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了點茶水才從樓上下來。
二樓的客人看見她,瞬間眯起眼,之後似乎想上前討說法,可又被人拉了回去。
「怕她幹什麼,只不過是未來太子妃,只要沒成親,就不是名正言順的!」
陸青寧掃了眼說話的人。
是許御史的掌上明珠,許明珠。
這人平日裡和她不怎麼打過交道,怎麼今天會來挑釁?
「許小姐,我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麼?」陸青寧是真的認真在請教,她心底很疑惑。
許明珠看陸青寧聽見了,臉色微變。
身後的小姐妹紛紛往後退,印證了塑料姐妹情這幾個字眼。
「你沒得罪我,但——」許明珠想到最近這段時間遇上的糟心事就覺得氣,「你的好姐妹孟文君得罪了我。」
「哦?」陸青寧太忙了,都沒關注孟文君,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許明珠看她無所謂的樣子,還以為陸青寧是在嘲笑自己,呵斥道:「孟文君看起來文文弱弱,其實和你一個德行,背著別人不動聲色地搶別人夫婿,可真噁心!」
「……」陸青寧一頭霧水。
蓮雲像是無所不知,解釋道:「孟家正在和裴家議親,但很巧合,許明珠喜歡裴家那位公子。」
陸青寧表示明白了,當即嗆聲道:「許明珠,你喜歡人家裴公子就直接找人家去,在這當陰溝里的老鼠亂說話做什麼?」
「人家是光明正大的議親,何來的搶人夫婿之說?這種話傳出去,倒是讓人以為你和裴家公子成親了呢。」
許明珠跺腳。
陸青寧被寵愛有加跋扈慣了,她也是這樣,畢竟她是家裡的老來女,驕縱只僅次於陸青寧!
她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就是搶,裴公子眼看著要和我議親了,誰讓孟蹄子半道截胡,你是她好友肯定幫她說話,反正她就是搶了!」
「呵——」
陸青寧偏過頭,單手撐在扶手上:「蓮雲,聽了這麼久你聽得下去我可聽不下去了,還不掌嘴?」
啪啪啪!
連續三巴掌,打得許明珠暈頭轉向。
等她反應過來時,蓮雲已經退到陸青寧身邊,雲淡風輕的模樣看不出是她動的手!
許明珠整張臉變得極其難看。
原本珠圓玉潤的身體,走動間,顛簸無比,相當滑稽!
「陸青寧,你怎麼敢!」
陸青寧往後一撤,鎮定地道:「可別讓許小姐碰到我,我身子骨弱,經不起折騰。」
許明珠瘋了般地朝這邊衝過來。
蓮雲只是往前一站,擋在兩人中間,許明珠忌憚她的身手,沒敢亂沖,她也不蠢,往後面叫人。
很快許家的小廝護衛圍過來,將陸青寧和蓮雲堵在樓梯口不讓下去。
掌柜的聞訊而來。
舌燦蓮花地道:「兩位貴人這是做什麼,我們的店是小本經營,可經不起打砸啊。」
「行,我們出去打。」許明珠知道豆蔻樓身後有人。
那個人連自己的父親都查不到,不敢得罪,只招呼著出去。
陸青寧氣死人不償命地道:「你們人多,我才不出去。」
「陸青寧,我怎麼今天才發現你如此不要臉?」
陸青寧挑眉,飛揚跋扈地一鞭子抽過去:「許明珠,有本事和我單打獨鬥,輸了就給我去孟家給文君跪著道歉,沒這個本事就少跟本小姐廢話!」
許明珠哆哆嗦嗦,似乎被陸青寧氣狠了。
陸青寧是將門嫡女,從小野蠻,她是嬌滴滴的大小姐,怎麼打得過她!
「上,給我抓住她!」許明珠顧不上芥蒂,憤憤出聲。
霎時,護衛們一擁而上。
陸青寧鞭子抽得迅猛,狠狠地往人身上甩,蓮雲身手好,縱身一躍,抵達許明珠面前。
雙手一掐,便鎖住了許明珠的喉嚨。
護衛們瞬間不敢再動,陸青寧款款而行,目光落在她身上。
「還亂說話麼,嗯?」
許明珠臉色一黑,剛想口出狂言,蓮雲的便用了力氣。
她自覺地換了副表情。
「只不過是玩笑,你何必如此玩不起?」
「哦?」陸青寧把玩著鞭子,點了點許明珠臉頰上的傷,「我如果在你這裡劃一刀,你會不會也覺得是玩笑?」
自然不是!
許明珠驚懼地瞪大眼:「你想做什麼!」
「我說了,去給文君下跪道歉。」
許明珠剛準備說不可能,臉頰卻一陣刺痛,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皮而入。
「好,我去!」
陸青寧斜了眼蓮雲,率先下樓:「送許小姐去孟府。」
「是。」
之後發生了什麼陸青寧沒有過問,反正有蓮雲在,不可能讓許明珠逃了去,她看了看身後的小路子。
停下腳步。
小路子極為有眼色地道:「小姐。」
「去查查裴家公子人品如何。」
小路子道:「奴才得先送你回宮才行。」
陸青寧看了看街邊,沒有拒絕:「好。」
剛到含光樓,小路子便消失了,反倒是陸豐收走了過來,他臉色很臭,不知道是從哪裡野回來的。
見到她,陸豐收臉色依舊沒有轉好。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給自己灌了兩壺茶。
「怎麼了?」
似乎一直在等她這句話,陸豐收委屈巴巴地道:「我今日去了宮外,原本是想想按照姐姐說的創建個消息網,沒想到有人從中作梗,看好的店鋪被人搶了。」
「誰搶的?」
陸豐收沒好氣地道:「裴恆!」
「……」陸青寧眼神古怪,「興許是巧合。」
「鬼知道是不是,反正我想找他說話他見都不見我,眼高於頂,將我看成洪水猛獸!」
說到這,陸豐收又可憐兮兮地道:「還有,你為什麼要將我送出宮?我陪你在這也好有個照應啊!」
陸青寧道:「知不知道什麼叫裡應外合?」
聽見這個詞,陸豐收眼睛一亮。
心中那點子不暢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知道了!」陸豐收點頭。
陸青寧嘆了口氣,還是自家這個蠢弟弟好糊弄,不像蕭縉那隻千年老狐狸!
「阿嚏——」
尊貴的九千歲大人揉了揉鼻尖,似乎有些風寒。
跪在地上的青衣太監膝行著呈上墨色狐裘,小心翼翼地道:「千歲爺,小心受涼。」
九千歲隨意將狐裘披在身上,若有所指地道:「天氣明明轉暖了,為何背後還是覺得有點子冷,你說,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罵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