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認真看著魏啟輝秀自己的戀愛腦,同時不忘阻攔魏父,讓他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精怪似乎很趕時間,聽了魏啟輝的話,之前的精怪迅速回答:「新郎新娘婚前不能相見,否則無法幸福美滿,潺兒姑娘這樣做,也是為了與你永遠在一起。」
魏啟輝似乎是被對方說服了,歡歡喜喜的上了轎子。
為首的兩個精怪用叉柄觸地,發出咚咚響聲:「水族成婚,眾生避讓,天公開路,福澤綿長。」
最後一個字落下,地面居然盪起層層水波,病房中的白熾燈恢復正常,而屋中的精怪則原地消失。
發現兒子被帶走了,魏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輝!」
魏父也急的大叫:「人呢,人呢!」
餘光放開大夫:「兩個小時,不要讓人碰觸他的身體,你能做到麼?」
她之所以讓這人看完全程,正是因為要利用這人的身份。
大夫看了看地面,再看看病床邊開始爆鳴的機器,伸腳踢掉了電源插頭:「你確定回頭不會有人找我麻煩。」
剛剛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他願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但前提是這些人回頭不能來砸他的飯碗。
餘光笑著搖頭:「不會,而且回頭我可以送你一卦。」
大夫點頭,順手拉上了病床的床簾:「最多兩小時哈!」
他這已經是在犯錯誤了,不過好在這人的父母也在場,倒不是不能幫忙遮掩一下。
而且這個大師看起來是個真有本事的,就這樣的能人,他這輩子還真不一定能碰到幾次,那個條件的確讓他有些心動了。
餘光對他點點頭,隨後帶著魏家夫妻下樓去找趙興。
魏母還沉浸在剛剛那悲傷的一幕中:「他們到底去哪了,我們上哪找他們,怎麼忽然就不見了呢?他們那麼厲害,我們能把兒子帶回來麼?」
餘光笑的耐人尋味:「通常來說,越是缺什麼,就越是喜歡標榜什麼。
他們之所以看上去高大強壯,是因為他們的真實體型很小,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給自己壯膽。
至於為什麼會忽然消失」
餘光的聲音頓了頓,隨後輕輕敲了敲旁邊的下水管道:「因為他們在這裡,從馬桶離開的。」
一群水族,所有的法力都要依靠水源,有水的地方便能暢通無阻。
魏母的眼淚停住,臉色變得扭曲:「那麼髒!」
餘光的嘴角提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你覺得現在野外的水,又能比下水道乾淨多少。」
魏母:「.」這大師是真的厲害,可說話也是真的噎人。
幾人下樓後,剛好看到等在醫院門口的趙興。
見到餘光,趙興從車窗伸出腦袋:「大師,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不就陪嫁麼,他就算做了又怎樣,等老啟那小子醒了,一定要好好補償他!
餘光則是笑盈盈的反問:「你準備了什麼?」
趙興聞言一愣:「不是說讓我當陪嫁麼?」
餘光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只是開個玩笑,水族也是有審美的,不是什麼人都要,別想太多。」
趙興太愛叫喚了,還時不時癱瘓一下。
不把人支開,她擔心自己得扛著這人下樓。
餘光的話聽的趙興的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想說我不配!」
他心裡建設都做好了,結果居然是這樣!
餘光靜靜凝視趙興:「其實你也是有優點的,譬如聰明,不過你若真想去做陪嫁,我也能滿足你。」
有自知之明是件好事,她覺得趙興可以嘗試挑戰一下。
趙興的牙齒悄悄磨了磨:「.我們往哪兒走!」
在這裡繼續聊下去,他怕自己會被氣到自殺。
餘光的下巴微微抬起:「我們不正是在走麼?」
只不過,他們走的不是人間路罷了!
趙興這才意識到,魏家夫妻似乎很久沒說過話了。
順著後視鏡看去,卻發現魏家夫妻正面色驚恐的依偎在一起。
而他們車下的地面似乎變成了一條傳送帶,將汽車平順的向前傳送。
車子行駛的飛快,只時不時上下左右的搖晃擺動。
那樣子不像是行駛在公路上,倒像是在水裡。
最讓趙興感到恐懼的是,原本應該堵車的路面上,竟看不到半點燈光,只有他們車燈指向之處的濃濃迷霧。
感覺車子還要開上一段時間,趙興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當即壓低聲音湊到餘光耳邊:「那個,你是不是在拖時間。」
雖然不願意這麼想,但餘光浪費的時間著實不少了。
他可是沒忘,余大師是按照分鐘收費的。
餘光笑著搖頭:「別想太多,人家花了這麼多錢,當然得多看些新奇東西,才對得起這個價位。」
對消費者負責是最基本的服務理念。
趙興:「.」果然是大師,什麼都能找到正當理由。
兩人說話的時候,車子忽然一個猛衝,破開迷霧回到了正常世界。
看著面前的別墅,餘光對魏家夫妻笑道:「下車吧,我們到了。」
魏家夫妻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這不是我家的房子嗎?」
他們的房子很多,大部分都放出去收租了,只有這一幢兒子說喜歡便留下偶爾住住。
若不是今天過來,他們甚至都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別墅。
餘光下車,對著房子忍不住讚嘆:「真喜慶啊!」
果然是水族娶親,妖氣都和別處不同。
下一秒,魏家夫妻也看到了餘光口中的喜慶畫面。
只見他們的房子被一團濃郁的藍色氣團包圍,房子上到處可見的都是五彩繽紛的色帶,雜亂無章,卻又相當和諧。
有一些顏色,甚至是他們從沒見過的。
就在三人對著房子發呆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悅耳的銀環撞擊聲。
趙興僵硬著脖子看向餘光,卻見餘光已經將九環大刀提在手中。
趙興心中發顫,這可是能劈開時空的刀,余大師又打算做什麼。
只見餘光躬下身字,將刀尖向地上一戳,地面瞬間出現一道裂痕,一直向別墅綿延而去:「這大喜的日子,不請幾個客人來觀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