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李煜臉色變了幾變。
有些複雜地看向李沅芷。
而身後的李靈素也在這個時候拉了拉李煜的衣袖，可憐巴巴地道：「母親說得對，二妹妹的確在外面受苦了，哥，一切都是我的錯。」
「要不是我和她調換身世，二妹妹也不會被……」
李煜本來還動了那些心思，聽到李靈素這麼說，頓時著急了：「你怎麼會有錯呢，錯的是那對豬狗不如的夫妻，你是無辜的。」
李靈素臉色微微僵硬。
畢竟是親生爹娘，即便沒有感情，但血緣還在，況且她們將她送到太師府，也是為了她過上好日子。
而如今李煜居然罵他們豬狗不如，李靈素有些接受不了，蒼白著面孔道：「哥，你別說了。」
話音落下，李靈素又擲地有聲地道：「母親，我以後不會再和二妹妹作對，我知道錯了，以前霸占過的東西，我肯定會全部還給二妹妹的。」
說完，又要摘下手上的鐲子。
那是李夫人曾經送給她的及笄禮，她一直戴著：「這應該屬於二妹妹的，現在我還給她。」
「不用了，我自己有。」李沅芷拒絕。
別人用過的東西她不稀罕。
「二妹妹，你……」李靈素的眼神有些難堪。
李夫人跟著道：「行了，這些身外之物，芷兒並不在意，況且我也打算在皇后娘娘的生辰宴後給芷兒辦一場及笄宴，到時候，我會將那些都補償給她。」
李靈素神色一顫。
似乎沒想到李夫人還會辦及笄禮。
「謝謝娘。」李沅芷輕聲感謝。
前世李夫人也要給原主辦及笄禮，但被李靈素用鬼點子攔下了，以至於，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李沅芷及笄了。
即便知道，也是覺得她不受寵。
李靈素攥緊拳頭，狠狠地捏著掌心，緩了一下，她故作平靜地問：「母親，皇后娘娘的生辰宴，母親準備帶誰去啊？」
「自然是芷兒。」李夫人頓了頓，看向李靈素，「你也放心，你現在還是李家大小姐，我不會虧待你。」
「那謝謝母親了。」
有了這句話，李靈素也逐漸放心，本來她還怕李夫人不帶她進宮，現在看來，是他多想了。
「行了，你們退下吧，別沒事就跑到這來打擾芷兒休息，一點規矩都沒有。」
「是。」李靈素點頭。
等跟著李煜到了外面，李靈素依舊腳步沒停，甚至越走越快，李煜忙道：「素素，你慢點，小心摔跤。」
聞言，李靈素停下腳步，惡狠狠地說：「哥，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了。」
「怎麼可能？」李煜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護著李靈素，安慰道：「別哭了，等皇后娘娘生辰宴那天，我們一起進宮，到時候你大放異彩，指不定也能當個縣主。」
「你是覺得我是在意縣主這個名分？」李靈素一臉被誤會的樣子。
李煜忙道：「當然不是。」
其實，李靈素就是在意，但她不想承認，她想成為高風亮節的女子：「明天母親要帶二妹妹去外祖家。」
想到這，李靈素就來氣。
不僅縣主名頭被搶了，這麼多年，外祖家的寵愛也要被奪走，她不甘心！
李煜皺眉道：「好端端的去外祖家做什麼？」
「母親想要二妹妹和他們相認。」李靈素咬著唇，「大哥，在母親心裡我早就不是她的女兒了，又怎麼可能不和外祖家說清楚。」
「母親真是糊塗。」
「這種事傳出去對太師府沒好處，更何況你都還沒許親，萬一讓人誤會了，以後還怎麼嫁人？」
李煜是真的為李靈素擔心。
「所以大哥，你要為我想想辦法，阻止二妹妹去外祖家。」她頓了頓，擔心地道：「我倒不是怕自己受到傷害，我是怕父親名聲受損。」
「我知道了。」
李煜答應了聲，轉頭去和李太師稟報。
事情最後如何，孟青寧不知道。
反正最後，她的人還是看見李夫人帶著李沅芷出門了，至於李靈素和李煜，也遠遠地跟在馬車後。
魏月遙聽了稟告，有些不高興地道：「嫂子，要不我們直接去商家？」
商家就是李夫人的娘家。
商家老爺子是當代大儒，李夫人的父親繼承了老爺子的衣缽，商家人各個都充滿書卷氣，也是本朝書生的典範。
「那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們只需要等結果就行，況且馬上就是母后生辰宴，你嫂子我忙得不可開交，哪裡有空跟你出宮。」
「不是還有德妃娘娘？」魏月遙想撂挑子不干。
孟青寧擰著她鼻子，一本正經地道：「可父皇讓我主持，要是讓他知道我偷奸耍滑，定會狠狠地處罰我。」
「父皇也真是的。」魏月遙吐槽了聲，然後看向床榻上的魏乾，「也不知道皇兄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的，要是他醒著就好了，你和母后也不用這般如履薄冰。」
「會醒的。」孟青寧滿眼深情的說了句。
等皇后生辰宴的那天，她就會給魏乾餵解藥。
至於醒過來後，魏乾會如何做，她就不摻和了，總之不能放過魏淵，而皇帝……
當天晚上，孟青寧又開始敲打。
「太子殿下，其實我很懷疑，是不是父皇和梁王聯手害了你，不然父皇為何又開始扶持梁王，樹大招風，你的賢明在百姓心裡印象太深了。」
「這不是好事，父皇肯定會忌憚。」
「要是你醒了，他們會不會還想針對你，有時候我都在想，你不醒還好呢。」
魏乾眼皮微微一顫，似乎在回應孟青寧的話。
孟青寧盡收眼底，卻假裝看不見，給魏乾餵著湯藥，然後看他吃不下，又用嘴唇渡過去。
「太子殿下別怕，我以後肯定會好好陪著你，不離不棄。」
……
生辰宴當天，格外隆重。
不僅是皇室成員都在，還有官宦子女，熱鬧非凡。
皇帝有意為梁王、獻王選親，目光一直來回掃過各位大臣女兒，最後又落在李靈素身上，似乎帶著滿意。
但很快，又被其他女兒家吸引了視線。
「恭賀皇后娘娘千秋，願娘娘青春常在，歲月不敗。」
「都起來吧，不用拘謹！」
皇后擺擺手，笑著收下祝福：「皇上，臣妾也敬你一杯。」
「皇后，今日該朕敬你。」皇帝輕笑了聲。
可孟青寧在旁邊看著，只覺得虛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