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窈拉著余母胳膊撒嬌,眼眶濕漉漉的像是兔子:「娘,你要相信我,我的眼光不比你差,宴舟肯定能讓你刮目相看。」
余母皺眉,不喜歡余舒窈還沒成親就這麼親昵了。
叫一個外男的名字,被人聽見了肯定要說閒話。
「可是將軍府那邊該怎麼解釋,你和方稷玄的親事都已經定下來了,只等他半個月後回京述職就成親。」
庚帖都換了,親事不是那麼好毀的。
余舒窈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冷冷地看向下方一直不說話的余青寧:「娘,你就讓姐姐嫁過去,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將軍府那樣的門檻,姐姐過去算是高攀了。」
把方稷玄讓給別人,余母不甘心。
如今余舒窈這麼說,她也覺得很對,雖然和余青寧關係不好,但同樣都是姓余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以後多少能看顧點。
要是給了別的世家,可就真的沒有關係了。
余母猶豫了會,搶親這樣的事,還是當著人家的面做,總歸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那眼神依舊凌厲,不容拒絕。
「寧娘,你年紀也不小了,本來母親是想把你嫁給程宴舟,可你妹妹非這麼鬧,你看該怎麼解決?」
聽見余母這麼問,余舒窈就知道婚事板上釘釘了,嘴角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看向余青寧的目光中充滿輕蔑。
這輩子,換她來享福了,至於余青寧這樣的身份,去吃吃她的苦頭,最好和她前世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余青寧很有眼力見,不卑不亢地道:「既然妹妹想要,那我當姐姐的,自然是讓給她。」
等余舒窈嫁過去後,她倒要看看余舒窈還笑不笑得出來!
真以為,憑藉程宴舟的能力能爬上那麼高的位置?
前世,她那些尊榮體面,可都是自己一點一點掙來的,可和程宴舟沒有半點關係!
余母見余青寧答應,心滿意足地喝了口茶,大言不慚地往下說。
「窈娘代替你嫁給程宴舟,其實也是在為你受苦,你應該不會怪罪你妹妹和母親吧?」
余青寧不能表現得太開心,也不能表現得不開心,中規中矩地道:「寧娘自小在母親膝下長大,全憑母親安排。」
「有你這句話,我心甚慰,你就代替你妹妹嫁到將軍府去,至於方稷玄的斷袖之癖,我相信以你的姿色,肯定能讓他扭轉過來。」
余青寧心中冷笑。
說得冠冕堂皇,不過就是想讓她把苦悶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但沒關係,不管方稷玄如何,將軍府主母這個身份,就甩了程宴舟千百倍,能讓她少努力十年!
「寧娘明白了。」
余母擺擺手,一臉睏倦的樣子:「你先退下吧,我還有話要和你妹妹說,另外,剛才說的事,絕不能有第四人知道,包括你們的父親,明白嗎?」
這是告誡她別往外說。
余青寧當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破壞前世求不來的婚事,低垂著眉眼,看起來格外好欺負的樣子。
「寧娘謹記。」
等余青寧出去,余母才收斂起滿臉的冷色,無奈地看向余舒窈,滿是慈母風範。
余母語重深長地道:「窈娘,娘可以答應你的無理取鬧,可這件事上還是得再好好想想,娘不想你後悔終生。」
「娘,你還想什麼?」余舒窈怕出變故。
余母安撫道:「就算我不想,也得和你父親說聲,將軍府那邊可不能得罪,不然你父親和方大將軍同朝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是不好的。」
聽余母這麼說,余舒窈也不好再說什麼。
反正余青寧已經答應了!
這邊。
余青寧剛回到清風軒,丫鬟桃蕊就迎了上來。
「大姑娘,你回來了。」
余青寧表面平靜地打量了眼桃蕊,又挪開視線。
見余青寧不說話,桃蕊也不覺得奇怪,反正余青寧一直都是這麼淡淡的性格。
「主母那邊怎麼說,姑娘的婚事可要提上日程了?」桃蕊邊端茶點過來邊問,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逾距。
余青寧淺抿了口茶:「母親不讓我成親了。」
桃蕊那張略顯尖俏柔媚的小臉瞬間蒼白了起來,連手裡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不自知,這擺明了比余青寧這個正主還著急婚事。
「姑娘不會是在開玩笑的吧?這怎麼可能呢,程郎君不是已經打算和姑娘提親了嗎?」
邊說,桃蕊邊撿起帕子,不斷地絞動。
余青寧冷冷地道:「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從哪裡聽來的?」
桃蕊心裡一驚,頓時低下頭:「奴婢只是道聽途說,也當不得真的,可姑娘,主母為什麼要突然變卦,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紀,再耽擱下去對你不好。」
余青寧看了眼桃蕊,就好像看不透她心裡的花花腸子。
「我也不知,不如你去幫我問問母親,看看她是不是故意要針對我?」
桃蕊臉色更白了,死死地咬著唇:「姑娘,這……」
這了半天,沒聽見下一個字。
余青寧也沒難為桃蕊,只涼涼地道:「行了,瞧把你嚇的,我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下去準備膳食吧,我餓了。」
聞言,桃蕊急忙跑了。
盯著她的背影,余青寧默默地收回目光。
前世,桃蕊也很期待嫁給程宴舟,一開始她不懂,還以為桃蕊是為她能嫁人離開余家而開心。
後來嫁過去後,余青寧才知道。
原來是桃蕊早就和程宴舟勾搭上了,她只想過去陪嫁過去,好給程宴舟當妾室。
余青寧覺得有些累。
躺在床上梳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半個時辰後,桃蕊就端著飯菜回來了。
她隨便吃了些東西就睡了過去。
任由桃蕊欲言又止也沒過問半個字。
沒多久,余家姐妹換夫婿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有些人覺得奇怪,但也沒在表面上說,總歸是親姐妹,又還沒嫁過去。
改變人選也未嘗不可。
只是這名聲,還是有些不好聽。
霎時,流言蜚語席捲京城。
余青寧窩在小院子裡,兩耳不聞窗外事,倒是沒事,余舒窈就慘了,她最是耐不住閒的性子,喜歡去聚會。
聚會裡的都是貴女,身份高的大有人在,自然有直言不諱地問:「餘二姑娘,好端端的將軍府不嫁,怎麼選了個私生子?」
余舒窈一臉驕傲地道:「什麼私生子,宴舟以後可是侯府繼承人!」