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訣下周要出差,很明顯這段時間宋忱譯抱著她睡覺的次數變多了。
對於這種抱著睡覺的行為,妘訣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一般包養行為都會幹點少兒不宜的事情,但宋忱譯就真的只是睡覺。
沒有人陪他睡不著?
可是她在的時候沒有看出來他有這種習慣啊,而且宋忱譯並不是天天抱著她睡得,一個月需要的次數屈指可數。
難道是想她想的?那那張照片怎麼解釋?
妘訣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妘訣又向小夢取經。
「你說一個男人,他有白月光,這個白月光她去了很遠的地方,暫時回不來,所以他找了一個替身。」
「渣男。」小夢擲地有聲,嘴角已經撇到下巴了,非常嫌棄。
妘訣一隻手撐著腦袋,神色糾結。
小夢看著妘訣的表情不對勁,問:「你說的該不會是你的crush吧?」
妘訣抬頭看天,此地無銀三百兩。
小夢:「你是那個替身?!」
妘訣抿起嘴,一切盡在不言中。
小夢恨鐵不成鋼:「糊塗啊!你怎麼,你怎麼……你,你!」
饒是小夢身經百戰,巧舌如簧,現在也被氣到詞窮了。
妘訣努力解釋:「我們的情況稍微有一點複雜……」
「你再複雜也不能犯傻啊!」小夢苦口婆心地想要勸醒妘訣:「你別嫌我說話難聽,姐都是為了你好。你以為自己有機會?不可能的!
我跟你說,男人這種生物我比你了解,都一個德行,心裡有人了後面談再多個都不可能忘掉這個人,還是個白月光,更忘不掉。
你信不信,只要這個白月光出現,他立馬讓你滾蛋!」
妘訣想了想,說:「可是他對他的白月光,稍微有點恨意。」
小夢推測:「他白月光騙他感情了?」
「……也算吧。」答應他的十八歲生日沒過,原地消失了。
小夢右手摔進左右掌心,篤定地下結論:「這種恨都是假的,什麼恨不恨啊,那叫遺憾。不然他為什麼找替身?越是找替身越是忘不掉。
萬一白月光哪天回來,說兩句好話,道個歉,小酒一喝,被窩一蓋,什麼前塵往事都煙消雲散,兩人乾柴烈火肯定再續前緣!」
妘訣聽得一愣一愣的:「真的?」
「肯定!你信我,姐是過來人。」
妘訣咬了咬唇,看看天又看看地,心裡升起一股希望,猶豫著喃喃自語:「那要不,我找他攤牌?」
小夢:「對!趕緊找他攤牌,趕緊跟他斷了!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你交給我,我微信里好幾個優質苗子呢,我推給你。」
妘訣按住小夢拿手機的手,艱難地說:「攤牌說,白月光就是我。」
小夢:「……」
小夢:「啊?」
……
妘訣明天就要出差,今天晚上宋忱譯沒回來。妘訣不打算在微信里說這件事,這麼重要的事,得當著面才能說清楚。
而且照小夢那意思,她還得準備幾瓶酒,兩人在微醺的氣氛中傾訴衷腸,抱頭痛哭,再滾個床單,那便水到渠成了。
所以妘訣準備出差回來好好準備這事兒。
第二天妘訣給宋忱譯發了個微信說她走了,並囑咐說三天後回來時有重要事情和他說,請他務必留出時間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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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譯沒回。
不過妘訣也沒在意,宋忱譯很少會回復。一想到能和宋忱譯的關係恢復如初,她便心情大好,幹活兒都勤快了很多。
這天晚上妘訣配領導吃過晚飯,領導去參加私人聚會,她便可以自由活動了,妘訣沿著街道慢慢走,這裡靠著江邊,她穿過兩條街就到了。
江風到了晚上稍微有點大,把妘訣吹得清醒許多,剛剛在飯局上二手菸吸多了,現在洗洗肺正好。
兩個城市之間有八百多公里,出發的時候她那裡陰雨綿綿,天空灰濛濛的,而這裡卻晴空萬里,陽光燦爛。
現在月明星稀,今天正好農曆十六號,月亮又大又圓,妘訣仰頭看著,忽然就想起了那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宋忱譯現在也能看到這輪月亮嗎?
她希望宋忱譯平安長久。
妘訣打開手機準備給宋忱譯發個信息,但剛打了兩個字又頓住了,退出去改撥電話。
想聽聽他的聲音。
妘訣終於體會到熱戀時想時時刻刻見到對方的感覺,她露出一個甜蜜的笑來,感覺心裡漲漲的,滿滿的。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接,妘訣不免有些失望,只能掛斷又回來發信息。
「吃過了嗎?有沒有看到今天的月亮?」
沒回。
妘訣感覺自己像熱臉貼冷屁股一樣,但熱情一點兒沒減,反而還越挫越勇。
她抬起手機拍了張照片,可手機像素再高也比不過人的眼睛,那麼大那麼亮的月亮在照片裡顯得跟黃豆似的。
妘訣給他發過去,說:「今夜月色真美。」
這麼一句經典的表白話術,他不能不知道,要是不知道,那就罰他抄一百遍。
那邊還是沒回。
妘訣生氣地收了手機,準備打道回酒店。
小混蛋。
她原路返回,走到一條小道時,忽然前面出現了幾個人在說著話,身邊停了兩輛通體漆黑的車,一看就價值不菲。
環境很黑暗,只有頭頂一盞路燈將他們的臉照得勉強能看見,妘訣本來沒有多想什麼,他們在那一頭,自己在這一頭,本來也碰不上。
可是就在她準備轉彎的時候,忽然一個激靈,視線又投射了過去。
其中一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啊?
妘訣用力眨了眨眼,又仔細看清楚了,身段高挑,器宇軒昂,面容如精緻的雕塑,即便和人說著話,也散發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氣息。
是宋忱譯沒錯。
妘訣心裡大喜,這叫什麼?這叫心有靈犀,這叫緣分天定!
上一秒想念的人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她還猶豫什麼?
妘訣朝他們走去,一邊走一邊用力揮了揮手,喊道:「宋忱譯!」
那邊聽到動靜,都轉過來看她,宋忱譯看清了人,很明顯的臉色沉了一下。
妘訣走到離他們五米處就停下沒再上前了,她道:「忙著呢?方便嗎?」
宋忱譯還沒說話,另一個穿黑色外套、戴著黑色棒球帽的高大男人卻轉過身來面對著妘訣,走近了兩步,然後從兜里掏出一把彈簧刀來。
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