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寧勾唇道：「我知道。」
「賤人！」
身後的人還在破口大罵，鳳青寧直接甩了一個樹葉過去。
只聽見陸南鳶慘叫一聲。
脖子上也流出鮮血，再深一點就到大動脈了，她不敢再聲張，心有餘悸地看了眼鳳青寧，生怕她再出手！
到時候小命不保！
隨即，鳳青寧揚長而去，而謝長厭則是回到皇宮和皇帝復命。
接下來的幾日，謝長厭一直在清洗世家勢力，忙得腳不離地，甚至連來看望鳳青寧的時間都沒有。
鳳青寧就忙自己鋪子的事。
她釀造的酒，現在風靡整個京城。
「師父，我這樣對不對？」幾個弟子圍過來問東問西。
除了兵法和武藝，鳳青寧還教他們廚藝以及如何在這世界生存下去，掙銀子是首當其衝的事。
所以他們幾個，都被鳳青寧帶著釀酒。
而幾個徒弟們家裡長輩聽說有這麼好的事，也高興得合不攏嘴。
半個月後，鳳青寧和謝長厭再次見面。
他相比較半個月前，消瘦不少。
「忙完了？」謝長厭坐在她的對面，安靜地看著她，聽見她問，就稍稍點頭。
鳳青寧挑眉道：「還有其他事要忙嗎？」
謝長厭略微搖頭：「暫時不了。」
「只不過……」
鳳青寧抬眸看向他，淡淡地道：「只不過什麼，怎麼支支吾吾？」
「南地戰亂，派過去的將軍不中用，太子殿下一直找藉口讓我出征。」
鳳青寧動作一頓。
好一會才緩緩道：「太子這是給你設下了計謀？」
謝長厭讚賞地看了她一樣：「從他成為太子那天，就一直不想讓我手握大權，現在南地戰亂，他正好以此為藉口肅清異己。」
聽見這話，鳳青寧歪頭道：「你怎麼看，是想去還是不想去？」
「京城挺好。」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自投羅網的癖好，再加上鳳青寧在京城，他是不想離開的。
只是，他又怕鳳青寧覺得他貪生怕死。
鳳青寧道：「是挺好，但邊疆不安定，這美好的景色也會蕩然無存。」
謝長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片刻後，他道：「你想我去嗎？」
「不想。」鳳青寧很果斷，「戰場無情，況且還是太子設的圈套，你過去只會庸人自擾。」
戰場足夠危險，還要防備謝璋的陰謀詭計。
謝長厭稍有不慎肯定會出事。
「青寧。」謝長厭聲音很輕，「我不怕陰謀詭計，只是不想與你分開太久，況且你一人在京城也不安全。」
「主子，皇上急找你進宮。」
突然，外邊的屬下急切地叫了聲。
謝長厭眉頭微微皺了皺：「何事？」
霜寒忙道：「據說是皇上不行了，想見主子最後一面，其他王爺都趕過去了，主子，你也快些去吧，免得落人口實。」
聞言，謝長厭站起身，打算去送皇帝最後一程。
也在這時，鳳青寧跟著道：「可否帶我一起進宮？」
「你？」謝長厭目光凝了凝。
鳳青寧點頭道：「若是不行，那就不去了。」
「可以。」謝長厭沒有拒絕，「但你進宮後一定要跟緊我，宮裡現在定然很亂，我不想你有事。」
「好。」鳳青寧很乖巧。
幾人進宮後，鳳青寧發現皇宮內院其實變化不大。
只是此時氣氛沉悶。
不少人在低頭嘆息，尤其是那幾個王爺，似乎是感慨自己沒辦法坐上龍椅，在那嘆息，而其他人，則是看向謝璋的方向。
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自然是謝璋陣營，只覺得自己扶搖直上九萬里。
沒有站錯隊伍。
而其他人，則是嫉妒得說不出話，更有的是恨自己沒站對隊伍。
鳳青寧沒有露面，而是躲在暗處。
等皇帝單獨召見謝長厭時，她才摸了進去，好在跪在外面的人不敢抬頭，所以沒人發現她。
「你來了。」皇帝咳嗽了聲，盯著謝長厭道：「朕的時間不多了，在朕臨死前，能不能聽見你叫一聲父皇？」
痴人說夢。
謝長厭面色冷淡地道：「皇上，你找臣過來，除了這個還有無其他事，若是無，就莫要浪費時間，找其他人說話吧。」
皇帝氣的連續咳嗽好幾下。
差點要將肺咳出來了。
皇帝幽幽地嘆了口氣道：「你啊，這個脾氣沒人會喜歡的，太子若是登基定會針對你，所以……」
謝長厭接下皇帝的話道：「所以皇上想讓臣將權勢還給太子？」
「朕沒這般想過，你若無權勢傍身，怕是會死得更快，朕不是傻子，到了現在還看不出太子的狼子野心，朕想讓你好好活著，制約底下的朝臣和太子。」
「這樣，我朝才能走得更遠。」
謝長厭這次看了眼皇帝，淡淡地道：「皇上就這麼相信臣？」
「朕知道你心裡恨朕，但有些事你不會做就不會做，只要謝璋沒犯錯，你是不會主動挑釁的。」
皇帝道：「朕會寫下一道聖旨，封你為攝政王。」
「屆時，若謝璋昏庸無能，你可用你職權廢除他，到時候立其他皇子為帝。」
謝長厭稍稍眯起眼。
若真如皇帝所言，那他的權勢可真夠大的。
可皇帝不會如此好心，更不會讓他獨大，怕是這樣的聖旨有好幾份。
「朕的話說完了，你也可退下了。」
皇帝氣若遊絲，明顯是油盡燈枯的狀態，要不是參湯續命，怕是早就死無葬身之地。
「是，臣告退。」
也在皇帝要傳其他人入殿時，鳳青寧站到了他的床前。
皇帝震驚得瞪大雙眸，緊接著，又笑出聲：「鳳將軍，你來接朕走了嗎？沒想到，朕還能再見你。」
想得到挺美。
鳳青寧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色，盯著皇帝道：「到了地下，皇上可要好好和那些冤死的將士們解釋一番，否則定會下十八層地獄。」
皇帝聽到鳳青寧真真切切的聲音，顫聲道：「你是人是鬼？」
「皇上覺得我是什麼，我便是什麼。」鳳青寧冷冷地道：「看你這慘樣，我心裡還真的挺高興，果真是報應。」
「你……」
皇帝咬牙道：「你還活著？」
鳳青寧稍稍眯起眼，淡淡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怎麼可能還活著！你想怎麼樣，掀翻朕的皇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