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弟弟他有點瘋(12)

  妘訣反覆地醒來,睡去,醒來睡去。

  直到整個人脫水高燒昏迷,宋忱譯才放過她。

  宋忱譯是個醫生,比任何人都明白,妘訣的身體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一連幾天,他們都過得欲生欲死,妘訣肉眼可見地消瘦,抱在懷裡輕飄飄的,下巴都尖了不少。

  客廳的手機響了,宋忱譯沒有理睬,他正在用包著紗布的手給妘訣的腳背上消毒,接著將輸液的針頭扎進了靜脈中。她高燒不退,得打個點滴。

  妘訣還在睡夢中,看著十分乖順,只是臉色潮紅,呼吸有些粗重,因為發燒非常不好受。

  這幾天她挨了不少針,除了兩針讓她聽話的,還有幾針是輸營養液的,現在又要打退燒,真真是受苦受難。

  手機鈴聲響了三遍才終於引起宋忱譯的注意,他將被子給妘訣掖好,然後轉身進了客廳接聽。

  「宋醫生?您現在忙嗎?」

  「忙。」

  那邊頓了頓,硬著頭皮接著說道:「大嫂生病了,老大讓你現在過來。」

  宋忱譯不耐道:「小毛病就不要找我了。」

  「可是……」那小嘍囉忽然驚叫一聲,緊接著電話那頭換了聲音,聽著十分野性粗獷:「宋老弟,你快過來!紫怡現在情況很不好,她痛得受不了了!」

  鄭少煊是個視老婆如命的男人,在外面和別人火併差點轟掉腦袋都沒有怕過,但就怕老婆紫怡有個小病小痛的,有點風吹草動就要叫醫生。

  宋忱譯按著眉頭:「我現在很忙,有什麼事直接送醫院,我只是一個口腔醫生。」

  鄭少煊愁眉苦臉得說:「紫怡不肯去醫院呀!宋老弟你就不要謙虛了,你什麼都會,你快過來吧!」

  宋忱譯狠狠按掉了電話,臉色沉沉地看著地上,他在客廳站了好一會兒才返回臥室查看妘訣的點滴情況。

  他並沒有著急走,而是安安靜靜等妘訣輸完了液,又確認了四根鐵鏈是否牢固,還給她腳上的傷換了藥,這才換了衣服出門。

  等到鄭家,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鄭少煊大嗓門地嚷道:「你怎麼來這麼遲!」

  宋忱譯神色淡淡,並不在意他的橫眉怒目,輕飄飄道:「說了我在忙。」

  「你跟女人在上床啊!」鄭少煊不悅道:「我寶貝痛得都受不了了,你還這麼慢悠悠的。」

  宋忱譯看了他一眼:「還要不要我看?」

  鄭少煊不說話了,堵著氣地帶他去了紫怡的房間。

  臥室的大床上睡著一個絕美的女人,跟天仙下凡似的,此刻臉色有些蒼白,即便病懨懨地也傾國傾城。

  紫怡被鄭少煊這麼些年真金白銀地富養著,嬌得能滴出水來。她輕輕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宋忱譯,就這麼一眼,換個男人能立刻酥半邊身子。

  鄭少煊心疼道:「寶貝,老宋來了,很快就不痛了。」

  紫怡皺起細細的眉毛,當真和西施一樣,嬌聲道:「你好吵哦,出去啦。」

  鄭少煊沒有二話,趕緊退出去,一邊還小聲催促宋忱譯加緊看診。

  鄭少煊一走,紫怡的病氣立刻就沒了一半,她媚眼如波,看著宋忱譯,甜絲絲地問:「你去哪了?怎麼好久不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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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痛?」宋忱譯將手裡的藥箱放下,公事公辦地問。

  「討厭~」紫怡下了床,伸手去勾宋忱譯的皮帶,撒嬌道:「沒有生病啦,人家只是想見你。」

  宋忱譯拍開那隻快要貼上來的手,冷冷道:「既然沒有,那我走了。」

  「宋忱譯。」紫怡的聲音也少了許多嬌媚,看來是動氣了,她走近了兩步,踮起腳尖,兩人靠得極近,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呼吸都要糾纏到一起了。

  「我聽下面的人說了,幾天前,你身邊那個陪睡的女人,竟然當街說懷了你的孩子。」

  宋忱譯退開了兩步,冷冷地看著她。

  紫怡眨著美麗的大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樣,詢問道:「不會是真的吧?你碰她了?」

  「和你無關。」宋忱譯頓了頓,道:「大嫂。」

  這個稱呼瞬間讓紫怡神色冷了下來,她視線銳利地緊緊定在宋忱譯身上,氣氛劍拔弩張,任誰也想不到他們剛剛言行曖昧。

  忽然紫怡態度率先軟和下來,問道:「你的手怎麼了?你竟然受傷了,是因為她嗎?」

  宋忱譯不想再忍受紫怡的出格行為了,尤其現在他心裡牽掛妘訣,一絲一毫的心神都不想分給她。

  「這些年我看在鄭少煊的面子上一直給你臉面,但從現在開始,你再越過雷池半步,我有的是辦法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你。」

  宋忱譯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他說完這話,便拎起自己的醫藥箱轉身朝外走去。

  紫怡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突然猛地抄起枕頭狠狠砸在宋忱譯的後背上,低聲吼道:「你兩年都沒有碰過她,為什麼現在……偏偏現在碰她?!」

  她都準備和鄭少煊提離婚了呀……

  宋忱譯沒有理睬她,接過枕頭往床上一扔,然後開門出去了。

  鄭少煊看見人出來,趕緊過來:「怎麼樣?好了?」

  宋忱譯冷冷道:「下次沒什麼重要的事別找我了。」

  紫怡迅速調整好表情,依偎到鄭少煊的懷抱里,眼睛陰毒地看著宋忱譯漸漸遠去的背影,嗓音卻甜膩膩的:「已經好多了,宋醫生醫術真是高明呢。」

  ……

  宋忱譯回到家後,先去看了看妘訣,燒還沒有退,人也還在睡著,便自顧先去洗了個澡,這才上床將人抱在懷裡。

  瘦太多了,等人醒了後得多餵點飯。

  綁住妘訣四肢地鐵鏈並不短,可以讓她自如的翻身,這時她忽然側了個身,正好整個人都埋進了宋忱譯的懷裡。

  暖和和的,軟乎乎的,宋忱譯感覺心裡塌了一塊兒。

  這個人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一輩子。

  妘訣抽抽鼻子,忽然夢囈出聲,宋忱譯貼上去仔細聽著,這才聽清楚。

  「唔……混蛋,輕點……」

  宋忱譯失笑。這藥能讓人時刻處於情動狀態,時而輕緩,時而猛烈,看來是做春夢了。

  宋忱譯親了親妘訣的額頭,柔聲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