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就別說那麼多,以後少打容淺的主意,她早就和太子暗通款曲了。」
「而且你是將軍嫡子,不能再這般紈絝下去,這樣對得起鎮守邊疆的父母嗎?」
陸豐收不是那種無惡不作的歹人。
他碰見乞討的老人還會施捨,骨子裡就是個好的,只不過他們姐弟二人都被皇后皇帝故意寵壞了。
性子時常驕縱,目中無人,從此刻開始,必須改正,不能再落人口舌!
「姐姐,你這話說的,好像就我一個人紈絝。」陸豐收討好地笑了笑,「你別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陸豐收!」
陸青寧見他沒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一鞭子甩在地上。
「我日後也會同你一起改,聽清楚了嗎?」
陸豐收見她語氣不像在開玩笑,認真保證道:「我聽明白了,可姐姐,若太子真的和那個容淺在一起了,你豈不是被戴了綠帽?」
「那可不行,我要去給你討個公道!」
說著,他站起來,沒有吊兒郎當的樣子,臉色烏雲密布,是真的生氣了。
欺辱他可以,但不能欺辱他姐姐!
「站住!」
陸豐收不服氣地道:「你要護著太子嗎?」
「不是,你要去找誰討公道?」陸青寧早就看穿這個蠢弟弟的心思,「皇帝還是皇后?你別忘了他們是誰的爹娘,找他們有什麼用?」
頂多是口頭警告輕拿輕放罷了,甚至還會讓皇帝皇后更加恨上他們。
陸青寧以前看不明白,如今又怎麼會不懂。
「以後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見。」
「那容淺和太子……」陸豐收知道容淺和太子有一腿後,徹底沒了興致,甚至還想去折騰下容淺。
讓她勾引有婚約的男子,看著是個清冷的姑娘,真沒想到骨子裡這麼下作!
「隨他們去,反正我不喜歡太子。」
陸豐收瞪大眼,吃驚道:「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在說胡話?」
「你給我聽著,以前我對太子那般只是為了維持陸家在皇上心中的形象,日後不會了。」
陸豐收吞了口吐沫,還是不相信。
陸青寧隨著他去。
紈絝少爺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改了,還得慢慢來,總得讓這個蠢弟弟明白有些事情刻不容緩。
她招手,示意他靠過來。
陸豐收不疑有他。
姐弟倆耳語過後,陸豐收大驚失色,震驚地看向她:「姐姐,你沒開玩笑嗎?」
陸青寧臉色很鎮定,沒有半點慌張:「你覺得我會騙你?豐收,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功高蓋主是什麼下場,而我們陸家,便是如此。」
陸豐收使勁地吞了口吐沫,才讓自己回過神。
他低著頭,思緒百轉千回。
陸青寧沒打擾他,知道蠢弟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特別相信她的話,也聽勸。
「那我該怎麼做?」
很快,陸豐收抬起頭,直視著唯一的姐姐。
「什麼都不用做,你只要維持現狀。」陸青寧沉了臉色,「一切有我。」
「不,我怎麼能讓這樣的擔子全壓在你一個弱質女流身上?」陸豐收不接受,姐弟二人一起長大,感情比普通姐弟好得多。
陸青寧想了想。
她既然和陸豐收坦白,就不會讓他繼續當紈絝少爺,便道:「聯繫邊疆,給他們提個醒,父親太過忠肝義膽,這件事要先和母親說,還有,此事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
「我知道了!」陸豐收收斂了情緒,又恢復成玩世不恭的模樣,從含光樓走了出去。
陸青寧同時拉開門,站在台階上看著無邊月色。
她的弟弟並不蠢,只是被人蒙蔽了雙目,造就如今性子,只要慢慢扭轉,總會改過來的。
……
東宮。
赫連錚看向春水,目光陰冷,手緊緊地握著椅子把手。
「她真這麼說?」
春水先看了眼俊美的赫連錚,眸底閃過愛慕之色,很快又垂下頭去,仿佛愛慕不存在。
「是,陸小姐還讓奴婢滾,不讓奴婢說你這邊的事。」
赫連錚眉頭緊鎖。
他也覺得很奇怪,陸青寧今日好像變了,又好像依舊是大小姐脾性。
「她今日見過什麼人?」
「沒見過,奴婢一直在旁邊伺候。」春水頓了頓,試探了句,「殿下,你說會不會是陸小姐聽見了什麼流言蜚語?她那性子,最是愛吃醋。」
赫連錚一下子就想到了容淺。
「你先下去。」
春水近乎貪婪地掃了眼赫連錚,恭敬地從地上站起離開。
到了門口,她目光陰狠地看向旁邊的側房。
那裡住著受了傷的容淺。
都是奴婢,容淺還是個罪奴,憑什麼得到太子青睞,陸青寧身份高貴也就算了,容淺有什麼資本!
春水捏緊拳頭,進了側房。
容淺正暈乎乎的,被冷風一吹,略微清醒了些:「春水,你怎麼在這?」
「聽說你受罰了,我來看看你。」春水目光閃爍,恨不得在容淺的藥里動手腳,但她不敢。
容淺知道春水是陸青寧那邊伺候的宮女,冷笑道:「是陸小姐讓你來看我笑話的?」
「不是,陸小姐如今記恨上了太子殿下,你覺得是因為誰?容淺,你身為罪奴,還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太子殿下被你連累,皇后娘娘不會饒了你!」
說完這句話,春水施施然地離開。
容淺卻黑了臉,手指攥緊枕頭,心底更覺得屈辱無比。
很快,赫連錚來看她。
剛進門就端了碗藥,又給容淺的屁股親自上藥膏,容淺既覺得難為情,又很痛快。
貴女如何,罪奴又如何,這個男人還不是一心撲在她身上!
「殿下,以後你和奴婢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赫連錚眯起眼,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人與你說了什麼?」
「沒有。」告狀就太不高明了,反正這是東宮,赫連錚真想知道肯定會讓人去查。
容淺將臉靠在赫連錚的膝蓋上,柔情地道:「奴婢是為了你好。」
「奴婢聽說九千歲動了易儲的心思,他正得皇上信任和寵愛,你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他抓住把柄,不然就是奴婢的罪過了。」
赫連錚手指猛地收緊,冷冷道:「那個閹狗,總有一日孤會將他踩在腳底下,讓他對孤搖尾乞憐!」
皇帝想要效仿始皇帝追求長生求仙之道,整日沉迷丹藥,大權旁落給了九千歲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