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那裡用了膳。」
陸青寧如實相告。
反正他手底下的人都會查清楚，在他面前說謊等於找死。
「唔。」
他眉眼稍稍抬起，手倏地一放。
陸青寧有了準備，沒摔得很慘，而是站在湯池內。
「把衣服脫了，給本座按肩。」
「是。」陸青寧沒有任何遲疑，將身上的衣服脫得一乾二淨，「督公，若手太重你可要提醒下。」
畢竟她也是千金大小姐，可沒做過伺候人的活。
蕭縉閉著眼，沒答應也沒拒絕。
陸青寧雙手伸出，按壓在蕭縉的肩膀上，柔夷很嫩，肌膚相貼沒有半點粗糙，這倒是讓蕭縉有些意外。
她習武，手不該這般乾淨。
「這。」蕭縉抬起下巴，指了指小腿。
陸青寧從後面走到前面，胸前軟嫩毫無察覺地擦到了蕭縉的胳膊。
水聲嘩啦，帶了些古怪的曖昧。
「小女按得可舒適？」她嗓音很軟，問了句。
蕭縉道：「尚可。」
「能讓督公滿意，是小女的福氣。」
蕭縉睜開眼，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再到她瀲灩的紅唇，看起來軟嫩可口，讓人忍不住躁動的火氣。
「你倒是會說話，比你爹那個脾氣強多了。」
陸青寧身體一僵，淡淡地道：「他是武將，性子自然不拘小節，若有得罪督公的地方，小女代父親與督公道歉。」
他拽住她的手，往身前一帶。
「呵，陸將軍若是知道自己女兒在本座身邊如此委曲求全，不知該如何想。」
陸青寧猛地抬頭。
她面色青了下，家人是她的逆鱗，也如蕭縉所言，她的確不敢讓父母知道她在蕭縉面前的樣子。
若讓他們知道，必定會失望吧。
不過沒關係，只要他們安然無恙，她便無所畏懼。
「不如何，父親若知道皇帝對陸家的心思，恐怕也會棄暗投明。」
蕭縉似乎被她這句話逗笑了。
「你就能肯定本座是光明大道？就不怕是龍潭虎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陸青寧坐在他的大腿上，伸出手摟住他的脖頸。
四目相對，裡面情緒翻湧。
「更何況小女覺得督公不會輸給那些凡夫俗子。」
蕭縉眼神一黯，幽深的情緒仿佛要噴薄而出。
砰！
就在這時，門口被人一腳踹開。
陸青寧嚇得縮在了蕭縉懷中，不敢讓人看見臉！
「放肆！」
蕭縉單手將她摟住，岸邊的大氅被他扯落，裹在兩人身上，緊密得嚴絲合縫，不漏半點春光。
「千歲爺，讓奴婢伺候你吧，你不是最喜歡奴婢的手了麼？」
闖進來的是個絕美的女人。
大冷的天只穿了件輕紗，將身材裹得惟妙惟肖，聲音更是銷魂入骨，只要是個正常男人，被這麼一叫，估計就會身體發軟。
「小安子！」
蕭縉看都不看美人一眼，朝外面厲喝出聲。
小安子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看見裡面居然多了個人，嚇得大驚失色，正要請罪，就瞧見蕭縉眼神如刀地往這邊掃。
「拖出去！」
小安子連忙抓住美人，想要往外面拖。
可美人動作更快，朝湯池那邊跪著過去：「千歲爺，奴婢哪裡伺候得不好，求你直言！再給奴婢一個機會！」
她將自己那雙手柔嫩的手遞出。
指甲上塗著極為淡雅的丹蔻，衣服的顏色也很魅惑，從頭到尾都是蕭縉喜歡的模樣。
但蕭縉此時看向她只有厭惡，仿佛在看死物般冷淡：「砍了她的手，餵狗——」
美人大驚失色，臉色像雪一樣白。
她沒想到蕭縉如此絕情！
「千歲爺，你不能如此，奴婢對你一片痴心，你不能這般對我……」
蕭縉抱著陸青寧從湯池走上台階，到了美人面前，目光毫無波動，似有些惡劣。
「你說本座為何不能這般對你？」
美人眼眶含淚，姿態楚楚可憐，如雨後百合。
「奴婢……」
蕭縉眼神多了些陰冷：「看來你是想你家人與你一起陪葬了。」
美人瞬間噤聲。
她哭得淚流滿面，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突地，她站起身，想要去看蕭縉懷中女人的臉，但還沒走一步，就被小安子一掌打開。
美人吐了口鮮血，痛得幾乎暈厥。
蕭縉聞到血腥味，皺眉道：「小安子，你如今辦事當真是越發不妥當了，弄在這，讓本座日後怎麼泡湯？」
小安子立即請罪。
美人見蕭縉如此無情，一狠心，抽出匕首就朝陸青寧刺過去。
只不過這次，小安子還沒動。
便被蕭縉內勁振飛。
美人整個人飛進湯池內，發出巨大的水聲，血色瀰漫，將池水染紅，下一刻，陸青寧從大氅的縫隙看見池中似乎有很多東西冒出。
在不斷吞吃血液，再往上，是美人直勾勾地盯著她，死不瞑目的雙眸。
想到方才她還在這和蕭縉泡湯，她不由得惡寒，胃裡也是翻江倒海，不太舒服起來。
「好好看清楚，記住她的樣子，若敢忤逆本座，就是這個下場！」
陸青寧窩在他的懷中，乖巧道：「好。」
身後，小安子快速安排人清理湯池，邊清理邊嘀咕出聲。
「早說了走還擱這兒送死，真以為千歲爺會對你如何？」
小安子眼神沒有半點憐憫，仿佛在看一種不懂事的螻蟻。
隔壁殿內。
陸青寧身上未著寸縷，緊緊地貼著的蕭縉，能感受到他的肌膚在發燙，可他的唇卻透著冷意，讓人渾身顫慄。
「督公這還真是美人如林。」
「本座喜歡美人。」
陸青寧圈住他的脖子，一步步引誘：「那小女是美人麼？督公可喜歡？」
「美則美矣，卻是有毒的。」蕭縉勾住她的髮絲，稍稍眯起眼，「若碰得太多，怕是會讓人沉淪。」
陸青寧心中微動，似乎有驚濤駭浪在上頭浮動。
「督公怕了？」
蕭縉封住她的唇，冷冽一笑：「本座最喜歡你這樣有毒的美人。」
陸青寧迎合。
方才那個美人的死歷歷在目，不敢行差踏錯，害怕蕭縉連她一起處置了。
不過對於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必定要將欲擒故縱玩得爐火純青！
……
從這邊回到含光樓已經深更半夜，路都看不清，但陸青寧想到方才的經歷，臉頰卻滾燙無比。
那隻千年老狐狸，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