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仙尊請勿為蒼生(19)

  就在兩人暗中竊竊私語之際,君憐突然開口。

  嚇了本就心虛的傾月一跳。

  "你們修煉打坐已經入門。"

  「接下來修為能增長到哪一步,就要看你們自己的努力和機緣了。」

  「我還需要教你們具體的功法,如何運用周身靈氣。」

  君憐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如既往地落在言歸身上。

  他本來不打算親力親為,在凌霄宗找別人教導兩人,也是一樣。

  可現在,他不確定言歸的身份。

  不知道她身上藏著什麼,就只能將她放在身邊。

  傾月聽後,先吃了一驚,旋即明白過來。

  不等和言歸交流,她便半跪在地上,恭聲道:

  「弟子如今在煉器方面已經有所小成,恐怕大多數時間,都要在凌霄宗煉器。」

  「凌霄宗中也有不少人願意對弟子指點一二。」

  「師父的親自教導,傾月無福接受了。」

  傾月話說完後,長久地跪在地上沒有起來。

  她感受到一陣微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良久之後,才聽他道:

  「也好。」

  君憐看向言歸:「那你呢?」

  言歸這裡自然不會有第二種選擇,她輕聲道:

  「弟子想跟在師父身邊。」

  傾月沒敢明目張胆的擠眉弄眼,可她到底忍不住。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傾月簡單收拾行李時,言歸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反而傾月滿不在乎地出聲安慰她。

  「我覺得師父這樣的面癱看起來又凶又嚇人的,一點都不好玩。」

  「要是讓我整天留在辭醉山上,天天對著他,我也受不了。」

  「外面的花花世界那麼大,還有不少模樣英俊的師兄,嘖嘖嘖。」

  傾月說完後,忽然整個人頓了一下,她側過身子。

  臉離言歸很近。

  言歸能看到女孩姣好的面容,好看的眸子裡是一抹她看不懂的複雜和認真:

  「言歸姐姐,你記得,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永遠永遠。」

  「只要是和你有關的事情,我都會放在心上,以你為先。」

  言歸愣了一下,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般。

  等傾月人都離開了。

  她仍在恍惚著。

  這樣的字句她太過熟悉,原劇情中,傾月剛開始對君憐。

  後面對冥界的冥辰,都是如此。

  兜兜轉轉一圈,傾月仍然是那個缺愛的小女孩。

  只不過曾經給傾月一點愛,她什麼都願意付出的人。

  變成了她?

  ……

  傾月從辭醉山離開後,言歸的日子瞬間就有些不適應了。

  她現在真的離君憐很近。

  除了晚上休息,其餘時間,君憐都在身邊。

  教導是一部分原因。

  更多是看管著。

  除了日常的教導外,君憐也會讓言歸觸碰一些法器。

  言歸能感覺出,那都是在探查她的身份,可惜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和傾月沒見面的時候,兩個人通過飛鶴傳信。

  傾月展現出言歸從來沒發現過的八卦。

  「師父的目標就是你。」

  「我去山下,他想想就同意了。你當時要拒絕,我估計他肯定不同意。」

  「不過你好像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哎。」

  言歸看著信上的字,只恨飛鶴人傳信不能實現實時溝通。

  為了當面和傾月掰扯,言歸乾脆自己也去了山下。

  她也有正當的理由,她要煉丹。

  曾經言歸選擇了畫符,結果每次做出來的都是鬼畫符。

  沒有半點功效。

  後來不知怎的,她又換去了煉丹的地方。

  和畫符比起來,言歸煉丹可謂是勤勤懇懇,格外認真。

  沒有人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只有言歸自己清楚。

  她一定要煉製出一種丹藥,外形顏色氣味和君憐每次餵給她的一模一樣。

  正好現在住的離君憐比較近。

  說不定能隨便找個機會,給自己煉的丹藥換進去。

  言歸先去見了傾月,吐槽她幾句後,便一頭扎進煉丹房。

  教煉丹的師兄看到言歸後,表情出現些許波動:

  「師妹,整整三年,你連最基礎的化血丹都沒煉出來。」

  「卻能堅持不懈地來煉丹房,毅力可嘉。」

  言歸絲毫不理會對方的話,輕飄飄地從他身邊經過。

  「你懂個錘子。」

  來到自己的小丹房,金黑色的懸鼎放在最中央的位置。

  不需要對此有過多了解,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看出來此物不凡。

  想也不用想,這又是她父親的手筆。

  言歸身邊堆滿了草藥,根據之前研究的結果。

  她熟練地生爐,點火,將幾種藥材依次放進去。

  足足兩個時辰過去,滾圓的丹藥在丹爐里成行了。

  和從小吃到大的辟穀丹一模一樣。

  言歸伸手捏了一個放在面前,聞了聞氣味,又放入口中咀嚼。

  終於成功了。

  那一瞬間。

  她感動的幾乎要流下眼淚。

  拿著除了功效,其他地方完全一樣的高仿後,言歸麻溜地回了辭醉山。

  正好君憐不在。

  辟穀丹又不是什麼需要格外注意的重要物品。

  言歸稍微翻箱倒櫃一會,就找到了熟悉的丹藥瓶子。

  她將裡面原有的丹藥全部倒出來,再數著個數,替換上高仿。

  做完這一切後,言歸輕手輕腳地轉過身。

  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

  她低著頭,腳步飛快,根本沒有注意面前的路。

  和那白衣清冷的身影撞了個滿懷。

  清冽如冰的冷香之氣在鼻間縈繞,男人的身子也是冰冰涼涼的,驅散開所有的暑氣和躁動。

  言歸被撞的鼻子有些疼,她本能地伸手揉了下。

  聽到耳邊響起好聽的聲音:

  「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是君憐房間的方向。

  言歸脫口而出:「我來找師父。」

  男人清冷的眉頭微皺了起來,問道:

  「有什麼事情?」

  言歸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謊言之後,還要緊接著連著其他的謊言。

  她慌張開口:

  「我剛才山下回來,就是來看看師父在不在。」

  君憐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幾分探究。

  最終又收回,問了件無關緊要的事:

  「傾月煉器在同齡人中已經是佼佼者。」

  「可我聽煉丹那邊說起,你這幾年,什麼丹藥都沒煉成?」

  言歸想著自己剛替換的丹藥,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面上又不得不回應君憐:「可能我是大器晚成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