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不像江淮應該有的行事作風,言歸的大腦再一次短路。
蘇韻然也有些詫異地看兒子一眼,她有些無奈地笑道:
「小淮,言歸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人家?」
江淮應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頭來,俊美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恍然歉意:
「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想別的事情沒聽到。」
江淮應笑著重新開啟了話題,成功地給討論的內容引到其他地方。
看著這幅模樣的江淮應,言歸在心中暗自和系統商量著:
「小統子,你快幫我分析分析,他現在憋著什麼壞呢?」
系統:【看不出來,一點都看不出來。】
一人一統大眼瞪小眼半天,最終決定選擇靜觀其變。
飯後,言歸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爸,我覺得哥哥的房間太小了,家裡還有那麼多空屋子,給哥哥換一間吧。」
言歸這話提的正中李銘堂的下懷。
哪怕是江淮應自己也答應的,讓他住在那樣的房間裡,李銘堂依舊覺得過意不去。
為了立足好女兒的人設,刷夠好感度。
言歸將自己的可以的任性行使的恰到好處:
「家裡面的房間隨便你挑,挑中哪個是哪個。」
江淮應抬起眸來,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神色。
他的神情和之前看起來沒什麼兩樣,但言歸覺得,他似乎並不是很高興。
江淮應似乎隨意地伸出手,遙遙地向上一指:
「就那裡吧。」
言歸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眼看到了他想要的房間。
正在她的隔壁。
言歸本能地打了一個冷顫,她一本正經地和系統分析道:
「他一定是想離我更近一點,找到我的弱點,為以後下手做準備。」
系統:【對對,宿主你猜測的非常對。】
江淮應選完房間後,抬頭看向言歸。
正看到女孩一臉戒備的神色,他別過頭去,眼中閃動著最瘋狂的暗芒。
在原劇情中,江淮應是在母親去世後才對李家的人出手。
但這次他似乎已經提前針對上了自己。
言歸認為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她要現在就開始拉一波蘇韻然的好感度,並且讓蘇韻然成為自己永久的擋箭牌。
想要達成這一目的也很簡單,她只要繼續貢獻出這張乖巧可愛女兒的臉。
然後發揮死纏爛打,稍微有些蠻不講理的性格,一切就都穩妥了。
幾日後。
「爸,你帶媽去做個體檢好不好。」言歸拉著李銘堂的衣角。
說一句話,扯一下,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我的親媽就是因為身體不好去世的,我不想再來一個媽媽,也很快失去她……」
言歸說著說著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她這次沒捨得用力掐自己,所以眼眶中連眼淚都沒有。
對於言歸這樣的要求,李銘堂覺得很頭疼:
「現在醫療理念發達,我們每年都會做全面體檢。」
言歸的聲音聽著越發地可憐起來:
「爸,你要不帶我媽再去做個體檢!我就自殺!」
言歸話說完之後,整個房間裡的空氣都安靜了幾分。
也不知道她從鑰匙串上怎麼拿出了一個指甲剪,正對上自己的手腕比劃。
李銘堂瞬間就覺得這未免太過敷衍了點。
以前她鬧自殺的時候,好歹還拿一把水果刀橫在脖子間。
現在倒好,連演戲都不認真演,主打的就是一個純鬧騰。
不過這樣也讓李銘堂生出了幾分熟悉的感覺。
看來就算是變的稍微懂事了一點,她還是自己那個囂張任性的女孩。
眼看著言歸和李銘堂兩人僵持在那,還是蘇韻然出來打圓場:
「哎,孩子想讓我做個體檢再做仔細一點,那就聽她的吧。」
「反正她也是一片好心,這不是個壞事。」
見蘇韻然自己這樣說了,李銘堂也鬆了口氣。
李銘堂本以為這件事情就要到此結束了,沒想到言歸又補充一句:
「對了,腦科方面的檢查能不能讓和諧醫院的孫軍來做?」
這個人是國內腦科方面頂尖的專家,和李家拐著彎有些交情。
不過需要耗費人情在其中牽線搭橋。
原劇情中蘇韻然查出病後就是由他主治,只可惜查出來的時間太晚,已經回天無力。
言歸怕換個沒那麼專業的醫生,未必能在病情一開始看出來,耽誤病情。
如此離譜的要求,李銘堂當然不會答應,他想都不想地拒絕道:
「胡鬧,孫聖手那樣的頂尖專家,哪有普通做個體檢都讓他來看報告的?」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眼看著計劃受阻,言歸伸出手來狠狠地在大腿上用力擰了下去。
眼淚啪嗒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來。
「爸,我真的不是在胡鬧,是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她換了一個主攻方向,哭著撲到蘇韻然的懷裡:
「我夢到媽媽腦袋裡面長東西了。」
「我多少年都沒有媽媽了,好不容易要再有媽媽,我不想她有半點閃失。」
蘇韻然看著懷中女孩又軟又小隻的模樣,讓這些年有個兒子的她,心中升出異樣的溫柔。
言歸在她眼中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眼淚掛在好看的臉上。
眼睛也是紅的,鼻子也是紅的,神情雖然任性著但配上這樣的一張臉。
惹人憐愛。
所有的底線幾乎都要在她面前化為烏有。
蘇韻然好笑地伸出手來颳了一下言歸的鼻子,無奈地轉頭看向李銘堂:
「銘堂,你看看孩子都這樣了,要不就聽她一次吧?」
面對事情如此的變化發展方向,李銘堂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
但言歸堅持,蘇韻然也勸解。
站在他的立場上,似乎除了答應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好吧,好吧。」他笑著看向和言歸站在同一戰線上的蘇韻然,滿臉無奈:
「聽你們的,都聽你們的。」
達成目的的言歸心情很好,她控制不住地嘴角向上揚起。
走路的腳步都是輕快著的,口中還在哼唱著歌。
兩位中年人談起戀愛如同老房子著火,她不打算做電燈泡,便向樓上走去。
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就聽到咔噠一聲,江淮應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他眸色漆黑,無聲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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