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弟弟他有點瘋(4)

  妘訣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發現昨天的菜紋絲不動,便拿了出來:「你吃過了啊?吃的什麼?」

  宋忱譯皺著眉看過去。

  平日裡秦若對他的態度帶著點討好,一來自己是金主,二來又是卸胳膊,又是逃跑被抓回來的,所以對自己本能的有些害怕。

  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大大咧咧地和他說話,更別提公然忤逆自己。

  妘訣見他不回答,便道:「那我自己吃了,不管你了哦?」

  宋忱譯不再看她。

  秦若是會做飯的,平時經常會買菜回來自己燒飯,廚房裡一堆漂亮的鍋碗瓢盆。

  妘訣手裡的剩飯,原本還有點惋惜見識不到秦若的好手藝了,但下一秒忽然想到什麼,表情變得有些驚喜。

  她在上個世界繼承了桑蔭的肌肉記憶,那這個世界呢?能繼承秦若做飯的技能嗎?

  說干就干,她立馬就地拿了一把乾麵條,燒水煮熟,拿碗調料,還煎了個荷包蛋。

  妘訣端著一碗麵條坐上餐廳,先做了個祈禱的姿勢,然後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

  過了幾秒,餐桌上發出一聲筷子狠狠拍在桌面上的巨響,宋忱譯正在手機上看著什麼東西,驀地被嚇了一跳。

  他不悅地瞪過去,就聽到妘訣粗聲粗氣地叫了一聲:「臥槽!」

  妘訣看著宋忱譯,喃喃:「我會做飯了……」

  緊接著她興奮地大笑起來:「我會做飯了哈哈哈哈哈!」

  宋忱譯懶得看她這種突然發瘋的行徑,自顧起身回客房了。

  妘訣又嘗了幾口,味道不說有多麼美味,至少十分的正常,比當初她給承臨做的好吃太多了。

  妘訣盛了一碗端給宋忱譯,結果宋忱譯一分好臉色也沒有,半點也不領情。

  妘訣勸道:「你嘗一口,就一口,嘗嘗味道,我第一次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

  宋忱譯奇怪地看了眼那碗面。雖然兩人幾乎沒有共同進餐過,但是秦若會做飯他是知道的,那這「第一次」從何說起?

  宋忱譯並不想嘗這一口,兩人的關係也沒到可以給對方做飯的程度,他毫不客氣地把人推了出去,然後關上房門。

  妘訣有些失望,但不妨礙她把面全部吃光,然後打著飽嗝將廚房收拾乾淨,洗了澡後便在客廳追劇啃鴨脖。

  第一次沒有任何壓力,沒有系統催著她完成任務,不用去千方百計謀劃下一步如何進展,妘訣簡直太輕鬆了,這種日子真的太爽了!

  晚上,宋忱譯從正面抱住妘訣,自己腦袋埋在她的肚子上,這個身體太軟和了,他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可是肚子裡時不時傳來「咕嘰咕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思。

  妘訣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晚上吃太多了。」

  一大碗面,一袋子鴨脖,還有一聽可樂,現在她感覺胃漲得像個皮球,她能忍住沒吐出來已經很好了。

  宋忱譯無語地瞥了她一眼,然後下床去客房裡拿了幾片消食片過來。

  妘訣趕緊吞下,一邊問:「你也經常漲胃啊?家裡還常備這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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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忱譯這次從後面抱住他,冷冷道:「閉嘴,睡覺。」

  妘訣安分了幾分鐘,又開口了:「哎,你是做什麼的?咱倆認識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幹嗎的呢?」

  宋忱譯在黑夜中冷聲道:「再說話我就把你嘴縫上。」

  這種小兒科的威脅妘訣半點也沒放心上:「這種話嚇嚇小孩子就算了,我都多大了。」

  宋忱譯笑了一聲,那聲音在黑夜裡顯得尤其鬼魅,他緩緩道:「你要試試我的外科嗎?」

  妘訣立馬福至心靈:「你是醫生啊?」

  見宋忱譯打定了不理她,妘訣翻了個身正對著他,有些驚喜:「真的?你當醫生了?外科醫生嗎?」

  竟然是個正經的職業!

  她還以為每個世界裡的他們不是暴君,就是什麼犯罪分子,總之會是反派經典角色形象。

  沒想到竟然混進了一個正常的,正經的身份!

  宋忱譯翻了身,仍然不打算理她,結果妘訣直接坐起來去搖他的肩膀:「說呀,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宋忱譯咬了咬牙,忍耐地道:「口腔醫生。」

  妘訣得了回答心滿意足,便又躺了下來,感嘆道:「口腔醫生好呀,你是在醫院還是自己有診所?我聽說口腔醫生掙得也多,特別吃香。」

  妘訣說著說著感慨地嘆了口氣。從她離開再回來已經有十年了,宋忱譯是孤兒,離開了自己,想必這些年很難過吧。

  但再難過如今也好過了,有了好工作,生活有奔頭,他或許真的能平安到老。

  妘訣忽然想起什麼,拿起床頭櫃的手機看了一眼,欣喜道:「再有兩個月就是你生日了,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他的十八歲生日自己沒有參與,希望在二十八歲時能夠給他過一個圓滿的生日。

  聞言宋忱譯忽然渾身繃緊,他幾乎是僵硬地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妘訣。

  「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

  妘訣眨眨眼,毫無心理負擔地扯謊:「你……有一次說夢話說的。」

  妘訣說完才反應過來這謊話簡直精妙!夢裡說的,他能用什麼來反駁、來戳穿?!

  宋忱譯冷笑一聲:「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妘訣攤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態度:「這就是實話。」

  宋忱譯定定看了幾秒,忽然露出個笑容來,然後又翻身躺下來。

  妘訣琢磨那笑容有種「你給我等著」的意思,一邊有點後怕,宋忱譯不能拿她怎麼樣吧?

  他能拿她怎麼樣啊?攆走?拋屍?把她牙拔了?

  妘訣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嘿嘿笑了兩聲,閉眼睡覺了。

  她得好好想想,要送個什麼樣的禮物,最好讓宋忱譯驚訝,驚喜,興奮到哭泣,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那種。

  過了一個小時,妘訣已經睡熟了,宋忱譯才翻過身面對妘訣。

  他幽暗的眸子裡划過一道詭異的光。

  這個人不是秦若。

  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