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寧道：「皇帝？」
謝長厭覺得她聰明，略微點頭。
「他知道我身體有疾，沒資格繼承大統，所以才放心將權勢交給我，倘若我是個正常人，就不可能委以重任。」
鳳青寧奇怪。
明明徐家人都不知道謝長厭身體有疾，為何他告訴了皇帝。
難道是為了取得信任。
「你不想當皇帝嗎？」鳳青寧一本正經地問。
很少有皇子會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因為只有一步之遙，便是萬人之上的存在了。
謝長厭閉上雙眸，沒有回答鳳青寧這個問題。
鳳青寧像是明白什麼，腦子裡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
「主子！」
霜寒的聲音打斷了鳳青寧的思緒，她回過神，就看見霜寒提著兩個人走了過來。
一個是徐瑞和，另外一個是徐長青。
兄弟倆身上都挺狼狽，手上多了些青青紫紫的痕跡，衣衫更是凌亂不堪，活生生像是被折磨很久的人。
徐長青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看來我想的沒錯，這位娘子就是九王爺的心上人？」
鳳青寧抬起眉梢，目光在徐長青的臉上掃過一圈。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想要暗害我？」
「還望鳳娘子原諒，實在是找不到弟弟心中著急，只能出此下策。」徐長青斂著眸子，「雖然我弟弟不成器，但好歹是兄弟倆，所以……」
突然，謝長厭站起身，冷冷地瞥了眼徐長青。
霜寒心領神會，一掌卸掉了徐長青的胳膊。
徐長青痛得慘叫了聲，但很快扯出笑容，忍痛道：「九王爺息怒，我再也不自作主張。」
這個人還真是厲害。
能如此忍耐。
「我說過，不會與徐家有牽扯，若你們再有不該有的心思，別怪我不留情面。」謝長厭站在徐長青的面前，身子挺拔。
眼角的餘光甚至看都不看卑躬屈膝的徐長青。
就好像，他就是與生俱來的王者。
徐長青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道：「九王爺覺得你單方面和徐家劃清界限，就能讓皇上消除心中懷疑？你錯了，大錯特錯！」
「咱們這位皇帝，本來就疑心病重，如今又病入膏肓，看誰都像是罪人，尤其是世家大族，而九王爺你雖然位高權重，手握大權，可依舊被他忌憚著。」
「你以為他信你才給你權勢嗎？不是，他只是想用你來平衡世家大族的權勢，你只不過是皇帝手裡的棋子。」
徐長青繼續道：「九王爺，我們徐家是真心實意為你好，你為何不肯與我們合作，只要得了那個位置……」
謝長厭眼神平靜，毫無波瀾。
「他當我是棋子，你們又何嘗不是？當年可是你們徐家主動讓我去為質，在你們眼裡，我只不過是棄子而已。」
鳳青寧眸底閃過一絲驚訝。
謝長厭可是皇子，徐家怎麼會主動讓他去為質？
可看徐長青的心虛臉色，這句話並不假。
「原來九王爺還在記恨當年的事。」徐長青訕訕地笑了笑，「可當年那樣的情況下，只能是這個法子，這樣才能讓皇帝永遠信任徐家。」
「呵。」謝長厭冷冷地笑了聲，「所以，你們被信任了嗎？」
徐長青那張完美無瑕的笑容裂開了。
他沉默了會道：「不管如何，我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因為我們只有你了，別無其他選擇，就請再相信我們一次，如何？」
「不如何，滾。」
謝長厭朝鳳青寧伸出手。
鳳青寧猶豫了下，沒拒絕，將手放到他的掌心裡，兩人很快離開山洞。
而其他人也被帶了出來。
剛出來，謝長厭就鬆開她的手：「讓你看笑話了。」
「為什麼？」鳳青寧心裡有太多疑惑，她是個人，還是好奇這件事。
見她想知道，謝長厭沒有隱瞞。
邊往前走，邊道：「當年皇室根基不穩，外敵來犯，世家大族起意讓皇子去為質，徐家為了步入世家首位，取信皇帝，就讓賢妃娘娘，主動將第一子送出。」
「即便他們知道，這子嗣一旦出去，非死即傷。」
鳳青寧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皇帝信任再重要也比不過一個皇子，沒人會將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送上絕路。
「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他說他是棄子。
就只能說明還有另外的棋子。
「是啊。」謝長厭淡淡地笑了笑，表現得極其不在意，「母妃有孕了，太醫診脈是男胎。」
所以才會果斷地將謝長厭拋棄。
鳳青寧心都揪了起來。
這也難怪謝長厭對自己母族如此敵視，甚至連母妃都不叫，而是稱呼為賢妃娘娘。
不過世家之人心還真是狠。
「只是可惜，那孩子沒保住，所以才轉而找上你？」鳳青寧將他未說完的話補充好。
謝長厭盯著她。
突然伸出手緊緊地將她的手腕抓住，略顯緊張地道：「你會像他們一樣，將我當成一枚棄子嗎？」
鳳青寧抿唇。
「不會。」
沒有利益，何來的棄子一說。
謝長厭唇角勾了勾：「鳳青寧，你撩撥了我，以後就對我負責，如何？」
鳳青寧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差點就要答應了。
下一刻猛地回過神。
想了想，她立即道：「小郎君想要我負責可要好好加油，不然只憑現在這般怕是不夠的。」
聽見這話，謝長厭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沒帶情慾的懷抱。
鳳青寧本來想推開，可他的動作太過小心翼翼，顯然是怕被拒絕。
又想起剛才那番話，鳳青寧挺可憐他的。
就伸出手，拍了拍謝長厭的背部：「好了小郎君，你現在是個大人了，權勢滔天，沒人再敢欺負你。」
後面不遠處，徐瑞和看到這幕，氣得跳腳。
「你看他，我就知道這兩人關係匪淺，不然能抱在一起嗎？」
徐長青瞪了他一眼：「都說了不要得罪他，你為何非要走上不歸路？」
「大哥你也有臉說，我可沒得罪謝長厭，他把我放在萬蛇窟里也只不過開個玩笑，又沒真的傷害我，倒是你……」
徐瑞和嫌棄地瞥了眼徐長青。
「平日裡看你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到了正事上就變得這麼愚不可及？活生生地把手給折騰斷了。」
徐長青皮笑肉不笑地道：「回家後，有你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