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和想到徐長青在徐家的地位,又向來說一不二。
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別看自家大哥經常帶著笑容,其實就是只笑面虎,要人命得很!
「大哥,我覺得吧,我的事情並不重要,畢竟不算什麼大事,況且我也沒做錯什麼,即便你不來找我,我也能安然無恙地回去。」
「倒是你,顯然把謝長厭得罪了,還是想想回去該怎麼和爹解釋吧,另外,我覺得當務之急最重要的是——」
徐瑞和努了努嘴,朝前面意有所指地道:「儘快同爹和賢妃娘娘稟報他們的關係,以免兩人私定終身,到時候鬧大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因為這番話,徐長青沒再計較其他事。
其實他今日會出現在這,不僅僅是找徐瑞和,更多是想利用鳳青寧把謝長厭引出來。
這人一直對徐家的人避而不見。
徐家早就著急上火了。
以前他們徐家確實做得不對,可他們想盡辦法彌補,就算鐵打的心腸也該被暖回來了,但謝長厭就是不肯低頭。
甚至還和徐家背道而馳。
想到此,徐長青眼神冷了下去,臉色都變了很多:「要是他一直如此,或許我們徐家真的需要另擇明主了。」
他聲音雖然微乎其微。
但還是被離他最近的徐瑞和聽見了。
徐瑞和瞪大眼,咬牙切齒地道:「大哥,就算你有這個心也別在這裡說啊,我都能聽見,更別說謝長厭還是個武功高手。」
徐長青不置可否地道:「我倒是怕他聽不見亦或者裝作聽不到,也好讓他知道,我們徐家並不是只有他一個選擇。」
聽見這話,徐瑞和臉色僵硬地抽了口氣。
要真的和徐長青這樣做了,以後徐家真的和謝長厭勢不兩立了,這怎麼可以!
支持其他皇子,自然不如自家的血脈。
「大哥,就算你要和九王爺置氣,也不該如此說,我們徐家已然背叛過他一次,難道你還想背叛第二次?」
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徐瑞和不想因為大哥的一番話就折損。
他雖然不喜歡朝堂。
但對謝長厭這個表弟很是看好。
前面,鳳青寧和謝長厭都聽見了兄弟倆爭執,但謝長厭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走的步子又穩又快。
「他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謝長厭微微點頭道:「嗯,我知道。」
鳳青寧不說話了。
下了山,謝長厭親自將鳳青寧送回宅院,等鳳青寧進門後,他才轉身。
「去徐家。」
霜寒立即道:「是。」
一刻鐘後,謝長厭帶著徐家兄弟堂而皇之地進入徐家大門。
那些守門小廝看到自家兩個郎君狼狽的模樣都愣住了,嘴巴都閉不住:「這……」
「還不趕緊開門!」徐瑞和覺得丟人,呵斥了一句。
大門急忙被打開,幾人走了進去。
很快徐父就得知消息過來了。
謝長厭坐在椅子上,睥睨眾生的態度,看得徐父頭皮發麻:「臣見過九王爺,臣來遲了,還望九王爺恕罪。」
說完,徐父等了很久都沒等來謝長厭的回答。
「九王爺貴步臨賤地,可是有要事相商?」徐父語氣之中充滿暗示。
明白著是希望謝長厭是為了共商大計而來。
可謝長厭讓他失望了。
「爹。」徐長青遞了個眼色過去。
徐父心領神會,知道謝長厭不是為這件事來的:「九王爺,不知道犬子哪裡得罪了你,要被這般折辱?」
「徐大人。」本來是外舅,但謝長厭沒有半點親情的意思,眼神透著冷意。
徐父立即做出恭敬模樣:「王爺請說。」
「日後再敢來牽扯我的私事,別怪我不留情面。」
謝長厭冷冷地道:「今日,給你們徐家最後一次機會。」
徐父道:「王爺此言何意?」
謝長厭稍稍眯起眸子,冷冷地睨著徐父:「徐大人這般聰慧,又怎麼會不知我在說什麼?」
隨即,他站起身朝外面走。
徐父本來想追上去,但被徐長青叫住了:「爹,別追了,九王爺現在正在氣頭上,說再多都沒用。」
「你們是怎麼得罪他的?明明知道關係早就勢同水火,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生事端?」徐父呵斥了句。
徐瑞和害怕背鍋,連忙道:「這你就得問大哥了,我好不容易和九王爺緩和關係,現在全被他擅作主張給毀了。」
「怪我?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出此下策!」
徐瑞和撇了撇嘴道:「你確定是為了我?明明是你求見他不得,所以才想著利用鳳青寧,可是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
「什麼跟什麼!」徐父挺會抓重點,直接道:「那鳳青寧是誰?」
「哦,是九王爺喜歡的女人。」
徐父眸子猛地眯起,歇斯底里地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給我說清楚點,究竟怎麼一回事?」
「鳳青寧是最近才來京城的一個鄉野村婦,有一手釀酒的好手藝,我本來打算與她合作,哪知道她和九王爺關係匪淺。」
「然後?」
徐瑞和無奈地道:「我自然知道爹和賢妃娘娘不會讓九王爺和一個村婦扯在一起,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對九王爺沒有半點好處,所以我就上門去找九王爺,想讓他認清現實,與鳳青寧劃清界限。」
「可九王爺非但沒答應,還把我關在了萬蛇窟,後來的事就讓大哥跟你解釋吧。」
徐長青簡明扼要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只看見徐父目光熠熠生輝,驚疑不定地道:「按照你們所言,這鳳青寧還真是九王爺心尖尖上的人?」
徐長青點頭道:「回來的路上,九王爺也毫不避諱,看起來是認真的,而不是裝模作樣,而且這鳳青寧,武功高強,根本不是普通的村婦。」
「她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嗎?」
徐長青道:「都查清楚了,三年多前,她和新科狀元墨卿安成婚,一直恭恭敬敬地伺候婆母照顧墨卿安,也在前些日子,墨卿安高中,帶著她來了京城卻把她休了。」
「可她竟然不吵不鬧,拿了休書做起了釀酒的生意,還收了十個弟子。」
徐父道:「她如何和九王爺認識的?」
「這個,我沒查出來,九王爺刻意抹去了痕跡,誰都查不到。」
謝長厭的手段有目共睹,查不到很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