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褚錦月睡得迷迷糊糊的醒來,只覺得四周環境有些陌生。她皺起眉頭,心裡嘀咕著這到底是哪裡,怎麼會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突然,她猛地睜開眼睛,想起了自己昨晚上,睡在母親的房間裡,頓時嚇得從床上彈了起來。
聽到房間內傳來動靜,櫻桃和夏荷知道姑娘已經醒了,趕忙走了進去。只見褚錦月正手忙腳亂地整理著頭髮,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姑娘,你終於醒啦!」夏荷笑著說道,一邊走上前幫褚錦月整理床鋪。而櫻桃則端著一盆清水和毛巾,跟在夏荷身後。
褚錦月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稍稍安定下來。她揉了揉眼睛,疑惑地問道:「夏荷姑姑,我娘呢?」
夏荷微笑著回答:「夫人在外間理她的嫁妝呢,準備好好清一清庫存做個記錄。」說完,她便開始伺候褚錦月穿衣。
褚錦月點點頭,心裡暗暗想著:原來如此,怪不得只有她一個人呢。不過,一想到要見到母親,她還是感到有些緊張。畢竟,今天早上她可睡過頭了,只怕是錯過早膳時間了。
等衣服穿好了,櫻桃便來伺候褚錦月洗臉。夏荷則繼續幫她整理頭髮,還不時地誇獎她。褚錦月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卻美滋滋的。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了,褚錦月便迫不及待地走向外間,想要尋找她的母親。當她走進外間時,看到幾個大丫鬟和二等丫鬟,正在忙碌地整理著各種帳冊。每個人都顯得十分專注和認真。
褚錦月好奇地打量著四周,試圖找到她的母親。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錦月,你睡醒了呀,昨晚睡得怎麼樣?吃了早膳沒有?」
褚錦月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母親李言言正坐在桌前,眼神關切地望著她。她連忙快步走到母親身邊,微笑著回答道:「娘,我昨晚睡得很好,挨著娘睡,感到可安心了,只是現在才剛起床,我讓紅玉去大廚房看看。」
李言言想了一下,才記起紅玉是褚錦月院子裡的丫鬟,專門負責取餐的,她們每天膳食都是在大廚房拿,從公中出銀子,如果需要另外添菜的話就要看院子裡有沒有小廚房,或者給銀子,大廚房才會做。
其實公中的銀子也是原主的嫁妝鋪子的收益,全憑褚輝明的俸祿銀子,府里不知道過得多拮据,連現在這些傭人的月銀都發不夠。
原主本來是有小廚房的,畢竟這個宅子都是她的陪嫁,裡面都安排好了的,但是她怕婆婆袁氏覺得她鋪張浪費,就沒有用,和大家一起吃大鍋飯。
後面梁姨娘以懷了兒子為理由,修了個小廚房,袁氏也以年紀大了,需要吃點軟和的也修了個小廚房,原主住的主院卻至今都還沒有開小廚房。
李言言笑了笑,眼神充滿了寵溺,輕輕地撫摸著褚錦月的臉頰,語氣柔和地說道:「那就好,快坐下吧,要不要先吃兩口糕點?」說著,她微笑著示意丫鬟們將精緻的糕點擺放上桌。
這些糕點是原主從小到大最喜歡的美食之一。以前未嫁入袁家時,每天都會有專門的店小二送一份到元帥府。
自從嫁人之後,起初她仍然讓店小二繼續送糕點過來,但後來袁氏碰到過一次後,便不准她再食用這些昂貴的糕點了。
袁氏當時說,她每天吃這麼金貴的東西,要把她兒子的俸祿都花光了,她家容不下這麼敗家的媳婦。
為了維護丈夫褚輝明的面子,原主並沒有告訴袁氏,這些糕點其實是用自己的嫁妝購買的,只是偶爾實在忍不住嘴饞的時候才會偷偷買一份來解饞。
感覺過了好一會,紅玉才端著一碗白粥回來了。那碗白粥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粗糙,顯然熬製得並不用心。
「夫人,姑娘……」紅玉剛開口,便被李言言打斷道:「怎麼只有一碗白粥?這是什麼意思?」
「夫人息怒,大廚房的胡管事說要給大姑娘燉燕窩粥,沒灶台給姑娘弄早膳,所以只能給姑娘準備了一碗白粥。」紅玉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哼,她還真是會找藉口。」李言言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還有呢?她還說了什麼?」李言言追問道。
「胡管事說姑娘起晚了,錯過了飯點,就沒有早膳吃,能給姑娘送一碗白粥已經是她大發慈悲了。」紅玉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放肆!春華,你去把那個胡管事叫來,我倒是想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對待我的女兒!」李言言拍案而起,氣得滿臉通紅。
春華應了一聲,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然而,過了許久,春華才一臉為難地回到屋裡,身後卻不見胡管事的身影。
「夫人,胡管事說還要給老夫人熬雞湯,實在是沒空過來。」春華低著頭,不敢直視李言言的眼睛。
「好啊,一個小小的廚房管事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裡,簡直是豈有此理!」李言言憤怒地說道。
「秋菊,你找我帶過來的護衛,把胡管事給我綁過來。」李言言早就看到原主記憶里,她爹給她的二十個護衛,都是戰場下來的好手,但是原主之前被褚輝明一說不想外男在她院子外守著,原主還以為褚輝明吃醋呢,就沒有見過他們,直接讓他們在偏房,沒事不要進內宅。
最後李元帥被處死的時候,他們幾個夥同其它元帥的親兵,準備去劫獄,被早有準備的新皇提前埋伏,通通戰死,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李言言後面也不會那麼落魄的去世,他們都是忠心耿耿的人。
「好的,夫人。早就想教訓一下胡管事了,經常苛刻我們院子的膳食。」秋菊因為性格比較活潑,經常派她出門辦事,所以也經常受褚府其它管事的氣。
聽到秋菊這麼說,李言言心裡一陣心疼。這些人平日裡肯定沒少受委屈,而原主卻一直沉浸在與褚輝明的感情糾葛中,忽視了身邊人的感受。想到這裡,李言言下定決心要好好保護她們,不再讓她們受到任何欺負。
「放心吧,以後誰都別想再欺負你們,我以後不會再那麼軟弱了!」李言言安慰道。
秋菊看著李言言,搖搖頭:「為了夫人不算委屈,只要您好好的就行。」秋菊說完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