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暗中竊竊私語之際,君憐突然開口。
嚇了本就心虛的傾月一跳。
"你們修煉打坐已經入門。"
「接下來修為能增長到哪一步,就要看你們自己的努力和機緣了。」
「我還需要教你們具體的功法,如何運用周身靈氣。」
君憐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如既往地落在言歸身上。
他本來不打算親力親為,在凌霄宗找別人教導兩人,也是一樣。
可現在,他不確定言歸的身份。
不知道她身上藏著什麼,就只能將她放在身邊。
傾月聽後,先吃了一驚,旋即明白過來。
不等和言歸交流,她便半跪在地上,恭聲道:
「弟子如今在煉器方面已經有所小成,恐怕大多數時間,都要在凌霄宗煉器。」
「凌霄宗中也有不少人願意對弟子指點一二。」
「師父的親自教導,傾月無福接受了。」
傾月話說完後,長久地跪在地上沒有起來。
她感受到一陣微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良久之後,才聽他道:
「也好。」
君憐看向言歸:「那你呢?」
言歸這裡自然不會有第二種選擇,她輕聲道:
「弟子想跟在師父身邊。」
傾月沒敢明目張胆的擠眉弄眼,可她到底忍不住。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傾月簡單收拾行李時,言歸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反而傾月滿不在乎地出聲安慰她。
「我覺得師父這樣的面癱看起來又凶又嚇人的,一點都不好玩。」
「要是讓我整天留在辭醉山上,天天對著他,我也受不了。」
「外面的花花世界那麼大,還有不少模樣英俊的師兄,嘖嘖嘖。」
傾月說完後,忽然整個人頓了一下,她側過身子。
臉離言歸很近。
言歸能看到女孩姣好的面容,好看的眸子裡是一抹她看不懂的複雜和認真:
「言歸姐姐,你記得,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永遠永遠。」
「只要是和你有關的事情,我都會放在心上,以你為先。」
言歸愣了一下,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般。
等傾月人都離開了。
她仍在恍惚著。
這樣的字句她太過熟悉,原劇情中,傾月剛開始對君憐。
後面對冥界的冥辰,都是如此。
兜兜轉轉一圈,傾月仍然是那個缺愛的小女孩。
只不過曾經給傾月一點愛,她什麼都願意付出的人。
變成了她?
……
傾月從辭醉山離開後,言歸的日子瞬間就有些不適應了。
她現在真的離君憐很近。
除了晚上休息,其餘時間,君憐都在身邊。
教導是一部分原因。
更多是看管著。
除了日常的教導外,君憐也會讓言歸觸碰一些法器。
言歸能感覺出,那都是在探查她的身份,可惜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和傾月沒見面的時候,兩個人通過飛鶴傳信。
傾月展現出言歸從來沒發現過的八卦。
「師父的目標就是你。」
「我去山下,他想想就同意了。你當時要拒絕,我估計他肯定不同意。」
「不過你好像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哎。」
言歸看著信上的字,只恨飛鶴人傳信不能實現實時溝通。
為了當面和傾月掰扯,言歸乾脆自己也去了山下。
她也有正當的理由,她要煉丹。
曾經言歸選擇了畫符,結果每次做出來的都是鬼畫符。
沒有半點功效。
後來不知怎的,她又換去了煉丹的地方。
和畫符比起來,言歸煉丹可謂是勤勤懇懇,格外認真。
沒有人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只有言歸自己清楚。
她一定要煉製出一種丹藥,外形顏色氣味和君憐每次餵給她的一模一樣。
正好現在住的離君憐比較近。
說不定能隨便找個機會,給自己煉的丹藥換進去。
言歸先去見了傾月,吐槽她幾句後,便一頭扎進煉丹房。
教煉丹的師兄看到言歸後,表情出現些許波動:
「師妹,整整三年,你連最基礎的化血丹都沒煉出來。」
「卻能堅持不懈地來煉丹房,毅力可嘉。」
言歸絲毫不理會對方的話,輕飄飄地從他身邊經過。
「你懂個錘子。」
來到自己的小丹房,金黑色的懸鼎放在最中央的位置。
不需要對此有過多了解,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看出來此物不凡。
想也不用想,這又是她父親的手筆。
言歸身邊堆滿了草藥,根據之前研究的結果。
她熟練地生爐,點火,將幾種藥材依次放進去。
足足兩個時辰過去,滾圓的丹藥在丹爐里成行了。
和從小吃到大的辟穀丹一模一樣。
言歸伸手捏了一個放在面前,聞了聞氣味,又放入口中咀嚼。
終於成功了。
那一瞬間。
她感動的幾乎要流下眼淚。
拿著除了功效,其他地方完全一樣的高仿後,言歸麻溜地回了辭醉山。
正好君憐不在。
辟穀丹又不是什麼需要格外注意的重要物品。
言歸稍微翻箱倒櫃一會,就找到了熟悉的丹藥瓶子。
她將裡面原有的丹藥全部倒出來,再數著個數,替換上高仿。
做完這一切後,言歸輕手輕腳地轉過身。
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
她低著頭,腳步飛快,根本沒有注意面前的路。
和那白衣清冷的身影撞了個滿懷。
清冽如冰的冷香之氣在鼻間縈繞,男人的身子也是冰冰涼涼的,驅散開所有的暑氣和躁動。
言歸被撞的鼻子有些疼,她本能地伸手揉了下。
聽到耳邊響起好聽的聲音:
「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是君憐房間的方向。
言歸脫口而出:「我來找師父。」
男人清冷的眉頭微皺了起來,問道:
「有什麼事情?」
言歸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謊言之後,還要緊接著連著其他的謊言。
她慌張開口:
「我剛才山下回來,就是來看看師父在不在。」
君憐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幾分探究。
最終又收回,問了件無關緊要的事:
「傾月煉器在同齡人中已經是佼佼者。」
「可我聽煉丹那邊說起,你這幾年,什麼丹藥都沒煉成?」
言歸想著自己剛替換的丹藥,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面上又不得不回應君憐:「可能我是大器晚成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