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應的眉頭輕輕挑了挑,他離言歸的距離更近了。
言歸此刻已經完全忘了要避開,她只腦袋瘋狂地運轉。
想著接下來要怎麼應對。
「這話不是我說的。」言歸想到的第一個辦法,就是否認。
江淮應沒說話,抬眸靜靜看她,那眸光看的她萬分心虛。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下去:「那可能是我記性不好,反正在我的記憶里,沒說過。」
江淮應輕輕地笑了一下,他笑起的時候。
清清朗朗,像是微風吹過漫山遍野的竹林,竹葉沙沙作響。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本性是什麼樣子。
這樣頂級的皮相,就足夠讓人放鬆舒緩下來,可言歸根本不敢信他。
江淮應並不打算和言歸辨這句話的真偽,他單刀直入。
問道:「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說了我不記得。」言歸根本不想和江淮應繼續糾纏下去。
她的餘光看向了離自己不遠的門口,只要她伸出手,擰開門把手衝出去。
想必江淮應能稍微冷靜下,不會追過來。
就在她打著這樣的主意時,腦海里忽然傳來了系統驚喜的聲音:
【宿主,你可千萬不要逃,千萬不要走。】
【我發現任務的進度值又上升了百分之零點五。】
言歸先是懵逼,再是有些沒好氣道:
「那你剛開始還說江淮應比較危險,讓我不要開門呢。」
一心只想完成任務的系統現在已經完全轉變了畫風:
【危險歸危險,但只要任務能完成了就行。】
【想想看上一個位面多危險,你都死了。這重要嗎?這不重要。】
【你完成了任務進入了下一個位面,現在生活美滋滋的,說不定再下一個位面生活更美滋滋的。】
言歸心中呵呵兩聲,她已經不想和這種賣主求榮的系統多說一句話了。
在和系統說話時,她沒來得及分出心神關注房間中的一切。
等她再反應過來時,下巴已經被江淮應扣住。
她被迫地抬頭,在極近的距離下和江淮應對視著。
漆黑的眼眸涌動著她所完全不能理解的異樣情緒。
以及洞徹人心的力量,讓她完全沒有辦法和他對視的時候,再編任何謊言。
「那兩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然不要說謊,那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保持沉默。
言歸緊緊咬住唇,閉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地裝死。
溫熱的觸感在她唇上瀰漫開,突然的變故讓她猛地一下睜開眼睛。
江淮應低著頭,吻向了她的唇。
如同獵物的撕咬,牙尖在她的唇邊輕輕摩挲,低沉的聲音帶著喘息響起:
「到底是什麼?」
言歸聽到腦海里,系統又在土撥鼠尖叫:
【任務進度點又上升了。】
之前還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的系統,這會突然就利益為重了。
以及,自己對江淮應那麼好,還覺得他是個被人欺負的小可憐。
結果現在一比較,他們兩個人裡面,明明是自己更可憐點。
無言的委屈遍布心頭,言歸張開口,用力地咬向江淮應。
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邊瀰漫開。
對方吃痛,又或者是不想太為難她,向後退了半步。
讓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再那樣的近,但依舊不過咫尺之間。
她看著少年的容貌依舊俊美無雙,唇微微上揚著。
和往日相比,更加的紅,更加的妖冶,唇上還染著點點血跡。
言歸的情緒在這一刻盡數爆發開:
「對!這話是我說的,那又怎麼樣?」
沒想到言歸會承認,還成分的這樣的突然,江淮應的神色微微一怔。
他一句為什麼還沒來得及問出口。
就見言歸怒氣沖沖地走到他身邊,伸出手來用力一推:「別礙事。」
言歸用力打開門,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又哐當打開隔壁江淮應的門。
從狹小的屋子搬到正常寬敞的屋子裡。
江淮應的東西還是那麼多,零零星星的。
整個房間都顯得有些空蕩蕩。
但擺設都和之前不同了,言歸氣哼哼地上前,一陣亂翻,書架被她翻的七零八落。
書本散落在桌上,散落在地上,她看也不看,徑直從裡面抽出一本熟悉的書。
打開。
一張紙條出現在兩人面前。
上面寫著字,言歸。
……
少年修長的手伸出去,將那紙拿在手上,神色微微錯愕。
「你……怎麼知道?」
「是不是很驚訝?」看到江淮應有些愕然的樣子。
言歸原本鬱悶的情緒得到些許緩解,她揚了揚下巴:
「很驚訝對不對?覺得我不應該知道?」
她走到江淮應面前,拍了拍他的手,嘖嘖兩聲:
「早就好了吧,一直裝著。」
「能靈活使用左手,卻不被任何人知道。」
「還有那天在食堂里欺負你的人,嘴上說著不在意,阻止我叫父親來找他算帳。」
言歸越說越覺得委屈,越說越覺得真心錯付。
一腔熱血都餵了狗:
「所以你親自出馬,逼他離開校園對不對?」
「那些視頻都是用的他對KTV公主揩油的動作合成出來的!」
屋子裡是長久的沉寂。
江淮應的臉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風透過窗戶吹進來,吹皺少年薄薄的衣衫,勾勒出他此刻的脆弱。
「曾經,所有欺負過你的人。」
「據我所知,都沒有好下場吧?」
言歸疑惑地看著面前的人。
揭穿了他的行為。
該恐慌該害怕的是自己才對。
江淮應從來都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藏在暗中,給人以致命一擊。
此刻的他,又在害怕什麼呢?
她不去想那麼多,她只想發泄著心中的惡氣。
說完之後,言歸雙手一攤,臉上露出破罐子破摔的笑來:
「你不是想知道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她看著面前的少年,艱難地直起身子來。
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腳步微有些踉蹌。
言歸站在原地沒動。
江淮應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並沒有太多用力。
她感覺到對方的手很冷,冷的像冰,還在發抖。
「言歸,我對你隱瞞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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