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想到了某些事。
她看著神醫,又看向修竹月臨死前坐的位置,呆呆地道:「這裡,應該有一個願意為我去死的男人,他為何不在這了。」
神醫心裡一驚,立即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青寧搖了搖頭,森冷地看著神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告訴我!」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神醫帶著青寧又去了寒冰宮,這裡他們來了三次,但是三次青寧都沒有反應,這次是第四次,青寧動作變得遲緩,神情呆滯。
經過這半年的「行善」,她似乎有了感情。
知道心疼和痛苦。
她捂著胸口,那裡心臟的位置跳動得很劇烈:「有點疼。」
神醫詫異地看向青寧,好奇地道:「你會心疼了?」
「這就叫心疼嗎?」
青寧似有所覺,緩緩看向寒冰床上的兩人,腦海里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快得她只抓住了一個畫面。
「他們,是為我而死的人?」
神醫心裡一顫,沉沉地點頭道:「是。」
青寧臉色呆滯的情緒更濃烈了。
她看向神醫:「他們為什麼要為我而死?」
「不知道。」神醫頓了頓,很認真地道:「興許是為了救你。」
「為了救我?」青寧抿了下唇,緩緩道:「居然有人願意為了我,而去死。」
「你為何不問他們和你是什麼關係?」
青寧搖了搖頭,走到寒冰床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願意為我付出性命,可是為什麼,我為什麼值得他們這般做?」
聽到青寧這麼說,這次神醫不再說話,任由青寧自己去想。
不知道為什麼,神醫覺得四處越來越冷。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後來,那種冷越來越真實,幾乎讓他身上都結滿了冰碴子。
直到最後,神醫運轉功法都扛不住了。
他轉身快速離開寒冰宮,他站在外面,看著這個寒冰洞外居然開始下起來鵝毛大雪,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寒冰宮門口肯定會被大雪覆蓋。
毫不猶豫,神醫過去要將青寧叫出來。
但還沒接近寒冰宮門口,他就被一陣風卷了出去,就好像冥冥之中有種力量,讓他不得靠近裡面。
「青寧!」
神醫叫了聲,但是聲音透不過風雪,風雪越來越大,大到看不見面前景色,沒多久,整個寒冰宮都被風雪覆蓋。
看到這幕,神醫不得不往竹屋那邊去。
他等了很久,都沒等到青寧回來。
……
與此同時,青寧站在寒冰宮裡,看著修竹月和十三,最後似乎想到什麼,她伸出手,將手放在修竹月的胸膛上。
「你們不該這麼做的。」
她清醒了。
她想起來自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但她來自於哪裡,她並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像是浮游,能夠長生不老。
但沒有七情六慾。
沒人願意為她去死,直到遇上修竹月,後來遇上神醫。
神秘人突然出現:「青寧,你現在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嗎?」
「我想要什麼?」
青寧聽到神秘人的聲音,居然一點都不意外,反而覺得極為正常,即便大門已經封死,這神秘人是憑空出現的。
「對,你想要什麼,若你還是不知道,怕是就只能永遠在此地長眠了。」
青寧看向修竹月和十三:「我想要什麼我並不知道,但我清楚,不能欠了別人。」
說完,青寧單手成爪。
朝自己的胸口剜了過去,心臟被她帶了出來,可她居然沒有死,竟然還能將其一分為二,化成一束光,直接落入修竹月和十三身上。
「撲哧——」
做完一切,青寧才吐出一口鮮血。
看到她這樣,神秘人搖頭嘆息:「你啊你啊,還是如此執迷不悟,依舊看不清所謂的大道。」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點燃了青寧眼裡的期望。
她猛地睜開眼,冷冷地道:
「何為執迷不悟?我只不過是做了自己最想做之事!」
「若連自己家人都護不住,何來的自證大道。」
「我的道,不是救蒼生,更不會斬掉七情六慾,我的道,該是我自己做主!」
「大道三千,你又如何能說我的道不對?」
說完,神秘人略含深意地笑了笑。
「青寧,我很滿意。」
青寧只感覺到自己呼吸越來越弱,最後整個身影消失不見。
十三和修竹月醒過來時,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離自己遠去了,他們抓不住,更不願意去想。
等他們從寒冰宮出去後。
就看見神醫坐在竹屋裡。
三人對視一眼,分明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難以言喻的情緒。
青寧不見了。
永遠地消失了。
所以他們才得以活了下來。
……
叮——
青寧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毫無傷口。
小童激動得無以復加:「姐姐,恭喜你成神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沒想到你居然通過了考驗。」
成神後,青寧周圍氣息都變了。
她變得淡然,無情無欲,但又不是割捨了七情六慾。
「這就是成神的感覺嗎?」青寧能感覺到自己此時能夠任由穿梭小世界,她歪頭看向小童,「那個神秘人,是考核官?」
小童詫異道:「什麼神秘人?」
青寧看她不知道,也就沒有追問。
看來成神後,還有許多問題等著她去探索。
她站起身道:「我想去看看老朋友們。」
小童歡天喜地地道:「我也跟著姐姐一起去!」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成神後青寧不再受到任何約束,小童作為她的系統,自然也是這般,可以說,在這方天地,可以橫行無忌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青寧去見了自己閨蜜。
只不過,她並沒有露面,只是遠遠地看上了一眼,看她過得很好很好,她才斷了塵緣,徹底游遍三千世界。
如她自己所言,她想游遍三千世界。
看三千大道。
很多很多年後。
「姐姐,我有預感,你會成為最厲害的神。」小童溜須拍馬的功夫越來越厲害。
青寧單手撐著額頭,看著掌心裡各色各樣的小世界。
她有了一種感覺。
有道門檻擋在她的面前,她淡淡地道:「小童,我想大夢一場。」
小童眼睛瞪大:「姐姐,你不會是想重新進入小世界吧?」
「我必須這麼做,回來後,我興許就能成為你口中,最厲害的神了,到時候你無論去哪,他們都得對你俯首稱臣。」
「可是,這樣很危險,萬一你回不來,豈不是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不會,相信我。」
小童勸不住青寧,只能任由她去。
之後,青寧將自己的神識分散到了各種小世界,為她體驗大道。
歲月如梭,一晃眼,不知過去多少萬年。
直到這日。
她的本體睜開眼睛,身上帶著無上神力,有了自己的道。
她不費吹灰之力找到在小世界遊玩的小童,每一句話都蘊含著無上道則。
「小傢伙,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