前在殷總面前低頭認錯的模樣。
「殷總,殷太太她應該是因為吃得太多,導致積食而引起的發燒。」
殷君宴:「......」
所以,她這發燒跟她受涼感冒沒什麼關係?
只是因為積食?
這個原因,他還真是從未想過。
甚是意外。
醫生見殷總難得吃癟,心裡笑開了花,但還是保持著一本正經的姿態,道:「殷總,我這就回去給殷太太開一個通便的藥,等殷太太上完廁所,身上的熱度就能下去了。」
末了,他還不忘再次叮囑,「殷總,殷太太醒來若是餓了,你千萬不能再給她這麼多油膩的東西了,得吃點清淡一點的流食。」
殷君宴輕點頭,「......嗯。」
明明吃東西的黎笑笑,但此刻覺得尷尬的卻是他。
送走醫生,殷君宴看著昏睡的女人,深嘆了口氣。
對她是又氣又好笑。
不過當護士將醫生開的藥遞到他手上時,他微微一滯。
殷君宴蹙眉問:「這是什麼?」
護士笑道:「這個是開塞露。」
說完,便將用法一字不落地跟對方叮囑說明,聽得殷君宴僵硬得不敢動,尷尬得手足無措。
耳尖更是異常泛紅髮燙,不能見人。
之前的尷尬跟現在相比簡直是大巫見小巫,不值一提。
直到黎笑笑醒了,他也遲遲未動。
「你干站著什麼?」昏睡了許久,嗓音有些沙啞,「我要喝水。」
「嗯。」殷君宴趕忙給她端來水,親手餵著。
只是.....
黎笑笑看著胸前的病服越來越濕,眉心緊蹙地不能再看,「你在想什麼?水都滴到我衣服了,你把杯子給我,我自己喝。」
這男人真是不對勁。
「抱歉。」
殷君宴低頭,當看著女人被打濕的衣襟,連忙扯了幾張紙擦拭。
但手中的水杯卻始終是他自己拿著,絲毫沒有要遞給女人自己喝的意思。
好在後面滴水的情況沒再出現,黎笑笑也就隨他了。
嗓子不再難受,即便正發燒的她,也止不住對男人方才的走神有些好奇。
「殷君宴,你是不是做什麼虧心事了?」
「沒有。」
殷君宴看清女人眼裡對自己的戲謔,之前的憂愁瞬間一掃而空。
瞧著女人那沒心沒肺的模樣,氣得他直接將那開塞露放在她的手裡。
還不忘打趣道:「積食發燒,黎笑笑,你說你還能幹出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來?」
得知事情原委的黎笑笑,瞬間傻了眼。
她還以為自己這次發燒是因為昨日吃了冷的,病情加重了呢。
結果.....
是因為她吃得太多,引發的積食,才因此發的燒?!
黎笑笑伸手將被子往上扯了扯,把整個人都藏進了被子底下。
丟臉。
她真的是太丟臉了。
殷君宴看著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見人的女人,嘴角含笑,伸手將她那攥著的被子一把扯下。
「既然醒了,就趕緊去...」廁所。
男人點到即可,沒再多言。
至於後面那未說出口的兩字,他相信這女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黎笑笑可太明白了,立馬掀被就要下床。
「我現在就去...嘶,啊!」
正經歷著發燒,全身發軟,她猛地一下床,雙腿就沒什麼力氣,直接跌坐下地。
再次社死。
「呵。」男人輕微的笑聲,在這安靜的病房裡顯得尤為明顯。
黎笑笑被氣得臉紅,埋頭不想見到他。
不用看,她都知道那男人現在笑得有多歡。
但下一秒,她身子突然被人抱起,騰空。
嚇得她不由摟緊了男人的脖子。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去。」黎笑笑在他懷裡掙扎著。
殷君宴收緊抱著她的手,語氣淡淡,「你如果不想再摔一次的話,就別動。」
黎笑笑被男人抱到廁所,她等不及地催趕,「你可以出去了。」
男人點頭,不放心地叮囑道:「有什麼事喊我,我就在外面。」
「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出去吧。」婆婆媽媽的,他也不嫌煩。
殷君宴看了眼不耐煩的女人,沒說話,而是轉身離開,並貼心地關上門後,就一直倚靠在牆邊。
只要裡面的女人一喊他,他就能立馬開門進去。
黎笑笑開門出來,見到一旁杵著的男人時,還嚇了一大跳。
但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眸光,徑直朝病床走去,上床,蓋上被子,翻身閉眼接著睡覺。
經過那麼一出,黎笑笑接下這幾天,日日都是吃一些清淡的流食。
更是怕她再次吃多積食發燒,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要被男人盯著,並嚴格控制食量。
對此黎笑笑只想說:就這麼些清淡的食物,她壓根就吃不下去,更不要說是吃成積食了。
簡直就是多此一舉,沒必要。
吃得她感覺自己都要喪失味覺了。
直到被宣布可以出院後,她喜極而泣,一刻也不想多呆,立馬收拾起行李。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才剛出院沒多久,就又被召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