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被病嬌盯上的女帝43

  連同她的心也是暖的。

  在端午宴席上,她因為很多事,滴水未進,謝寂卻一邊幫她解決麻煩,一邊關注著她。

  謝時竹唇角上揚:「嗯,鑑於你表現優異,我就免了你的面壁思過。」

  謝寂聽話地剛想轉身離開,眼角餘光瞥見女人鎖骨上留下的痕跡,他身體一僵。

  隨即,他心疼地說:「昨夜你……」

  謝時竹下意識地說:「昨夜我只是為了給你解毒,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謝寂薄唇勾起有些無力的弧度:「如果你是不情願,其實我大可以……」

  『死』字還未說出口,女人抬起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然後急切道:「不准胡說,只要能救你,我怎麼都願意。」

  謝寂一怔,唇瓣傳來女人掌心的溫度,令他心神不寧。

  他條件反射握住了女人的手腕,緊緊攥在手心裡。

  忽然,身後傳來輕咳聲,謝時竹也沒收回手,而是看向來人。

  正是明如真和卓平。

  她問:「何事?」

  明如真施禮後說:「卓侍衛找陛下有事相告。」

  謝時竹頷首。

  謝寂這才鬆開手。

  他不打擾謝時竹的事,離開的時候,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卓平。

  眼神凌厲。

  讓卓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謝寂離開後,謝時竹不冷不熱說:「進來。」

  說完後,她先進了殿內,而卓平緊跟其後。

  明如真則是在外面等候。

  謝時竹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盯著站在原地的卓平。

  男人心情緊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謝時竹放下茶杯,說:「昨夜是你放了仲長遙吧?」

  卓平一愣,撲騰一下跪在地上,身體發抖道:「是,陛下,臣雖然恨他,可他是臣的師父,臣沒辦法看著他死。」

  謝時竹雙手拆著粽子皮,吃了一口後才說:「是嗎?他讓你殺了寡人的侍衛,那這個命該誰還?」

  卓平呆滯許久。

  謝時竹冷笑一聲:「他害的寡人與翊王反目成仇,利用寡人的喜歡,來完成他的計劃,難道他不該死?」

  卓平垂下腦袋,一言不發。

  謝時竹被甜甜的粽子充斥在口腔,她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

  「如果不是翊王,那寡人是不是就真的被當成叛徒遭受死刑?還有,仲長遙給謝寂下毒,這些罪他都得償還。」

  說完後,卓平遲疑了許久,終於開口說:「臣明白了。」

  謝時竹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

  休息了一日後,謝時竹前往了牢里,看見了仲長遙的屍體。

  她微微一怔。

  下一秒,謝寂從外面進來,看到牢里死去的仲長遙,眼底一沉。

  仲長遙的死不是正常的死。

  像是中了某種毒。

  謝時竹下意識看向謝寂。

  謝寂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凝視著仲長遙的屍體,說:「我禮尚往來,也讓他中了給我下得毒。」

  謝時竹心咯噔了一下。

  完了,剩下的唯一一個惡意值完成不了了。

  她之前就說過,自己要看著仲長遙匍匐在地上,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道歉。

  這才是真正隱藏的惡意值。

  現在仲長遙死了,這剩下唯一的惡意值該怎麼辦?

  謝時竹埋怨地看了謝寂一眼。

  謝寂垂在兩側的手指收緊,臉色蒼白至極:「你還喜歡仲長遙?所以責怪我給他下了毒。」

  謝時竹:「……」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仲長遙這個傻x。

  謝寂似乎生氣了,悶悶不樂,轉身就要離開。

  謝時竹一怔,急忙地拉住了男人的腰帶。

  謝寂停下腳步,背對著她。

  謝時竹說:「沒有責怪你,我也不喜歡他。」

  謝寂微微睜大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這是謝時竹在向自己解釋嗎?

  謝寂的氣來得快,也消失得快。

  他捏在手心的紙,已經因為出汗有些濕。

  男人遲疑了一會,轉過身,將手上的紙遞到了她眼前:「這是仲長遙給你留的。」

  說完後,謝寂不想去看謝時竹看見信上內容而泛紅的眼圈。

  他正打算離開,謝時竹就當著他的面,將紙攤開。

  謝寂微怔,有些詫異謝時竹竟然這麼平靜。

  謝時竹看了一遍信上的內容。

  仲長遙的字跡她認識,確實是他寫的。

  紙上還有幾滴類似眼淚的痕跡。

  只有幾個字。

  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我必然不會做出這些事。

  還有我愛……

  後面的幾個字,被墨水染黑,根本看不清。

  謝時竹愣了愣,心想,怕不是謝寂搞得鬼吧。

  他用墨水把仲長遙的告白給抹掉了。

  謝寂承受著女人質疑的眼神,他故作淡定,已經準備好了被謝時竹訓斥。

  可是,下一秒,女人把信撕了。

  緊接著,又扔在地上。

  她說:「走吧。」

  謝寂看著她的眼神微微一變。

  謝時竹眉眼含笑:「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仲長遙,就算他說什麼,我心裡也只有你。」

  聞言,謝寂呼吸亂了起來。

  還是女人主動牽著他的手,拉著他從牢里離開。

  謝寂跟在她的背後,凝視著女人白皙的脖頸,眼底騰起愛意。

  *

  另外一邊。

  謝海瀾得知原本的皇位是自己的,她整個人處於不甘心的狀態。

  以前她是想把謝時竹從皇位拉下來,她現在則是想要這個位置。

  因為樊國皇后之事,她暫且被放出了牢里。

  聽候發落。

  這就給了謝海瀾機會。

  她連夜找來雙胞胎,為自己出謀劃策。

  雙胞胎互相對視一眼,立馬有了計劃。

  謝心冉說:「明日你就當著眾臣子的面,要求謝時竹給你一個交代。」

  謝海瀾疑惑地問:「什麼交代?」

  謝澤急忙附和道:「就是原本你爹爹才是皇帝,那怎麼說這個皇位都應該是你的。」

  謝海瀾恍然大悟。

  也是,是先皇搶走了自己爹爹的皇位,那理所應當她才是女帝。

  雙胞胎自然希望謝海瀾坐上皇位。

  因為謝海瀾比謝時竹蠢,到時候他們奉承幾句話,謝海瀾就任憑他們拿捏。

  謝海瀾又繼續和雙胞胎研究著明日奪位的話術。

  在他們準備搶奪皇位時,而謝時竹則是睡得很香。

  謝時竹和謝寂從牢里離開後,她就催促謝寂去讀書。

  自己則是躺下睡起了懶覺。

  謝時竹翻了個身子,感覺到身邊有人,她猛地掀開眼皮,就看見燭光下,謝寂那張俊美的五官。

  男人躺在她身邊,一雙黑眸盯著她。

  謝時竹瞬間清醒:「你怎麼在這裡?」

  謝寂伸出長臂摟緊了她的腰,將腦袋埋在了女人的胸口,嗓音低啞道:「我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皇姐,所以忍不住來找你。」

  謝時竹:「……」那你還真不客氣,直接躺下了。

  謝時竹現在剛穩定朝臣們的心,也算是身份暴露後,稍微穩了點。

  她微微嘆氣:「再等一段時日,你就來我殿裡住吧。」

  只要一切順利,以後她也可以明目張胆了。

  謝寂溫熱的呼吸在她脖頸縈繞,讓謝時竹渾身有些燥熱。

  「那要讓我進你後宮嗎?」謝寂難得語氣嚴肅與她對話。

  謝時竹呆滯住。

  謝寂雙臂緊緊勾住她的腰:「你的後宮不是還沒有人嗎?」

  謝時竹:「……我再想想。」

  謝寂修長的胳膊收緊,「想?難道你想讓卓平到你後宮嗎?」

  男人的語氣帶著酸味。

  謝時竹忽然反應了過來。

  謝寂一直看卓平的眼神帶著異樣。

  她還以為卓平是仲長遙徒弟的原因,沒想到謝寂誤會了她看上了卓平。

  謝時竹再次解釋道:「我沒看上他,他哪哪都不如你。」

  聞言,謝寂的眼神才有了笑意。

  兩人四目相對。

  蠟燭也逐漸燃盡。

  四周漆黑一片。

  謝寂顫抖著指尖抬起女人的下巴,薄唇靠近,輕輕吻了她一下。

  他本來打算親完就走,可是懷中的女人卻主動地回吻了他。

  謝寂喉結一緊,加深了這個吻。

  殿內燥熱又漫長。

  *

  翌日,謝時竹醒來還是沒見謝寂的身影。

  她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腰身,吐槽道:「又提起褲子溜了!」

  系統為謝寂解釋道:【宿主,謝寂天沒亮就去上書房了,人家聽你話認真讀書了。】

  聽完後,謝時竹欣慰一笑。

  上朝後,謝時竹看見了謝海瀾。

  她眉梢一挑,沒說話坐在了龍椅上。

  謝海瀾看見她洋洋得意的模樣就一陣氣。

  隨後,她當著所有臣子的面,指責起了謝時竹。

  「陛下,我的爹爹死了這麼久,你還沒有找到刺客,是不是故意隱瞞?」

  謝海瀾和雙胞胎想了一晚上的話術,最後決定,拼一把。

  她打算先把罪給到謝時竹頭上,就以作為皇帝隱瞞包庇定罪。

  反正也沒人知道她爹是怎麼死的。

  說完後,謝海瀾故作鎮靜,抬眸與謝時竹對視。

  其他臣子想幫謝時竹說話,但由於知道晝王其實才應該是先皇后,心裡也比較惋惜心疼謝海瀾,則互相沉默起來。

  謝時竹眉梢一挑:「哦?怎麼個隱瞞法?」

  謝海瀾嘲弄笑了笑:「以陛下的能力,能幫月國解決旱災,竟然找不到一個刺客,肯定知道,只是在包庇罷了。」

  隨後,謝海瀾就等著看謝時竹手足無措心虛的模樣。

  系統急忙說:【宿主,這惡意值剩下一個沒有清零,昨天仲長遙寫信給你道歉了,好像沒有作用。】

  謝時竹沉默幾秒說:「嗯,我猜錯了。」

  系統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這……】

  謝時竹說:「我是人,不是神,也有判斷錯誤的時候。」

  系統無言以對。

  也是,就算是神也有失誤的時候。

  緊接著,謝時竹看著底下的謝海瀾,心裡有一絲靈光。

  說不定,就有人上門給她送機會了。

  謝時竹笑著回復了謝海瀾的話:「那你說,殺了晝王的人是誰?」

  謝海瀾愣住,似乎沒有想到謝時竹會說這種話。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鼓起勇氣說:「我覺得是謝寂。」

  話音一落,一直沉默的丞相呵斥道:「亂說可是要被砍頭的。」

  謝海瀾冷冷一笑:「只有謝寂才能讓謝時竹這麼保護,誰不知道他們有一腿。」

  謝時竹:「……」你猜的可真准。

  官臣們被謝海瀾的話嚇了一跳。

  因為都知道謝時竹和謝寂有不同的感情,可是無人敢提,唯獨謝海瀾開這個口。

  朝堂上安靜至極。

  各位臣子都在等謝時竹的話。

  謝時竹忽然一笑:「難道你忘了,刺客的事寡人是交給了仲長遙,可惜啊,仲長遙沒辦成此事,倒和樊國皇帝聯合起來想要月國的江山。」

  這會,丞相立馬反應過來,趕緊說:「依臣看,也有可能是仲長遙賊喊捉賊,畢竟他都能策反,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謝時竹點了點頭。

  似乎贊同了丞相的話。

  丞相繼續道:「萬一是仲長遙殺了晝王,然後故意栽贓陷害給翊王或者陛下?」

  說完後,就有臣子插了一嘴:「也有可能。」

  謝海瀾臉色一黑,大聲嚷嚷道:「我看你們就是為了討好謝時竹,都在同她一起撒謊。」

  忽然之間,本來應該在上書房讀書的謝寂,帶著一個中年男人來到了朝堂之中。

  謝時竹看著謝寂的到來有些詫異。

  怎麼感覺謝寂除了不讀書,什麼事都干。

  系統點頭:【確實!】

  謝寂斜眼看向中年男人,命令道:「說。」

  中年男人是月國知名的匠工,以往很多劍都是他打造而成。

  其實,很多臣子都知道他。

  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說:「陛下,仲長遙之前要求草民打造了十幾個翊王的令牌,還有匕首。」

  謝海瀾完全沒有意料到事情會朝這個方向發展。

  她咬牙切齒道:「你撒謊,怎麼證明你說得話是真的?」

  中年男人顫顫巍巍地拿出仲長遙親手書寫的信件,遞到了某個臣子手裡。

  臣子確認了一番,證實是仲長遙的字跡。

  謝寂看了丞相一眼。

  丞相迅速領會,開口說:「看來果真是仲長遙殺了晝王,又陷害給翊王。」

  說完後,謝時竹面帶微笑,凝視著楞在原地的謝海瀾:「寡人替你找到了殺害你爹爹的刺客,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謝海瀾得知計劃失敗,沉默地搖頭,打算再找機會拉下謝時竹。

  但事與願違。

  謝時竹卻臉色一冷,語氣不容置喙道;「既然寡人替你找到了刺客,那你誣陷翊王的事,我們仔細算算。」

  謝寂抬眸看向龍椅上的女人,見她為自己撐腰,一顆心軟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