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先皇的孩子,她是……」神醫語氣一頓,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眼謝寂。😡💚 ➅➈𝕤𝕙ᵘⓍ.ℂσⓜ 🐊☜
瞧見男人陰冷的眸子,他心發顫,繼續道:「樊國的靜寧公主。」
話音一落,宴席上的所有人面面相覷。
皇后愣在原地,喃喃自語道:「本宮的靜寧公主不是謝海瀾嗎?」
樊繆舟呼吸一滯,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想了想謝時竹的話,以及以往的細節,心臟一緊,突然有點想要阻止此事的發生。
自己不想成為謝時竹有血緣的哥哥。
這樣,他不就是自己口中的瘋子嗎?
以前他說謝寂是瘋子……
自己何嘗也不是。
就在樊繆舟準備開口時,一直沉默的謝寂,冷不丁輕啟薄唇。
男人嗓音低沉,抬頭盯著最中間的女人,眼神含著濃郁的愛意,還有些許心疼。
他說:「先皇確實是皇姐殺的。」
此話一出,眾人又繼續躁動起來。
不約而同地吶喊要緝拿謝時竹這個皇帝。
「如果說她是樊國的人,那我們不就是給他國做了嫁衣,讓樊國人稱王了。」
「是啊,更別說她還殺了先皇。」
好好的端午宴席,忽然亂成一片。
忽然,不少人都看向了謝寂,大概意思就是想讓謝寂現在奪了皇位。
謝海瀾心裡一喜,沒想到她出大牢第一件事就是看到謝時竹從皇位上下來。
真是皆大歡喜。
謝時竹怔怔地凝視著說自己殺了先皇的謝寂,眉梢一皺,似乎有點不悅。
其他人怎麼說謝時竹不在乎,可是謝寂是她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ஜ۩۞۩ஜ ஜ۩۞۩ஜ
也說這話,令她心情沉重。
女人垂下眼帘,整個人都有些頹然。
這個時候,謝寂再次看向了神醫,薄唇吐露出兩個字:「繼續。」
神醫擦了擦額頭的汗,說:「臣是先皇身邊的太醫,二十幾年前樊國與月國打仗,月國的人偷走了樊國皇后其中的一個孩子,帶回了月國。」
聞言,皇后瞳孔一縮。
隨即,神醫吞了吞口水說:「那個時候先皇還不是皇上,而是王爺,他讓臣研製一種慢性毒藥,也就是痴病,陛下就是第一個被臣下藥的人。」
謝寂緩緩合上眼皮,不去看最中間女人的神色。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神醫嘆氣:「得知此毒成功後,先皇便給太上皇下藥,在太上皇智商只有嬰兒時,篡改了遺詔,立自己為王。」
這個驚天秘密,讓一群人瞠目結舌,半晌也沒有反應過來。
丞相稍微理智一點,詢問道:「那原本的先皇應該是誰?」
神醫硬著頭皮說出實話:「是死去的晝王。」
謝海瀾臉上得意的笑意僵住。
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謝寂接下神醫的話,這才敢掀開眼皮,他不疾不徐道:「先皇利用陛下,他想要在兩國開戰時,揭露陛下是靜寧公主的身份,要挾樊國人,這就是他的目的。」
男人嗓音暗啞,泛著些許愧疚,「陛下是受害者,她殺了想要讓自己死的先皇,是天經地義,她無罪。」
謝海瀾呆滯在原地,身子一軟坐在了地面。
她萬萬沒有意料到,謝時竹的位置竟然是自己的。💥💥 6➈SᕼUⓍ.Cό𝓂 🎃💞
但自己的爹爹已死,什麼都沒有了。
丞相率先反應過來,朝地上一跪,腦袋貼在地上,對謝時竹恭敬地說:「陛下,您受苦了,這一切都是先皇的錯,您本身應該是享受爹娘疼的公主,而不是一個毒藥的實驗。」
謝寂撥開衣擺,同樣一跪,說:「陛下,我向先皇替您贖罪,您殺了先皇,是正確的。」
四周的人互相對視一眼。
花費了好長時間才消化了信息。
謝海瀾忽然咬牙切齒道:「就算是先皇的錯,她也不是月國的人,說到底這個皇位也不該是她。」
謝寂陰冷地掃向了謝海瀾,聲音冷得不像話:「是哪國人重要嗎?沒有陛下,你們都得喝西北風,是她解決了乾旱,讓南源城的百姓有飯吃。」
謝海瀾準備好的質疑,卡在了喉嚨,無法反駁。
謝寂將視線轉移到謝時竹臉上時,又變得溫柔繾綣起來,語調很輕:「她是樊國的靜寧公主,能做到這個地步就算是月國人也做不到,所以所她更適合這個皇位。」
丞相急忙附和道:「是,臣覺得沒有人更合適。」
他們的一番言語感動了所有官臣。
謝時竹不是月國的人,卻能如此盡心盡力,更讓人佩服感動。
忽然之間,所有臣子跪下,恭迎謝時竹。
謝海瀾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件事就結束了。
而這個時候,樊國皇后發現樊繆舟凝重的表情,以她對自己孩子的了解,樊繆舟顯然也是知道謝時竹是靜寧公主。
她怔怔地看著謝時竹。
心裡有無數的愧疚。
謝時竹聽到自己只救皇帝時,心情該是多麼難過。
樊織早已經認定謝時竹是自己的姐姐。
這會,當著樊繆舟的面改口叫謝時竹為:「姐姐。」
樊繆舟深深呼出一口氣,他多麼希望樊織叫的是『嫂嫂』。
謝時竹看著僅剩1的惡意值,方才不快的心情,忽然愉悅,她輕笑一聲說:「眾愛卿平身,寡人只把自己當成月國的人,其他的,寡人不承認。」
撂下這句話,樊國皇帝以及皇子們心虛地一言不發。
後面,謝時竹讓端午宴席繼續進行。
她心情很不錯。
原本謝時竹是想自己揭開身份,沒想到謝寂早已經有準備。
甚至出色完成。
她看著謝寂的眼神帶著感動,也反應過來,之前男人抱著自己時,身上發抖的原因。
原來是疼惜她。
其實,她這條命算是謝寂給的,要是謝寂不幫她提前找到雪蓮,估計,這會已經病發了。
無論怎麼治也活不下去。
系統問:【原來你的病是先皇搞得,真壞。】
謝時竹嘆氣:「其實我也不確定,既然不是謝寂下毒,那也可能就是原主親近的父皇與母后了。」
系統一愣:【所以,今天是謝寂幫你完成了任務。】
謝時竹輕輕一笑:「也有你的一份,如果你不是幫我解毒,謝寂早都中了媚毒死了,也不會有這種真相大白的時候。」
系統聽到這話,不好意思道:【宿主,你是我的神,我幫你是應該的。】
謝時竹抬眸與底下的謝寂對視,翹唇一笑:「謝謝。」
系統小臉一紅:【哎呀,客氣什麼。】
仲長遙已經被拿下,押進了牢里。
他也才得知謝時竹是被先皇偷走的孩子,還給謝時竹下了毒。
仲長遙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他利用謝時竹,先皇也利用謝時竹。
她好像就是苦過來的。
怪不得對她一點好,她就願意把江山捧到他面前。
如果早一點知道,他或許就不會這樣。
仲長遙陷入長久的自我痛苦中。
*
宴席結束後。
謝時竹放了樊國皇帝,還讓皇后以及樊繆舟等人一起從皇宮離開。
這下,樊國皇帝已經沒了想要奪了月國江山的想法。
畢竟,坐在這個位置的人是他的靜寧公主。
皇后臨走前還有話想要對謝時竹說,但謝寂卻忽然擋住了視線,讓她無法靠近靜寧公主。
他們等人只好被請出了皇宮。
皇宮安靜了下來。
謝時竹返回了宮殿,身後緊跟著謝寂。
到了宮殿門口,女人腳步一頓,背後的男人也隨之停下腳。
謝時竹轉過頭,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性感喉結,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臉色微紅。
緊接著,才抬起頭看向了謝寂。
謝寂眉眼含笑,雙眸溫柔至極。
謝時竹不自在道:「你還跟著我幹什麼?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藏書閣面壁思過嗎?」
謝寂微微彎腰,將藏在袖口的粽子取了出來,塞進了女人的手心。
男人的嗓音輕輕的,宛如羽毛:「方才見陛下一個粽子也未吃,我特意留了一個給你。」
謝時竹手心的粽子還是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