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能見到的才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沒有孔乙己,也會有其他人。
走路太浪會閃腰:主播你再這麼造作下去,比顧小哥哥還像土匪。
浪九九:其實太浪大兄弟是想說惡名傳千里吧。
主播:千金難買我樂意。
若說孔乙己之前是被嘲諷被奚落的笑柄,那麼現在就是小兒止哭的凶名。
誰不知道陳大司令手下有一員猛將,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好吧,笙歌覺得這個名聲還是有些失實的,她自認為並沒有做什麼惡事,可凶名卻遠揚。
又是一年初春,笙歌收到了一封來自魯鎮的信。
信是客棧的那個摳門又財迷的老闆寫的。
笙歌臨行前曾經交代客棧老掌柜照看一下祥林嫂,若是有什麼應付不了的事情就寫信給她。
以客棧老掌柜財迷的性子,絕對不可能是義務的。
信中提到,祥林嫂家中來人接她回去,據說是準備二嫁。
意料之中……
當初祥林嫂沒有隨她走,就註定她擺脫不了衛家人,也改變不了二嫁的命運。
既然抗拒不了,那就順其自然。
這一直都是笙歌的處世態度,她向來不喜自虐。
就好比被這神秘莫測的直播系統不由分說的綁定,她無能為力,所以在有限的範圍內那就讓自己儘可能的快樂和強大。
也許她本質上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所以才能夠這麼怡然自樂。
嗯,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沒出息。
笙歌提筆給客棧老掌柜回了一封信,交給收下的士兵寄出去。
她總得讓客棧老掌柜去打聽一下祥林嫂接下來的生活啊。
她的阿毛……
她可捨不得讓阿毛受一點兒苦。
只是,這一世她不是阿毛的娘親,又有什麼理由把阿毛帶在身邊呢。
再說了,阿毛可是祥林嫂的命根子啊。
真愁。
「老孔,既然這麼放不下,怎麼不去試試?」
說話的是陳姓中年軍人,所有人都以為笙歌對祥林嫂一往情深。
哪怕佳人已經成了寡婦,還是不悔。
「能換個稱呼嗎?」
笙歌沒好氣的白了中年軍人一眼。
老孔老孔,她哪裡老了,她分明還是嬌滴滴的小仙女,好嗎?
「怎麼,今天沒人邀你吃酒?」
她算是看出來,中年軍人更適合做一個奸商,而不是統帥千軍萬馬的大司令。
悄無聲息之間就能坑的對方跟他簽下協議,一大筆銀子就會入帳。
這本事,笙歌嘆為觀止。
「這小城好像沒什麼人值得本大司令親自出馬了。」
相處久了,中年軍人也就不在遮掩。
笙歌滿頭黑線,看看這臭不要臉的樣子,誰能想到當初還能說出那樣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呢。
假象……
全都是假象……
「其他人知道您老人家這副樣子嗎?」
越是相處,笙歌就越是佩服面前這個嬉笑怒罵都胸有成竹的人。
這樣一個人,在祥林嫂的世界怎麼樣都不該是籍籍無名之輩啊。
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這個中年男子絕對有這樣的本事。
她有自知之明,她就好比是中年軍人手裡最銳利的一桿槍,指哪兒打哪兒。
她沒有那個腦子去籌謀那麼多的事情。
她這算不算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呢。
這麼說自己真的好嗎?
「孔乙己,你回去看看吧。」
這個時候,中年軍人已經徹底的把笙歌當年那句想要男子的話當做了笑談。
仿佛唯有各種金銀珠寶才能讓孔乙己展顏一笑。
不要權,不要美人,只要錢。
他還真沒見過像孔乙己這麼清心寡欲的人。
身為他手下器重的大將,想要靠著送美人來攀關係的不計其數,可孔乙己是怎麼做的呢?
聽話的,送回去
不聽話想要造作的,一個字就是揍。
久而久之,孔乙己就多了一個外號,粗暴和尚……
粗暴是指能動手就絕對不動口,和尚自然就是指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了。
乍然聽到這個外號時,笙歌是五味具雜的。
她做和尚的時候,房遺愛和高陽公主一口一個假和尚智障和尚……
現在她就想做個江洋大盜,竟然又有人覺得她像和尚了。
寶寶能怎麼辦,寶寶也很無奈啊。
「再等等吧,不著急。」
現在祥林嫂剛剛新婚,與賀老六正是新鮮的時候,她還是不要去礙眼了。
她要做的事情是儘可能的護好祥林嫂和指不定已經被懷上的阿毛。
她其實很清楚,這個阿毛並不是她那個乖巧聽話的貼心小棉襖。
可是,她依舊想把最好的給他。
「再等,別人連娃都有了。」
中年軍人咂咂嘴,揶揄不已。
「正好啊。」
笙歌一本正經的答著。
她等的就是阿毛,把她打下的滔天財富雙手捧在阿毛面前。
這一世,她是不可能娶妻生子,那麼孔乙己註定還是無後的。
沒有血脈相連的親人,那麼她可以尋一個養老送終的人啊。
阿毛是最好的選擇。
義子……
義子也是兒子。
笙歌安慰著自己。
「孔乙己,你,你不會是把主意打在了心上人孩子身上了吧。」
「我可告訴你啊,好色不是錯,你情我願,但是戀童可是要不得的。」
中年軍人蹙著眉頭,生怕笙歌在歪路上一去不復返。
「……」
(;一_一)
笙歌表示無語,這想像力還真是豐富。
戀童?
不好意思,她真沒這怪癖。
她最多就是戀戀小孩兒肉嘟嘟白嫩嫩的手。
只是,真沒想到中年軍人的三觀還挺正的。
跟在中年軍人身邊,她也算是見識了不少道貌岸然的達官貴人。
表面上看起來憂國憂民,可私底下呢?
呵……
「我只是想認個義子。」
笙歌耐著性子解釋道。
怎麼辦,她慢慢發現了中年軍人的人格魅力,對這支軍隊有了歸屬感。
嗚嗚嗚,到時候對上顧小哥可怎麼辦啊。
她本來還打算就現在這裡苟著,等顧小哥乘風而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的時候她就一去不復返做個叛徒。
可是,現在呢?
雖說她是被中年軍人拿槍逼著來的,但是她心中並無怨念。
這並不是什麼寬宏大量,只是身處哪裡她並不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